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得如此严重,德建帝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德建帝:“……”造孽啊。
正要让太医为伏洛治病,却见那脸色苍白的太子突然站起,边咳着边开口。
“陛下、咳咳、请、陛下为、儿臣做主!”
话落,伏洛又假意吐了一口血,连带着悄悄进来的三位大臣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
“殿下可好!”
不动声色躲开三位大臣的触碰,伏洛使了个眼色,示意该他们上场表演了。
三位大臣也是眨了眨眼,表示接收信号。
于是。
伏洛粉丝1号:“臣来时,外界流言肆起,民间已闻太子受伤之事,伏国上下均等陛下决意,陛下圣明,定会公正断决!”
伏洛粉丝2号:“陛下!太子殿下为国为民,原以殿下是为倭寇所伤,却不想另有其人。齐家之事余波尚存,还请陛下三思!”
伏洛粉丝3号:“太子殿下与三皇子皆为陛下所出,一位带兵五万对战敌方六万战败,令敌寇心生轻敌之心,另一位以余下八百攻打倭寇五万取胜,保家卫国却被奸人陷害。哈!陛下教子有方,臣心中佩服!”
德建帝:“……”
伏洛默默看了眼最后说话的人,发现他是太子太傅。
不仅可以教他,还有顶撞德建帝的权利。
难怪这么阴阳怪气。
德建帝感觉自己头越来越大。
吸食丹药的时间到了,气血直冲脑袋,整个人差点要翻白眼过去。
“陛下。”
王公公还没动,身后的南荣昭动作极快。
一把抓住那药瓶,也不管放肆不放肆,南荣昭直接将丹药往他嘴里倒,还不忘记给德建帝倒了口茶。
狗皇帝现在还不能死。
见人吞下,瞳色萎靡,南荣昭才退后,恰好与伏洛对视。
太子殿下此刻勾翘起眼尾,又舔了舔唇扬起下颚,薄唇翕动,好似在说什么。
南荣昭眸色瞬间压暗。
殿下在叫他的名字。
负面情绪被伏洛的行为缓解,南荣昭在没人注意角落处,用德建帝的龙袍擦着手。
恶心死了。
德建帝吃了药,人也慢慢缓过来。
“陛下龙体欠安,太子亦要休息,陛下可否如奴所言行事?”
南荣昭适时出声,德建帝又看他,很快想起来刚才他的一系列行为。
身体的不适让德建帝下意识不去思考。
“听你的。”
“此事明日再议,这三人先压入大牢听朕发落,你们也先离开。”
偏头去寻南荣昭,德建帝:“你随太医去,替朕看护太子,再拿些药材备着。”
南荣昭故作担忧,“可陛下……”
德建帝松了松严肃表情,“朕无事。但记得,看好太子病情。”
最后强调的一句,南荣昭懂得德建帝隐含意,垂头答应。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是伏洛对南荣昭取得德建帝信任的程度表示满意。
假意拖着病体离开御书房,又拒绝三位朝臣的问候,伏洛终于回到东宫。
太医正要准备为伏洛施针,原本虚弱的太子殿下竟拿着短刃抵在他脖子处。
“张太医莫要乱叫,孤只想与张太医好好说些话。”
太医:“……”
你家好好说话是这样的吗?!
正要开口求饶,齐漓从不远处走来,逼迫人吃了什么,张太医瞬间感觉不妙。
伏洛见他眼中慌色,笑着解释:“莫慌,只是小毒,张太医若可配合孤,孤便给你解药。”
“……”吓得张太医立刻摸脉,直感叹自己竟然上了贼船!
伏洛本就没打算怎么威胁这倒霉太医,但实在是将人吓得不轻,连忙表达对太子的忠心。
生命与名节之间,张太医选择前者。
“阿漓不如与张太医仔细商议,需回禀陛下何言。”
叫两人退下,伏洛又吩咐人送盆水过来。
“殿下,水来了。”
“放这里吧。”
婢女不敢多看,很快,室内只剩下伏洛与南荣昭。
不知伏洛何时吃了解药,面色没有之前那般苍白。
“阿昭,过来。”他唤。
南荣昭瞳色幽黑到极致,他大概知晓伏洛要干什么,立刻凑近。
“洗吧。”
伏洛掌心托腮,见人带笑,“孤刚才便见你搓手,心中猜到你厌恶触碰伏仁。”
见南荣昭一直看着他而未动,伏洛笑意更浓,问:
“嫌弃孤?孤尚未沐浴,身上味道的确难闻了些。”
“怎会。”
南荣昭拉过伏洛的手,将他从后抱住,让伏洛深陷入自己怀中。
分别攥住两只手,与自己的一同放进水里。
指腹勾着伏洛,交叉摩挲,极坏地压制他手背,南荣昭:
“殿下被阿昭触碰,亦是沾染这令人生厌的味道。”
南荣昭喟叹,更贴近怀中人。
“殿下,介意否?”
伏洛未言,被南荣昭气息包围着,目光直视着水中的两双手。
被他搓着手指,一根根,南荣昭洗得认真。
伏洛感觉这家伙不像是在给自己洗手,也不是给他自己洗,而是在变着花样勾引他。
哈。
索性窝在他怀中,伏洛扬头看他,“洗够了吗?摸够了吗?”
南荣昭:“洗够了,没摸够。”
伏洛不想说话,发觉南荣昭开始朝着粘人且明骚方向发展。
“洗好了就松开孤。”
他还有事要和南荣昭说。
伏洛脱开南荣昭怀抱,而是走到旁边坐下。
“今日事,虽未达你我预期,但却不差。”
“孙太医那边处理好,孤尚需病上几日。此次定要撼动伏延与皇后地位。”
又给南荣昭倒了杯水,伏洛补充:“尽快找个理由杀了王公公。若有事,也要与孤商议。”
南荣昭:“若无事,便不可来寻殿下吗?”
“怎会。”伏洛轻抿了口杯中水,“自然可寻。孤的东宫随时欢迎阿昭。”
“殿下……”
看着伏洛的脸,脑中回想起在御书房的太子模样,南荣昭心中增生异样情绪。
正思考着,听到伏洛忽然开口对他说:
“阿昭可会雕刻之术?”
南荣昭微微偏头,“会些皮毛,殿下为何如此问?”
伏洛神色淡淡:“无事。只是想起孤前几日得来的潥城送来的玉石。”
稍稍侧首,他补充:“若阿昭喜欢,孤可全都送于阿昭。”
南荣昭却笑,再次靠近伏洛,眼底痴狂疯魔不减,反而有要挣破牢笼溢出来的势头。
“殿下要问,并非此事吧。”
伏洛大方直视他。
就是此刻,南荣昭倏然发力。如猛兽般,将伏洛抱上案台。
一手固腰,另一只按着伏洛脑袋,将他的殿下拉下吻住。
他终于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