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依偎在一起坐在小亭子里欣赏夜空。
阮辞笑得开心。
有哥哥,有星空,真好!
凌昭亦觉得自己好幸福。
他遇到了一个心心念念都是他的人,亦是他想要共度余生之人。
皎月为证,繁星闪烁。
一生一世,相爱相守。
… …
凌昭把阮辞送到阮家大门口。
看着灯火通明的阮家,凌昭在心里悲催地叹了口气。
不小心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便九点多了。
他不用想都知道阮老爷子此刻脸有多黑。
凌昭护着阮辞小心下了副驾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阮辞身上。
阮辞看着哥哥的动作,作势就要阻拦。
“哥哥,我不冷。
哥哥穿好衣服哦,天黑了,很冷的。”
凌昭听着他的辞辞前后矛盾的关心之语,笑着轻轻揉了揉阮辞的脑袋。
声音柔和,“乖,辞辞乖乖穿着,冻着了哥哥会心疼的。”
话落,拉着阮辞的手向阮家大门走去。
阮辞眸子瞬间亮了。
“哥哥,哥哥是要和我回家吗?!”
凌昭微微点了点头。
“嗯,和辞辞回家。”
阮辞笑得开心,“好。”
在阮辞的心里,他的哥哥身边是最令他心安的地方。
也因此一时间忘了,对阮外公来说,自己才十六岁的宝贝小外孙大晚上不回家,被一个大尾巴狼拐走了,他有多担心。
阮辞刚踏入家门,看到阮外公阴沉着的脸,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回家太晚了,家里还有人会担心他。
阮辞连忙乖乖认错。
“外公,我错了,以后不会回家这么晚了,外公不生气了好不好?”
阮外公看着自己乖乖软软的小外孙,又看着小外孙旁边的大尾巴狼。
余光瞥到了两人依旧十指相扣的手。
直接冷哼了一声,胡子一翘一翘的。
见自己的宝贝外孙都快愧疚哭了,阮外公瞬间心疼了。
脸上的阴沉与担忧瞬间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阮辞熟悉的那个和蔼又慈祥的外公。
“小宝没错,小宝乖,先乖乖回房间去。
外公和凌先生说说话,好不好?”
阮辞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瞅瞅外公,又瞅瞅哥哥。
两人都对他笑得温柔又宠溺。
阮辞虽然想偏帮哥哥说话,可他的心也是肉长的,阮外公这么多年对他有多好,他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
他怕伤了阮外公的心,因此他只是乖乖点了点头,决定回房间用星辰光幕偷偷看。
外公不可以骂哥哥,哥哥那么好自是不会凶外公的。
阮辞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看着两人故意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外公和哥哥要好好说话啊,不要凶凶,我……我会害怕的。”
两人连忙点头说好。
阮辞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三楼,回了房间。
一回房间便意念一动,星辰光幕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 …
凌昭随着阮外公去了二楼的书房。
管家端了泡好的茶进来,便退了出去。
阮外公也没摆什么架子,两人在书桌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盯着凌昭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
伸手抹了一把脸,脊背也很自然地放松了一点。
那双有些混浊却依旧精明的眼睛随和却认真地看着凌昭。
“凌先生,咱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凌先生以前家里的事,老头子我啊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凌昭听着这话心瞬间提了起来。
老爷子会因此讨厌他,让他远离阮辞吗?
阮辞虽说了会永远选择他。
可他舍不得阮辞左右为难,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愧疚一辈子。
那他该如何?
自行离去吗?
可是他放不下。
放不下的……
凌昭还在胡思乱想,整个人似在无尽深渊里挣扎。
阮老爷子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
“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他们瘫痪后又为何突然离世。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没必要打哑迷。
不过老头子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子必孝的前提是父母慈。
所以你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问题,我不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有人说我那么狠心地与自己的女儿断绝了关系,导致最后下场凄惨,葬身火海。
说我枉为人父。
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
我为何瘫痪了将近三年?
期间那个白眼狼女儿可否回来看过我一眼?
我又当爸又当妈养了她二十多年,养出来一个白眼狼。
我可怜的小外孙在那对丧尽天良的父母手下可可怜怜活了三年。
三岁的小团子,连走路都磕磕绊绊的,没有一点白白胖胖的样子。
那么瘦瘦小小,小小的身子简直是皮包骨。
胳膊上,身上,瘦得没点肉的小腿上,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他们怎么不拿这个说事呢?
有些人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以老爷子我啊,没有经历过你的生活,不会乱发表什么意见。
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是你待我的小外孙是否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玩一玩?
我的那个白眼狼女儿已经自食恶果,我不想我的小外孙又走上他生母的老路。
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阮外公话落,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昭。
凌昭却是已经红了眼眶。
他从传言中听到过阮老爷子的女儿有多不好、有多狼心狗肺。
可没想到,他的辞辞小时候过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也不知道,他的辞辞那三年有多难熬。
压下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凌昭闭了闭眼,抬眸看向阮老爷子。
脸上强撑着扬起了一个笑容。
“多谢老爷子体谅。
我确实,在彻底掌握凌氏集团及其父母所有人脉之后,故意停止了对他们的救治。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屑别人怎么想我,怎么看我。
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辞辞,我想与他共度余生。
我可以保证,我会用生命去爱他、宠他,事事以他为先,永远不会凶他一句。
如果老爷子依旧不信,我可以把我名下全部资产包括集团股份都赠予辞辞。
只求,老爷子能给我一个机会。”
阮外公看着凌昭一言不发,似乎想从凌昭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凌昭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只是诚恳地任他打量。
两只手不安地握着,身体也有些紧张,似乎怕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