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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那束仿\/真红玫瑰,傅修砚烦躁的情绪没得到半点缓解,反倒是越来越差了。

就连半睡半醒间,眉心都没有松开过。

陌生的房间。

“咚咚咚”敲响自耳边传来。

傅修砚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做梦了。

他朝声源走去。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一道清瘦身影不紧不慢的忙碌,时而查看一下正在烹煮中的汤,时而拿起厨具熟练地切着食物。

傅修砚无声地望着那道倩影,目光随着她来回移动。

女人每挪动一步,长至膝盖处的中裙摆就会随着晃动,裙子上的清新小碎花如活了般,仿佛能嗅到上面散发出来的幽幽沁香。

温馨一幕令傅修砚短暂恍了神,心里沉甸甸的,似在江中漂泊的孤舟终于有了掌舵之人,给足安全感。

脑海深处忽然窜起了这么一个想法,其实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也不错。

当视线触及那对长直的凝白小腿时,傅修砚眼皮一跳。

好像察觉到他的存在,原本专心切食物的女人回过头。

见到他,女人雀跃又惊喜,像只快乐的鸟儿般扑来,高兴道:“你回来啦!”

怀里的温\/软真实到不像是在做梦,傅修砚抬手握着女人削瘦肩头,原是想推开,但此刻身体突然脱离了控制。

似乎是另一个不存在,又像是存在的他掌控住身体。

他猛然扼住女人鹅白脖颈,将人摁到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

“傅修砚,求你不要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要在厨房,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女人反抗的声音转为卑微祈求,却换不来一句松口的话。

傅修砚捏紧那瘦弱的肩头,以身高和力量的优势压制着她。

蛮横又无礼,丝毫不见温柔,将所有的坏心情疯狂宣泄,恶劣性子在一声声哭喊中得到巨大满足。

温馨画面被他亲手毁掉,女人眼里的期盼也被他一并击碎。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回了头,泪水盈盈,碎发濡\/湿地粘在苍白可欺小脸上。

那双布满水色的眸子如同一面镜子般,清晰倒映他恶劣面孔

心脏骤然蜷缩,一股疼意瞬间朝四肢百骸延去。

几乎是逃避,他捂住那双满是委屈和黯然的眸子,掌心被泪水浸湿,喉咙里艰涩吐出道歉。

“对不起……”

语音一落,眼前画面倏然一变,傅修砚惊醒,猛然从浴缸里坐起,掠起一片水花。

原本温热的水不知几时已经冷却。

又是做梦。

他可以肯定,梦中的女人一定是上回那一个。

上次想看清女人的脸却从梦中惊醒。

这次倒是看清女人的脸了,可他一醒来竟是忘得一干二净。

那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两次都能梦见?

而且每次都是以那种不堪的方式结束梦境。

他低头,狼狈看着在凉水中的亢奋。

“该死!”

一声低诅从薄唇间吐出,他捋了捋遮住眉眼的湿发,露出饱满额间,鼻梁上少了经常佩戴的眼镜,他眉眼间的疏冷淡了许多。

烦躁情绪翻倍,傅修砚重新躺回浴缸里,脑海里莫名浮现沈听诺红着双眼,微张着小嘴委屈抽泣的模样。

他喉间滚动弧度加大,手潜入水中……

·

医院。

诊疗室里。

白朔陵熟练地转着钢笔,小小笔支被他玩出花来。

听完对面好兄弟地阐述,他年轻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

风流地挑动眉眼,语气调侃地说:“老傅,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身体没病,脑子也没坏,只不过是……”

他拖长腔调,坏笑地说:“……思想肮脏了一些,这是每个男人必经之路,你只是慢了一点。”

白朔陵丢下手中的笔支,单手撑着脸,有意思地瞟了瞟对面沉下脸的俊美男人。

“以前住在沈家,有沈大小姐像盯骨头一样守着你,你不能接受其他女孩子的示好,有些需求一直被压制着,成长过程自然是比同龄人慢了点。”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现在你已经不需要看沈大小姐的脸色行事,沈家老头也很明显不会让你碰他家金疙瘩,你可以另寻其她人,偶尔放松一下,有意身体健康。”

一直沉默不言的傅修砚撩起眼皮,语气冷漠,“你说完没?”

明明寻医问病的是他,他却表现得跟个局外人一样。

“还有一点没说完。”白朔陵过来人地说,“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最好是固定伴侣,做好安全措施,现在的人玩得很花,一不小心就会染上……”

“闭嘴吧。”

傅修砚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是疯了才将两次梦境的事告诉这个庸医。

一点都不靠谱,还不如上网搜的答案。

想到在网上得到的前生今世羁绊帖子,他又觉得网上的更不靠谱。

还前生今世,狗屁不通。

看着好兄弟苦恼又茫然的样子,白朔陵还是头一回见到对方露出这种表情。

当年轰动帝都,几乎是文武全优,找不出缺点的理科状元,竟有一天被梦里出现两回的女人难住。

同样是男人,那点弯弯绕绕,白朔陵一清二楚,他八卦地问:“老傅,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你梦里的那个女人一定要出现一张脸的话,你希望是谁?”

他紧紧盯着好兄弟的脸,试探性地问:“云月霓?还是赵青思?”

傅修砚神色淡漠,就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白朔陵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个人:“或者是沈大小姐?”

傅修砚的长睫轻颤了一瞬,嗤之以鼻哼出声:“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哟~”白朔陵似看出了什么来,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想梦见谁了。”

“说说看,我想梦见谁了?”傅修砚不冷不热地问,架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泛着冷光,眼尾挟上密密麻麻能冻死人的寒潮。

似乎随着他微妙情绪转变,白朔陵总感觉周身的温度低了许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敏\/感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