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个作者挖坑不填。
沈宴清愤愤然道。
这下好了,身边带着时故安,和带着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真好啊,留给他无穷的探索余地。
沈宴清将茶盏倒放在盘中,起身去了温泉。
温泉中雾气缭绕,水温格外舒适。
沈宴清泡着温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水可真舒服,原主要不要太会享受……”
0315接腔道:“那是,原主修为那么高还目中无人,你这个山头是这几个中最好的。”
沈宴清啧了一声,条件给到了,就让他过来收拾烂摊子的是吧?
不管了,先享受,明日何其多嘛。
……
柴房。
顾长河在草堆里费力的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记忆才缓缓清晰。
不是吧,他刚才,想杀了沈宴清?
顾长河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盯了好一会,仔细思考起当下的状况。
这是?
他没死,沈宴清也还在。
刚才那妖兽……顾长河忍着头痛仔细回想,箖夿兽?
赤目大体,四肢粗壮,两侧有翅,灰肤巨掌,善蛊惑,是箖夿兽无疑。
但是……跟着沈宴清清剿箖夿兽不是他十六岁那年发生的事吗?
沈宴清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直接把他扔在地上看着他和箖夿兽对打。
顾长河哪里打得过,被箖夿兽伤的爬也爬不起来,沈宴清却还是冷眼旁观,最后箖夿兽活生生扯掉了他的左腿,沈宴清这才肯出手杀了箖夿兽。
而顾长河的左腿,用法诀倒是接上了,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每逢天气阴沉,还是会疼个不停。
顾长河心里泛酸,坐起来盯着自己的左腿,稍微的牵动了一下。
没……没感觉?
怎么会?
顾长河扶着柴火站起来,使劲踢了踢左腿,愈发欣喜若狂:
他的左腿,是完好无损的!
也就是说,刚才箖夿兽没有伤到他的腿!
太好了!
所以,他是重生回了十六岁那年,而且他的腿没有被箖夿兽伤到!
顾长河高兴的站在,感受着左腿强劲的力度,嘴角溢出笑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顾长河一时没有收住笑,抬眼看去,却见面色不善的时故安。
时故安瞧见顾长河,扬了扬下巴,淡淡道:“师尊让我来看你。”
顾长河见到来人,笑意渐渐消失,却也不卑不亢道:“师兄。”
时故安本来就不喜欢顾长河,过来看他也是因为师尊顺口的一句话。
此刻见顾长河笑的这么开心,他心里莫名生出些许鄙夷,鼻尖溢出一声轻哼,道:“受伤了还这么高兴?”
顾长河没有说话,时故安点点头:“看来师尊给你渡的灵力见效挺快啊,你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时故安是走了,顾长河却陷入沉思。
沈宴清给他渡灵力?
搞笑哦,沈宴清不是巴不得他死掉吗。
时故安走远,顾长河皱着眉头盘腿打坐,气沉丹田,艰难的运行着灵力。
然而结果却让顾长河大吃一惊,时故安说的没错,他在自己体内的确察觉到了沈宴清的灵力。
不会错的,他跟了沈宴清一辈子,这气息错不了。
那就奇怪了,上辈子沈宴清一直无视他,虽然不会给他找难堪,但是这种把人当空气的做法简直要比让他下不来台还要难受。
他多希望沈宴清批评他训斥他呢?
这样他好歹还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哪儿做的不对让沈宴清生气了。
可是他就这么无视你,对顾长河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折磨。
而且沈宴清也不会多管闲事,对他的标准就是死不了,何故浪费力气给他渡灵力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
待更完衣,沈宴清这才想起了顾长河。
转念一想,他挥挥手叫来一个弟子,直截了当的问:“顾长河在哪?”
那小弟子紧张的拽着衣角,根本不敢直视沈宴清,半晌结结巴巴道:“在……在、在柴房……”
沈宴清挑了挑眉:“知道了,下去吧。”
小弟子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
沈宴清向柴房走去,边走边和系统吐槽:“原主吃人吗?怎么这弟子一个个怕的不行?”
0315吐了吐舌头:“不吃,但也差不多了。”
“你还真别说,就原主那个性子,要是真吃起人来,都不带吐骨头的。”
沈宴清笑一笑,看来他的任务还征途漫漫呀。
一路到了柴房,沈宴清推门进去,却没发现顾长河。
任务对象呢?
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大概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沈宴清一皱眉头:“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玩这种让徒弟住柴房的把戏?”
他写文都不这么写了好吧?
沈宴清转身想走,不料正巧看到杵在他身后的顾长河。
年仅十六的顾长河额头刚刚到沈宴清下巴,此刻昂着头看着沈宴清,手里拎着的水桶摇摇欲坠。
沈宴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体怎么样,可还有不舒服?”
顾长河摇摇头。
沈宴清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醒了?”
顾长河一惊,反应过来沈宴清是在说刚才的事。
箖夿兽善蛊惑,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是被蛊惑了。
顾长河虽然不喜欢沈宴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师尊,还是要装一装的。
他满脸愧疚的低下头,嗫嚅着道:“师尊……对不起……”
沈宴清喉结轻滑了下,不甚在意道:“没事没事。”
又不是他的错,道什么歉啊。
顾长河这才敢抬起头看着沈宴清。
面上一副乖巧的好孩子,心里却很疑惑。
奇怪了,沈宴清怎么感觉怪怪的?
又是救他又是给他渡灵力又是过来看他的……
顾长河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把所有可能想过来一遍。
不会是要他去做什么事儿吧?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种沈宴清突然待他这么好的可能了。
目光下移,看到沈宴清颈间一道红痕,顾长河反应过来这好像是自己受蛊惑的时候掐的。
沈宴清一袭月白长袍,一头乌发银冠固定,眉目如画,挺鼻薄唇,白皙的肤色则衬的红痕更加明显。
顾长河略带歉意的垂下眸子,手指不自觉的抠着木水桶。
沈宴清余光扫到顾长河手里拎着的水桶,皱了皱眉道:“谁让你拎的水?”
顾长河眨了眨眼睛:“外门弟子。”
沈宴清捻了捻手指,接着道:“我不记得我交代了。”
“你想拎就拎着吧。”
撂下一句话,沈宴清抬脚绕开顾长河走了出去。
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回眸看他:“柴房可还住得惯?”
“夜里冷,不如搬去竹坞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