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东西!有你这样疼孩子的吗?!!啊?!!”
“那一大木仓全都吃下去,小宝的小嫩牙能受得了吗?!!”
“今天不打断你一条腿老娘名字倒着写!!!”
“……”
伴随着砚娘亲铿锵有力怒吼声的,是一阵阵长鞭划破空气的劈啪声。
紧接着便是身姿灵活地躲避着鞭子的大块头砚爹爹不停求饶的声音。
“媳妇儿!饶命啊!我错了!”
“媳妇儿!手下留情啊……”
“……”
一声接着一声,砚爹爹神色夸张,乐呵呵地陪着砚娘亲在宽旷的院子里打打闹闹。
至于砚辞,坐在房檐的小台阶下,小胖手里正举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吭哧吭哧啃着。
旁边还立着一大木仓冰糖葫芦,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见砚爹爹像猴一样窜来窜去,神色又特别夸张,明明想笑,却故作悲伤。
砚辞笑得眉眼弯弯,银铃般的奶乎乎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空间里的三小只也是排排坐,同样欢乐地啃着冰糖葫芦。
一个旁边立着一大木仓冰糖葫芦。
系统空间另一边的角落还放着好几木仓,那是砚辞留给自家哥哥的。
这些都是在砚爹爹给砚辞买冰糖葫芦的时候,施了障眼法向其它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买的。
至于钱财来源,自是来源于畜牲尹睿府里悄咪咪拿走的金银珠宝。
砚大哥砚烨刚从练兵场回到府里,便看到了这欢乐好笑却又温馨有爱的一幕。
又瞅了几眼,呲着大牙傻傻地笑了起来。
因着皮肤被太阳光晒得又黑了好几个度,砚大哥咧嘴一笑,显得整个人呆呆傻傻的。
砚辞啃着冰糖葫芦看着这一幕,想起小砚安,在心中怜悯地叹了口气。
砚安在这里,这个家才算完整啊,真是世事无常……
和砚爹爹三人一同用过晚膳,又顺便消食聊天了一会儿。
这才拿着自己保下来的仅仅两串冰糖葫芦快速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待砚娘亲回过神来,估计这两串都要不保。
砚辞走了一小段距离,眨巴着大眼睛四处瞅了瞅,只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提着小木箱的小厮。
没看到见砚爹爹三人跟上来,举起一串冰糖葫芦张嘴就啃。
甜滋滋的,好吃!
… …
安乐苑。
砚辞坐在书房里的小椅子上,姿态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啃着冰糖葫芦,悠哉悠哉地晃悠着小脚丫。
待一串糖葫芦啃完,随手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垂眸看向面前的宣纸,想起老太傅布置的无聊又繁琐的课业,微微歪了歪小脑袋,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那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抬起小胖手快速结了两个印,面前的宣纸自动“刷刷刷”地动了起来。
几息过后,今日听学第一天所学的二十个大字各一百遍的课业便全部完成。
也不知哥哥写完了没有,应该还没有。
砚辞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他没办法代劳完成,哥哥只能自个辛苦一下了。
还好有留在哥哥体内的星辰神力一直在帮哥哥悄无声息地缓解身体上的疲累感。
“小统统,看一下尚书府的情况。”
[好哒!]
系统团子火柴棍小手手里握着一串冰糖葫芦,开心地转着圈圈,它就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开心了一小会儿,火柴棍小手一挥,系统电子屏幕虚空浮现在系统空间之中。
此时已经戌时一刻左右了,月亮早已西斜,漫天星辰作陪。
光幕上,尚书府里黑黝黝一片。
画面最终在一个还算精致的小院落里停了下来。
幽暗的烛火在屋内燃烧着,在窗户上晃出熹微的烛光。
“啊……轻点轻点!好疼啊!!!呜呜呜……”
撕心裂肺的幼童哭嚎声从屋内传出,回荡在尚书府里。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唉声叹气声,时不时还有几声安慰的声音。
光幕上画面继续向屋内移动,一张恐怖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光幕上。
只见躺在床上嚎的撕心裂肺的小姑娘那张小脸上从左眼尾到右下唇横跨着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伤疤虽比较细密,可却是伤得极深,血肉翻飞,恍惚间仿若能看到鼻梁骨暴露在空气中。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府医正战战兢兢地在往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抹药。
每次轻触到伤口,还没上药,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便满眼恐惧又害怕地嚎叫一声,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突然看到这一幕,砚辞倒是没什么反应。
只是空间里还在啃着冰糖葫芦看戏的忆回和碎辰剑却是被猛然间吓了一大跳。
冰糖葫芦都直接被吓得掉到了地上,还自顾自滚了两圈。
待回过神来,两小只直接向缩到了空间角落的系统团子发起了攻击。
打了好一会儿,砚辞见三小只还没停下来。
可他又实在不想继续看光幕上令他反胃的那一幕,便轻咳了一声。
系统团子这才借机赶忙从大块头忆回的两只大爪爪里溜走。
[宿主,您要看看尤苒这个坏东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系统团子话落,才没等砚辞回应便开始在电子屏幕上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毕竟它已经猜到自家宿主十有八九会想要看看,而且它也想知道是为何,真的很好奇。
一顿操作过后,光幕上关于尚书府的场景时光在迅速倒流。
光幕上依旧是尤凝尤苒两个小姑娘在练琴的一幕。
女夫子示范了几遍,便让两人开始试着弹奏。
尤凝动作略微生疏却还算顺畅地弹奏了一遍。
女夫子非常欣慰地夸赞并指导了尤凝几句,却没想这一幕直接刺激到了一旁的尤苒。
只见尤苒撅着个嘴满脸不高兴,那双眸子里写满了嫉妒与厌恶。
她自认为自己弹得极好,天赋异禀。
而讨厌的女夫子却对自己厌恶、嫉妒至极的嫡姐尤凝夸赞有加,反而把自己撇在一旁不闻不问。
可她却全然不考虑自幼长幼有序,嫡庶有序。
尤凝是嫡长女,女夫子率先关注尤凝再合适不过。
也不知谁给她的底气,让她有了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认知。
觉得尚书府一家都该围绕着她转,而不是她厌恶嫉妒的尤凝。
这种想法与情绪在女夫子将视线转向她,让她弹奏一遍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她虽想直接发怒,却又想展示一下自己高超的琴技,让尤凝羞愧,让女夫子后悔。
怀着这样自以为洋洋得意的算计,尤苒开始弹奏。
情理之中,她刚弹了几个瞬息,即便没有弹错,可女夫子却皱起了眉。
她听出了尤苒琴音里的心高气傲与极重的戾气。
这与她教的曲子根本没有一丝相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