其实那时老道也奇怪,他自己的道行并不深,但却略微能看到刘奶奶身上有受到庇护的痕迹,虽然那道庇护的浅浅金光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刘奶奶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她就把孩子当孙女养了,这一养,就是十八年。
当初小小的婴孩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刘奶奶再也没体会过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因为她的生活已经被小太阳填满了。
两人刚走进屋子,就听到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新闻访谈,刘奶奶拍了拍刘子期的胳膊,“电视不看要记得关掉,你这孩子,老忘。”
其实家里并不是那么的缺钱,因为年轻的时候刘奶奶刺绣的功夫特别好,从给人做衣服到现在偶尔给其他找过来的人做绣品过活,养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刘子期也争气,自上学开始每年都拿奖学金,只不过在上了高中后就没拿第一名了,听她说是因为她们班里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姑娘。
刘奶奶见过那姑娘,长的温婉可人,俊极了。
见刘奶奶在切西瓜,刘子期便想换个刘奶奶喜欢的节目,却突然看到电视上出现一个穿着军装,面目沉稳冷静的女司令坐上讲台,开始为她们讲解此次军事演练所用到的一些新式武器。
其中还提到了抗日时期的一些武器。
刘子期却是将视线落在了那荧幕上的一张张旧照片上,一寸照片上面容坚毅的她,穿着一身旧军装站在机床旁指导操作的她,蹲在地上和一群老师傅修理从敌人那缴获的武器的她,举着步枪射击的她......最后是坐在病床上面容苍白的她。
是为了抗日胜利贡献了一生的谢女士。
随着女司令的讲述,谢女士留下的笔记一一解封展现在众人面前,一张张一页页的都是各种武器设计稿,华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将军事水平提升到世界前列,谢宁的笔记在其中功不可没。
里面有一些即使只是设想和初稿,但却让一些专家少走了许多的弯路。
不仅如此,华国建国后发布的一些政令,也有她的影子。
逝去在黎明之时的她依旧举着火把,为他们前进的道路上驱散了些许黑暗。
人虽亡,英魂未灭。
她说,盛世终会到来,而她,也值得被盛世里的人所铭记。
看着黑白照片上的浅浅笑颜,刘子期忽然有些想哭,她始终不敢想,在病痛折磨之下,谢宁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
或许是因为,她想看到这个国家升起第一抹旭日吧。
站在刘子期身后的刘奶奶看着电视上的黑白照片觉得有些熟悉,可她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只是觉得很亲切,很温暖。
“莫哭了。”刘奶奶将西瓜放在茶几上,揉了揉刘子期的脑袋。
“谢女士是个很伟大的人,奶奶,我也想成为谢女士那般的人。”
刘奶奶肃着的脸柔和下来,“子期也很好,咱们子期的梦想可是让更多的人吃饱饭,吃好饭。”
“嗯,我也很好的。”刘子期并没有自怨自艾,而是蹦了起来,抓了一块西瓜后就跑出了门,“奶,我去之禾家玩!”
“路上小心啊,骑慢点!”等人走了,刘奶奶才想起还要去观里还愿。
刘子期骑的是自行车,她家在村里,而方之禾的家里在镇上,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
刚骑到方家楼下,就看到了一群在干架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的在单方面殴打女的,而旁边都是拦架的人,那被打的中年女子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刘子期在一旁把车锁好,也凑到人群里吃瓜。
还没听几耳朵呢,那拦架的一个婶子就拉起了那中年女子,“李红,你别只顾着哭,我们妇联给你家调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就一句话,离不离?
再过下去你被打死了都不知道。”
众人一听,俱是一震,哪有人劝分不劝和的?
不都是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吗?
那妇人唯唯诺诺的,抽泣着开口,“这咋离啊?我还有三个孩子呢,而且离了婚,还有谁要我?我也养不起三个娃呀。”
劝分的陈婶子一脸无语,“你命都要没了,还担心以后呢。”
“我家这个只不过是喝醉了,他平时不这样的。”
这话说的周围人都不信,要知道平日里就是赵大没喝酒,脾气上来了也打人,不仅打媳妇,还打孩子。”
这么一想,众人也觉得这婚还是离了好,但有些年纪大的老大爷可不这样觉得,不就是打媳妇吗?
这算什么大事?
陈婶子也是无奈,瞥了一眼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孩子,虽然这对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她们依旧想努力劝一劝,让这做妈的清醒点,不然以后自己和孩子都遭罪。
而且上面有政策,作为单亲妈妈是有补助的,绝对不会让李红养不起孩子,至于再嫁,陈婶子更觉得李红的思想有问题了。
她是属于自己的,不是可以任意买卖交换的物品,为什么要怕别人不要她呢?
陈婶子定了定神,可这就是她们的任务呀,保障妇女儿童利益、保护和教育妇女、保护和教育儿童。
教育更多的妇女明白什么是独立,承认自身存在的意义,勇于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