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宴会啊,主要还是让外界的人看看秋玉,知晓她无事,当然,也有和一众夫人小姐们加深感情的意思,不仅如此,夫人们还会在此看在场的姑娘有没有合眼缘的,若是有,便可以再进一步。
“好啊。”
谢宁不知道赏花宴还有相看的意思,便是知道她也无所谓,毕竟她还没到那个年纪,而且她正纠结如何交更多的朋友呢,这个宴会来的恰逢其时。
只是在赴约之前,她还得陪着母亲去一趟清风观。
一开始谢宁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在看见“巧遇”的赵家夫人和赵家小姐后,才若有所思的望向正神游天外的谢起。
虽然她觉得谢起还小,但在他人眼里,这孩子也到了该相看的年纪了。
赵夫人握着陈晚娘的手笑道,“早便听说过谢夫人,本想着邀您过府一聚的,如今在这儿碰上,可真是缘分。”
陈晚娘也是笑眯眯的,丝毫不提两家约定的事。
聊了一会儿,两人便进了殿中和观主论道,陈晚娘回头看向谢起,“起儿,你带着宝儿和赵姑娘赏茉莉吧,我们等会过去。”
谢宁的目光在两人身边绕了一圈,认命的站在两人中间。
“之前听闻赵叔叔说蕙兰姐姐也喜读书,不知道都读了些什么书?”
谢起是不怎么和女子说话的,特别是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给他相看的,只以为是带着两个妹妹去赏花,因此谢宁便要起到一个拉起话题的作用。
赵惠兰穿着一身雪荷色的罗裙,外边罩了一件素色的百蝶穿花的褙子,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一个螺髻儿,用一支琉璃蝴蝶簪子簪住。
青衣素靥,秀雅出尘。
听了谢宁的问话,也略略侧过脸来,和谢宁聊起了平日里看的书,目光时而划过谢宁停在谢起身上,耳尖微红。
很显然她是明白今日是什么个情况的。
初时她还会专注于听谢起谈论这些文章,但随着与谢宁聊的越来越深,赵蕙兰的注意力不由的放在了谢宁身上,眼中的惊艳之色越盛。
“谢小娘子小小年纪,竟不知有如此才华。”
谢宁反应过来,她好像一不小心说多了,本来她应该引导两个人讲话的,不小心搞的自己成了主角了。
“咳咳,我只是与蕙兰姐姐一样,喜欢读书。”
见谢宁唤她蕙兰姐姐,赵蕙兰也跟着换了称呼,“我还听说宁妹妹的医术也很厉害,若不是聪慧,也不能两项皆绝。”
后面即使谢宁暗暗的想拉着两人说话,赵蕙兰却是兴致缺缺,只想与谢宁讲话,“宁妹妹,你可喜欢诗词?我收藏了几本关于花草的诗词,觉得很是不错,你可要看?”
“好啊。”
说到花草,谢宁又不由的延申至药草,便指着那一片片叶色翠绿,花色似玉的茉莉花道,“茉莉清新芬芳,温雅素净,制成花茶,在春夏之日饮用,有去寒邪、助理郁的功效。
其气香味淡,气上能透顶,下至小腹,解胸中一切陈腐之气,辟秽浊。”
也就是平肝解郁,理气止痛。
赵蕙兰听的认真,她只知花草之美,却不知其还有那么多效用,由此对谢宁更加崇拜。
她们这样的官家小姐,比衣饰华美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比才,有诗词接龙,也有作画插花,亦或是音律舞艺等等。
在宴会上若是没有一二才能,那可是要被耻笑的,虽然她觉得谢宁的医有些偏,但并不妨碍她对谢宁的崇拜。
毕竟她自己便有才,四书五经都是读过的,作词写赋也是得心应手,而谢宁却是比她学的更深,有很多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听过的见解。
谢宁也有些惊于赵蕙兰的才情,因为她不仅是会作诗词,谢起这样的学子会的,赵惠兰也会。
“蕙兰姐姐是在家自己读书,还是请了先生来教?”
“母亲给我请了先生来教的,我小时曾在外祖家与族中姊妹一起念过书。”
她很喜欢念书,但并不喜欢只在内院与姊妹谈论诗词。
便父亲遇到的难题,她也能说上几句,甚至提出解决的办法。
母亲很好,她却更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她们也念了书,为什么不能学以致用?
赵蕙兰抬手折下一只茉莉,然后别在谢宁的发上,抬眸便是看向谢起,轻声问道,“谢公子觉得宁妹妹在外行医如何?”
一路当背景板,只时不时听见感兴趣的才插几句的谢起无所谓道,“宝儿喜欢就行。”
“若是外界非议,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