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是一个和他闺女差不多大的孩子啊......虽然和大闺女一样早慧,但到底年纪还小,皇帝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罪恶感。
还不等他反悔,谢宁已经郑重的应下了,直接把皇帝的话堵了回去。
皇帝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药局有谢望之在,说是让谢宁负责女子药剂所,但其实谢宁还是不是得靠着她父亲?
一个小孩子,再是聪慧,也是不懂这些事的。
“你这孩子一心做善事,朕也不会亏待了你的。”说罢便让丁内侍拟礼单送到谢府去。
就单单宫里的赏赐,价值都已经比谢宁自己靠着分红和小药铺赚的要多了,只不过这些赏赐都是好东西,御赐之物,除了布匹,很多都不好变现。
谢宁突然眼也不眨的看着皇帝,惹得一旁的皇后和燕曦不明所以,“阿宁,你,你怎么了?”
“陛下可否让我把一下脉?”
皇帝轻笑一声,然后把手放在脉枕上,“看吧,朕也想知道你看出了什么。”
谢宁将手指搭在皇帝的手腕上,微微垂下眼眸,良久,才问道,“陛下最近可是会感到细微的头晕耳鸣?还有腰膝酸软,同时伴有腰痛发凉,手脚比以往要更加的凉,是否感到心烦,失眠多梦,偶尔还会怔忡心悸......”
看了皇帝一眼,谢宁继续细细的说着自己从脉象中所感知出来的一些身体状况,皇帝眼中的讶异越来越盛,“你竟然单单凭借把脉就看出来了?”
这就是承认了,可是这样的问题,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正常的,因为这些只不过是劳累引起的罢了。
皇帝是最大的主子,太医院可都小心着呢,自然不会让皇帝的身体健康出问题。
皇后听谢宁说那么多,也怕皇帝真的出问题,所以十分的紧张,“快去请江院正,对,牧太医也请过来。”
江院正和牧太医是平日里给皇帝请平安脉的太医,还有另外一位可以给皇帝请脉的太医出差了。
皇帝安慰的拍了拍皇后的手,“只是今日事务多,朕有些疲乏罢了,谢宁说的一些症候江院正也是说过的,都是累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然后又看向谢宁,示意谢宁解释一下,皇后可还怀着龙子呢,可不能乱了心神。
谢宁还没有说话,燕曦就开口了,“父皇,未病先防,既病防变,便是再小的不适,也不能忽视,您还会说我小孩子家家的,难不成父皇也怕喝那苦苦的药?”
“怎么会?父皇都是大人了,好了好了,就让太医看看吧。”
今日江院正不轮值,在给皇后请完平安脉后就出宫了,所以来的是牧太医和当值的杜小太医。
谢宁对上燕曦的眼睛,对方俏皮的眨了一下,脸上荡出小小的梨涡。
赶来的杜太医和牧太医互相对视一眼,上前把脉,得出的结论和之前的差别不大,最多就是,皇帝这几日更累了。
但当今是个勤政的主,便是劝休息也没用啊。
几人没当着帝后的面讨论病情,而是将谢宁拉到一边,牧太医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谢宁,温声问道,“阿宁可是看出了其他的不同?”
他也算是谢宁的师,因此称呼亲切些倒也正常。
他们并不会因为谢宁的年纪就小看她,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教过谢宁的。
而且谢宁还时不时的会提着点心来和他们交流医术,所以对于谢宁的医术水平,他们两个算是了解的。
虽说资历不够,但单医术而言,特别是带下病和针灸那一块,谢宁已经不比新进的太医差了,只不过医者各有长短,也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