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神识回归,星光球也散作点点星光而去。
爬到床边,翻了个身,从床边滑下去。
随手捞起小团子忆回,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了阳台上。
在自己目前还羸弱易生病的身体表面笼罩了一层星光。
便吭哧吭哧爬上阳台上的椅子上,看着夜空中的那轮又圆了的月亮。
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 …
别墅里。
三人猛地惊醒,下意识坐起了身。
在一楼住着的管家和陈医生愣怔了片刻,连忙起身披了件衣服。
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了对方。
看着对方脸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撼与不可置信。
二人便确定了刚刚的梦十有八九是真的。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二楼跑去。
没顾得上敲门,也暂时没顾及什么冒犯。
二人直接打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管家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随手打开了灯。
便看到老爷子正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
双手捂着脸,一边哭一边笑……
低声呢喃着,“原来是真的,是真的啊,我可怜的妻,我可怜的小外孙,呜呜呜……”
三人此刻感受着自己没有一丝不适的身体,看着对方头上若隐若现的白丝再无一根。
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不可置信。
只是叹息与憋屈自己居然已经被贼人陷害死过一次。
如今重新来过……
阮辞的话中真真假假。
虽阮外婆之死实乃寿命如此。
但谁让阮辞在这个世界最讨厌的人之一是阮诗柔呢?
世界上像李俊那样出身不好但想软饭硬吃之人数不胜数。
只是成功之人寥寥无几罢了。
李俊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心思歹毒、虚伪至极、自私自利、冷心冷肺、杀人不眨眼……
可阮诗柔却比他更可恶。
恋爱至上,什么都没有自己的爱情重要。
把父亲对自己的好当作理所当然,一味索取。
明知父亲有多爱自己,却一次次用自己的生命来逼迫父亲低头、退让。
父亲给她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公司股份,是为了让她生活无忧,可却因渣男的几句甜言蜜语,便毫不犹豫地转让。
父亲因她瘫痪在床,她却从始至终没有打个电话回家问问,更别提去探望探望。
明知自己丈夫出轨,却把一切都怪罪到自己的亲子身上,动辄打骂,甚至成为自己的出气筒。
死前几分钟,依旧在惋惜自己逝去的爱情,不舍渣男,却只字不提还是稚子的孩子和瘫痪在床的老父亲。
既然如此,阮辞丝毫不觉得给她扣上一个克死亲妈的罪名有多恶毒、有多愧疚。
阮辞甚至冷心冷肺地希望阮外公能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她不想这具身体有这样一个亲妈。
虽生恩大于天,可那又如何?
若阮霖降生之前能自己选择,估计他宁愿可以离阮诗柔有多远便有多远。
完全拎不清的一个又蠢又毒的恶心东西罢了。
… …
朝阳初升。
霞光洒落,照射在阮辞的脸上。
阮辞下意识不高兴地撅了撅嘴,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呢,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阮辞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睁开眼睛。
将怀里的小团子放在一边,小心地滑下椅子。
小小的人儿伸了个懒腰,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去开门。
阮辞踮起脚尖,转动门把手。
打开门便看到了笑得一脸慈祥又眼里含着泪光的老人。
阮辞还没来得及说话。
老人便张开双臂朝他蹲了下来。
一边将小小的人儿揽入怀里。
一边声音慈祥地说了一句。
“外公的宝贝小外孙。”
阮辞听到了阮外公声音里的那一丝若隐若现的颤意。
心里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装乖外孙了。
今天好像又是可可爱爱、乖乖软软、需要卖萌的一天哦!
伸出自己短短的小胳膊,轻轻地抱住了阮外公。
眨巴眨巴自己萌哒哒的大眼睛,小奶音软软糯糯的。
“外公,我好想好想外公哦。
外公昨天睡了好久哦,外公休息好了吗?”
阮外公看着自家乖巧可爱的小外孙。
笑得见牙不见眼。
“外公休息好了,昨天睡得特别好。
小宝休息昨晚睡得好吗?”
阮辞呆愣了一瞬。
小宝?
好奇怪的称呼哦。
算了。
随便吧。
萌哒哒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笑得又乖又软。
“休息好了,在外公家睡觉,感觉特别安心。”
阮辞不经意间又在上眼药。
阮外公听着这话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两个混账打几顿。
只不过他不会在自己的宝贝外孙面前表现出来。
轻轻揉了揉阮辞的小脑袋。
“我们先下去吃早饭吧?好不好?
待吃完早饭我们去给小宝布置房间,都按小宝喜欢的来,好不好?”
阮辞萌哒哒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阮外公。
“外公,我以后都和外公住在一起吗?
我真的不用回家了吗?”
阮外公听着阮辞明显很开心却又不太相信的小奶音。
只觉得心疼地在滴血。
他可怜的小外孙。
谁家小孩会害怕回自己家啊?
两个畜牲啊!
阮外公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以后这里就是小宝的家,永远都是。”
阮辞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似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阮外公在心里把自己那个混账女儿和从来没有承认过的女婿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只能说阮辞不是真正的小孩,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上眼药。
忆回飘在一旁,仗着别人看不见它。
笑得四脚朝天。
一个劲嘀嘀咕咕着,“小主人干得好!
那些坏东西,名、利、财,什么都不配有……”
阮外公怜惜地看着自己乖乖软软的小外孙。
“外公先带小宝下楼去吃饭,好不好?”
阮辞眨了眨眼。
“外公,我还没有洗漱呢。
外公可以等我一下吗?”
“好!
不过小宝还小,够不着洗手池,外公抱着小宝去,好不好?”
阮辞故作懂事地摇了摇头。
“谢谢外公,不过不用啦外公。
我自己踩着小凳子就好,我可以自己洗漱的。”
阮外公听着这话心里又是一疼。
可怜自己的小外孙虽有父母却如没有父母一般。
不由分说地抱起小团子。
“走,外公抱着小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