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蹄声哒哒作响,花卓阳心中的疑惑如影随形,终于忍不住向杨威问道:
“杨叔,我实在想不明白,义父是滕大帅流落民间的孩子,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杜大伯呢?
难道是担心杜大伯知道后,会贪慕权贵,想着靠这层关系升官发财吗?”
杨威面色一沉,猛地勒住缰绳,神色严肃地看向花卓阳。
说道:“卓阳,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杜团练使为人正直,重情重义,绝非贪恋权势之人。
只是如今朝廷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滕家军手握重兵,本就遭人忌惮。
你义父身份特殊,若这层关系泄露出去,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定会大做文章。
不仅杜团练使会被无端牵连,遭受灾祸,整个滕家军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大家,为了守护家国的安定啊。”
花卓阳听后,心中一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
“杨叔,我明白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不会再问,一切以大局为重。”
杨威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说道:“好,咱们加快速度,早日赶回北境,莫要耽误了军情。”
说罢,二人扬鞭策马,领着骑兵继续向北境奔去。
杜尚清与江师爷久久伫立在衙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平安。
两人深知丰水城在未来的日子里,将面临更多未知的挑战,但他们决心携手共进,守护好这座县城。
回到房中,杜尚清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二弟花权康先是倾诉了对兄长的深切思念,随后详细讲述了自己在军中的经历。
又稍微提及了北境战事的紧张局势,最后恭喜兄长当上了团练,从此有了仕途官身。
读到此处,杜尚清心中满是欣慰与牵挂。
继续往下看,只见信中写道:
“大哥,有一事告知于你。三弟齐威与江岩已经寻得,只是两人在战斗中负伤严重,行动不便,不宜长途奔波,故而暂留在军中悉心照料。
军中医疗条件尚可,军医们也在全力医治,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定能痊愈。
大哥可告知其家人,无需为此忧心,待他们养好身体,我便让他们回丰水城与家人团聚。”
杜尚清看着信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二弟的牵挂与欣慰,又为三弟和江岩受伤而担忧,同时深感自己肩上责任的重大。
他深知,在这动荡的局势下,唯有与江师爷一同,带领丰水城百姓,坚守城池,方能不辜负二弟与铁旗军的期望,为朝廷守住这一方土地。
次日,白水河上波光粼粼,一艘艘官船如蛟龙般破浪而来。
船头旗帜猎猎作响,原来是宿清县的孔县令带着他的表兄魏团练使领着五百官兵赶来救援了。
这队官船缓缓靠岸,孔县令身着官袍,身姿挺拔,率先下船。
他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锁定了江师爷,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与关切之色,大步流星地朝着江师爷走去。
“老师!”
孔县令来到江师爷面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眼中满是担忧。
“学生听闻丰水城遭叛军围困,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与表兄率领官兵前来救援,不知老师和丰水城百姓可都安好?”
江师爷看到孔县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赶忙扶起他。
说道:“贤徒,难为你如此有心了。叛军已被击退,丰水城百姓暂无大碍,只是城中历经战火,百废待兴。”
孔县令微微点头,环顾四周,看着这座饱经战火洗礼的城市,心中满是感慨。
这时,魏团练使也走上前来,向江师爷和杜尚清行礼问好。
杜尚清站在岸边,目光落在了从官船上下来的孔县令与魏团练使身上。
他先看到了孔县令,只见其生得白净清秀,面庞如美玉雕琢,透着儒雅气质,眉若远黛,双眸明亮清澈,鼻挺唇薄,嘴角带笑,温和亲切。
杜尚清心中暗自赞赏,不愧是江师爷的高徒,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的优雅与聪慧。
再看那魏团练使,肤色暗黑,宛如古铜铸就,却更显阳刚硬朗。
其剑眉星目,目光深邃锐利,透着英武之气,鼻梁高挺,线条硬朗,嘴唇紧闭时带着一丝坚毅。
身姿魁梧,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落地有声,彰显出武人的豪迈与果断,英气勃发,令人心生敬畏。
杜尚清不禁微微点头,有这样的人物前来相助,丰水城的危机当可更好地化解。
杜尚清抱拳说道:“魏团练使,此次多谢你们星夜赶来支援,丰水城上下感激不尽。”
魏团练使连忙回礼,说道:“杜团练使客气了,同为朝廷效力,理应相互扶持。听闻丰水城有难,我与表弟义不容辞。”
江师爷笑着介绍道:“杜团练使,这位孔县令是我的学生,年纪轻轻便高中进士,做了县令,着实是年轻有为啊。
此次为了救援老朽,亲自赶来,真可谓是有情有义了。”
杜尚清笑着点头,说道:“孔县令年少有成,又如此重情重义,实在令人钦佩。
有你们前来相助,丰水城定能更快恢复元气。”
孔县令赶忙说道:“杜团练使过奖了,学生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如今丰水城急需重建,学生与表兄带来的这五百官兵,愿听从杜团练使调遣,协助丰水城百姓重建家园,加强城防。”
杜尚清感激地说道:“如此甚好,当下城中确实需要人手。魏团练使的官兵训练有素,定能帮上大忙。”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商议起丰水城的重建事宜。
就在此时,有兵卒飞报,说是城外又来了一支队伍,远远望去,人数不少,不知来的是何处兵马?
张强百户已经命令探马前去打探,众人诧异,便一起等上城楼上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