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想了想,开始告状。
“管家爷爷,刚刚是平时接我上下学的司机送我来的。
我不喜欢他,就让他先走了。”
管家从阮辞的话里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阮辞才三岁,上学只可能是幼儿园。
可父母怎么放心?
才上幼儿园都不亲自接送吗?
还有才这么丁点的孩子,居然这么直白地说他讨厌一个人。
为何讨厌?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觉得阮辞还这么小就会说谎。
看来得找个时间查一查。
阮辞自然能大致猜出他在想什么。
他会“添油加醋”地告状的。
等阮外公身体好了,坐等收拾他们。
他会让一切按照他安排好的来进行的。
管家思索片刻,回过神来。
语气和蔼地哄着阮辞。
“管家爷爷先带小少爷去见外公好不好?”
“好,我很想外公的。
可是爸爸妈妈说外公是大坏蛋,不让我来。
我闹着想见外公,他们还打我,打得好疼好疼哦。
呜呜呜~
今天是我偷偷跑出来的。
管家爷爷,你能不能和外公说说,让我留下来啊。
我不想回去了,怕怕,呜呜呜~”
阮辞一边趁机告状,一边适时地流出了几滴眼泪,看着可怜极了。
管家听着这话彻底怒了,胡子一翘一翘的。
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直接将阮辞心疼地抱起,健步如飞地就向别墅内走去。
脑海里思索着自家小姐果然是个白眼狼!
不来看看她生病的父亲就算了!
居然还在小孩子面前说自家父亲坏话!
居然还打自己的孩子!
… …
待进了别墅,到了老爷子房门口。
正好看到家庭医生出来。
家庭医生看着大约四十多岁。
家庭医生疑惑地看了阮辞一眼。
管家这会才稍微缓了一点过来,不似刚刚那么生气。
“陈医生,这是小少年,小姐的孩子。”
陈医生连忙向阮辞问好。
“小少爷好。”
管家和蔼可亲地看向怀里的小豆丁。
“小少爷,这是陈医生。”
阮辞特别有礼貌,乖乖问好。
“陈医生好,我是阮辞。”
陈医生笑得乐呵呵的。
乖乖软软的小团子总是能让人心情好上几分。
管家笑了笑,这才问道。
“老爷怎么样了?”
陈医生听着这话,脸上笑容慢慢消失,微微摇了摇头。
显然是不怎么好。
阮辞见状,立马就哭。
“呜呜呜~,外公怎么了?
外公是不是生病了?
是不是和我以前一样很疼很疼?
呜呜呜~”
看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流的小团子。
两人有些慌乱。
陈医生眼珠子转了转,连忙看着阮辞摇了摇头。
“小少爷,小少爷的外公没有生病。
只是累了,在床上躺着休息呢。”
阮辞不哭了,可眼泪却依旧无声地流着。
吸了吸小鼻子,小嘴瘪了瘪。
“真的吗?”
陈医生立马点头。
阮辞又看向管家,似在求证。
管家也立马点了点头。
阮辞这才抬起两只小手手擦了擦眼泪。
“那我们等外公休息好了再去看外公吧。
我会乖乖等外公醒来的。”
管家和陈医生看着又乖又懂事的小团子,心都化了。
管家想了想,准备趁此机会再多和阮辞聊一聊。
看看那对丧尽天良的父母还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那我们先去楼下等着,好不好?”
阮辞乖乖点头,“好。”
管家朝陈医生点了点头,抱着小团子下了楼。
到了楼下。
吩咐阿姨去煮一杯加糖的热牛奶。
两人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阮辞乖乖坐着,也不乱动。
就一双水洼洼的大眼睛萌哒哒地看着管家。
管家笑得和蔼可亲,看起来特别平易近人。
“跟管家爷爷说说,小少爷在家每天过得开不开心啊?”
阮辞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可怜巴巴地开始告状。
“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妈妈掐掐我,肉肉好疼好疼哦。
还打屁屁,也好疼好疼哦。
妈妈还给我用冷水洗澡澡,还穿湿湿的衣服,还滴水呢。
还让我吹冷冷的大风。
我肚肚疼,头头也疼。
爸爸好久都不回家,回家了还凶凶我。
我不要喜欢爸爸妈妈了,呜呜呜~”
阮辞说完,直接咧着嘴哭了起来。
哭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管家连忙把小团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温柔又耐心地哄了一会儿。
阮辞不哭了。
这才哄着阮辞问道。
“小少爷现在哪里还疼吗?
给管家爷爷看看好不好?”
阮辞伸出自己瘦瘦小小的胳膊。
又继续哭了起来。
“痛痛。”
管家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下定决心般地卷起阮辞胳膊上的袖子。
一大片青紫恐怖地印在阮辞的小胳膊上,周围还有密密麻麻变淡的其它青紫痕迹。
阮辞胳膊上的伤是前几日被阮诗柔心情不好之下掐的。
本来已经快淡了。
可阮辞为了不被阮外公和管家爷爷因阮诗柔那些白眼狼行径,而觉得他可能和阮诗柔一样也是个白眼狼。
但他这具身体确实和阮诗柔脱不了血缘关系、母子关系。
所以他只能装可怜、装乖巧来博同情了。
他只是施了个障眼法,让他看起来伤得很重。
他以后会是一个非常孝顺外公的好宝宝,这样才能让阮外公彻底厌弃白眼狼阮诗柔。
管家感觉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即便自家小姐一次又一次逼迫老爷他也没现在火冒三丈。
这么可爱、又乖又软还特别懂礼貌的小团子,怎么舍得这么虐待?!
这可是她亲生的孩子啊!
畜牲啊!
管家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胡子一翘一翘的,呼吸都特别沉重。
阮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上还带着隐忍的痛苦之色。
轻轻地拍了拍管家的心口。
一副故作小大人的模样。
“管家爷爷不生气,我,我已经不疼了,就是看着很吓人。”
管家听着小团子软软糯糯还故作轻松的声音。
感觉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连忙让家里的佣人将陈医生请了过来。
陈医生从阮外公结婚的时候便是阮家的家庭医生了,自是信得过。
管家一边抱着阮辞等陈医生,一边思索着该怎么让阮辞那对禽兽父母放弃阮辞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