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西又挑起事端,谢宁听着会上的领导们骂娘,但最后还是选择忍让,会后谢宁就被陈政委给拉住了,“长宁,你这次进修啥呀?”
啊?
经过陈向燕这一问,谢宁才想起自己还要上课,不是当老师去讲课,而是上课学习,就连不少将领都得定期回来充电,这种充实自己的机会,谢宁自然不会拒绝。
“我之前修了法学,英语和法语我又会,现在想学一下俄文。”当然了,除了法学这些,比如冶金、炼煤、开矿等等,她都学了不少,有从书里学的,也有跟工人师傅学的,生命不息,学习不止。
生活过的很充实。
“俄文好,我们这儿有好几个苏联专家,学好俄语好交流。”
陈向燕有些蔫蔫的,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爱学习,上次因为没学好还被批评了,她就想工作完后回家躺上那么一小会儿,或者回娘家去看看孩子。
只能说,好累,好痛苦,在家里丈夫还会念叨学习,在那里教她音乐,真的够了,看那些个音符,她不如待在兵工厂里看工人们组装弹药。
谢宁拍了拍陈向燕的肩膀,“如果有不解的,可以来问我,你上次不是说本子用完了吗?我那里还有一本新的,你先拿去用,到时候再还我,讲演过几天就要开始了,得认真做笔记。”
陈向燕一凛,谢过谢宁后当即打算去找齐思哲借点墨水,她消耗的太快了,批下来的墨水都不够她用。
两人都是党校的人,刚好可以坐在一起,赵乐也在,瞧见谢宁便冲她眨了眨眼睛,谢宁的视线划过她身旁那个面容坚毅的女子,微微颔首。
这次的讲演对党史学习做了总结报告。
“我党历史上,曾经有过反对陈错误路线和李错误路线的大斗争......打退了国党的三次大规模的反工高潮,克服了党内发生的右的和“左”的错误思想,全党学得了许多可宝贵的经验。
这些就是我们七年工作的总结。”
一篇讲演下来,所有人的感触都很大,就连谢宁也是,然后在笔记最后落下——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懈怠者干不成宏图伟业。
赵乐拉着谢宁就要去食堂吃饭,路上两个人讨论起了刚刚的讲演,“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之前我们反对错误路线的斗争错了吗?”
谢宁微微摇头,“有错,但不全错,只是更加严谨的表明了团队错误不能等同于领导者个人错误,三次错误路线,每次都对前者个人进行批判,可每一次又都是错误思想的延伸和发展。
而且让个人承担团队的错误,不利于团结,所以我们要辩证分析错误,不能一下子全盘否定。”
赵乐眯着眼睛看谢宁的笔记,“思想的力量......长宁,你的笔记借我抄抄呗,你总结的真好!”
“不是我总结的好,是它本来就很好。”谢宁把笔记塞赵乐怀里,跟着去食堂吃饭。
赵乐看完谢宁的笔记,又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给谢宁看,“这是我新写的文章,但是没过稿。”
“写的很好。”谢宁赞道,“但是不适合现在。”所以才不过稿。
说到这个赵乐就叹气,“是不是我的思想有问题?结婚生子,多正常啊。
但是她们生了孩子就没办法自己抚养了,不是送到老乡家里去就是送到宝育院,可宝育院的收受人数是有限制的,因此许多不愿意把孩子送走的女同志就得放弃自己的工作去全心全意的带孩子,即使有补贴,有的人愿意,说轻松,但更多的女子志不在此。
大家都出来了,男子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女子呢?如果求的是相夫教子,又何必出来呢?
都说她们不仅是妻子,也是母亲。
但是怎么没有人说男人不仅是丈夫,还是父亲呢?为什么牺牲的都是女子?
男子上前线战场,但是女子也上了战场呀,而且她们在后方的工作也很重要,难道只有流血牺牲才是牺牲吗?”
谢宁把热汤递过去给赵乐,让她缓缓情绪,赵乐继续道,“所以为什么要结婚生子呢?如果要避孕的话,是有措施可以解决的,而且我觉得男人带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国家需要新生力量,战场上需要新生的血液。”谢宁轻声道,“不论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人口.......”
谢宁微微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人口都是按‘需’发展的。”
多了就要控制生育,少了就要鼓励生育,可无论是控制和鼓励,都应该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使用暴力和诱导却不给实质补贴。
赵乐一脸茫然,她有些没听懂,谢宁便细细的解释,最后才道,“......其实现在的补贴政策相对而言还算可以,但是其中对女性的忽视也不可否认,因此,我们才要变得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