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昭依旧笑得温柔，微微点了点头。
洛辞语气里带上了急促。
“那师尊，你知不知道识海是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地方？！
万一进来的是心怀不轨之人……”
洛辞还未说完，便听到了予昭依旧柔和的反问。
“那小辞会伤害为师吗？”
洛辞虽然脑子还没缓过来，但还是下意识回应。
“自是不会，我即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师尊。”
予昭看着洛辞的反应，听着洛辞说的话，笑了，笑得开心。
洛辞却是担忧地看着他的傻哥哥。
识海怎么可以随意带外人进来？！
这个笨蛋哥哥！
洛辞感觉他快愁死了。
予昭回过神来，见洛辞看着他的神色。
大概也猜出了洛辞在想什么。
予昭心里深呼吸了一下，郑重地把洛辞的两只手握在了自己手心。
洛辞不曾抗拒，只是疑惑地看着予昭。
予昭不再掩饰自己眼里波涛汹涌的爱意。
就那样，认真且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小辞，我不会让除了小辞之外的任何人或物进入我的识海。
我不笨哦，一点都不笨。”
说着说着，还带上了一丝丝委屈。
洛辞看着面前那双熟悉的眼神，那炽热的爱意。
一滴又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滴落而下。
可那双朦胧的泪眼下，亦是洛辞不再压抑的爱意。
予昭看着洛辞与他一般无二的神情，愣怔在了原地。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甚至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
只是看着依旧在落泪的人儿。
连忙回过神来，心疼地为他的小辞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
声音轻柔似在哄小孩。
“小辞乖啊，小辞不哭，为师在，永远都在。”
洛辞摇了摇头，脸上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没，没哭。
只是很开心，很开心。
我只是没想到……”
洛辞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无措。
予昭轻轻揉了揉洛辞的脑袋。
“没关系，不知如何说便不说了，没关系。”
顿了顿，似是松了一口气。
“小辞，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
从小辞来参加弟子选拔赛，第一次不经意间瞥见小辞开始。
我的灵魂就告诉我，我爱你。
我曾强迫自己从小辞身上移开目光，可我做不到。
我甚至在其他师兄们面前明确表示，我要收小辞为徒，唯一的徒弟。
我当时确实存了一定的私心，我想距离小辞近一些，再近一些。
刚开始，我一直顺从自己的心意，放任灵魂里那股强烈的、纯粹的爱意。
可后来，我一次次为小辞所折服。
小辞的坚强、果敢、对待良善弱小的温和与仁慈、小辞所践行的行事准则。
每一次，都让我深深着迷。
我的思想、我的心，慢慢地与小辞越靠越近。
可我又怕自己从内而外的越来越强烈的爱意吓到小辞，怕小辞再也不理我，甚至远离我，再也不见我。
所以我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我想着小辞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对小辞表明心意，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我放任自己在这个借口下，又默默地陪伴了小辞五年多。
可是，现在小辞及冠了。
我又在想，若我再不抓紧一点，万一小辞喜欢别人了怎么办。
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小辞投入别人的怀抱。
识海里的这些，是我好久好久之前便准备好的。
我还为小辞铸了一把剑。
我想着，若今日我表明心意。
若小辞喜欢我，它便是我赠予小辞的定情之物。
若小辞不喜欢我，不论以后我们之间会如何，它都是我向小辞道歉的歉礼。
只是，上天似乎是眷顾我的，小辞……”
予昭话落，那双满是爱意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洛辞。
洛辞没说什么，只是不由分说地扑进了予昭怀里，把他的哥哥抱紧。
他没想到，即便一切从头开始。
原来他的哥哥依旧爱他如初。
他以为，哥哥没了记忆。
要和哥哥走到相爱的那一步，会需要很久，很久……
甚至他都想好了最差的结果，哥哥永远都不会喜欢他，哪怕一点点。
他难受过，心口很疼很疼，疼的那么窒息。
不过最后还是释然了。
他的目的只是护好每一世的哥哥，护他平安喜乐，带他回家。
他不能太贪心的。
他也不可以强迫哥哥，永远都不可以，永远都不会。
所以他都想好了他会永远作为他的徒弟，陪在他左右。
不曾想……
洛辞带着哭腔的颤音在予昭耳畔响起。
“师尊笨，我怎么会不喜欢师尊，很喜欢很喜欢。
我以为，师尊一直以来关心我、照顾我，只是师尊对徒弟的关心。
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我怕师尊突然生气，把我赶走，不要我了。
我怕那样的情况发生，若师尊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所以我宁愿把爱意埋在心底，宁愿永远作为师尊的徒弟，伴师尊左右。”
予昭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
听着人儿的话语，呼吸一滞，沙哑着声音。
“真，真的吗？”
洛辞没有回答，只是轻柔地覆上了予昭温软的唇。
一触即离。
予昭愣在了原地，可还没反应过来，唇上的那抹柔软便离开了。
予昭懊恼了一瞬，回过神来，便对上了洛辞那双清澈的、满含爱意的双眸。
那抹红唇微启，清凌凌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响。
“我爱你，洛辞此生唯爱予昭，永远不变。”
很轻很柔的声音，却震耳欲聋。
予昭笑了，笑得开心又幸福，他感觉他的灵魂都在欢呼。
“我亦如此。”
话落，予昭轻轻吻上了那抹柔软温热的红唇。
两人紧紧相拥，眼睛微闭，唇瓣互贴，不曾深入，却也不曾分开。
紧紧连在一起的，是两颗炽热的心。
一如当初。
一样的浩瀚寰宇里，两人脚踏星海。
他哭哭啼啼地问哥哥会不会不要他了，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哥哥没有回答，而是在他唇瓣落下轻轻一吻。
无需多言，哥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今日的他，亦是如此。
爱他，是他永生不变的承诺。
爱他，是他即便神魂破碎、记忆不再都永恒不变的执念。
这份爱，如同永恒的寰宇，深邃且辽阔，永不消逝，永不减弱，永远干净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