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之下,一身干练红装的女子猛地收回长枪,眉眼锐利,“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你以后......”
女子面色冷凝,“若是再敢爬墙,我的长枪可不长眼。”
谢起趴在墙头,丝毫不惧,只把手中的药瓶抛下,“我小妹做的药,效果最好了,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其实他能打听出来,但是他还是更想对方亲口说出来。
女子并不欲多交流,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依旧冷着声音道,“药我收下了,那便两清了。”
说罢长枪一收,转身就离开了。
院墙之外,谢宁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谢起爬墙,见他只在那说了几句话就下来了,便松了一口气,然后让身边人去查一查这是哪户人家。
上了马车后,见不是回家的方向,清絮不由得担忧,“姑娘,我们这是去哪儿?”
清梨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边微暗的天色,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要受训了。
“我刚刚和阿娘讲过了,我们是去出诊的,不用担心。”
小小的青棚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左拐右拐,最终缓缓地停在了一个幽静的小巷子口,车轮与青石板摩擦发出“嘎吱”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晚风将帘子轻轻掀开一角,清梨率先下车,然后拿了车凳来,接着清絮才扶着谢宁下车。
谢宁看了一眼马车的高度,其实她跳一下就下去了,但清梨守规矩,总是规劝她淑女娴静一些,她懒得听碎碎念,便随其意。
主仆三人从巷子口进去,一直到第三扇门前清梨才上前敲门。
“谁呀!”
微微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出来,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露出半张脸,见是谢宁,眼睛一亮,满是惊喜,瘦削的小脸也扬起了笑,“谢小大夫!您,您请进。”
小丫鬟领着谢宁一路往里走,这院子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收拾的极为干净,又种了一些花草,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走的近了,那燕燕娇俏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还夹杂着些许丝乐。
“谢小大夫。”
出来拿东西的芙蓉看到谢宁,便笑着迎了过来,“这般晚了,可真是麻烦您了。”
那日谢宁给她们看过病后,有楼里的姐妹知道芙蓉的病好了,便跟她打听。
芙蓉在问过谢宁的意见后才将谢宁为她医治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们在烟花之地做事,虽然偶尔有些勾心斗角,但大部分人都能互相体谅对方的苦楚的。
若是有女大夫愿意给她们看病,便是花上再多的钱都值得,更何况谢宁收取的诊费极少。
见惯了世间冷暖,钱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若是不惜命,在卖身的那一刻,她们早就自裁了。
“一个一个来,我会给你们看完再走的。”
谢宁把脉枕什么的都放好,把脉扎针开药,做的有条不紊,只有些严重的,谢宁便嘱咐少房事,但她也知道这很难。
她们,身不由己。
轻雨一直都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谢宁,等外面天色大暗,见谢宁终于把人都看完了才道,“我送谢小大夫出去吧。”
轻雨接过小丫头的活,如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谢宁。
“好。”
谢宁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对着比她还矮上一点的小丫头道,“你嗓子不好,可以吃这润嗓的缓一缓。”
她看过,很难治。
主要是这里没有动手术的条件,也没有精密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