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御通过关系找到了太傅,将世子谢承桓找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太傅很激动,将此事奏了上去,同时找到夜北御,说要见世子一面。
姜妩也想看一下老太傅看到谢冲景的反应,当下同意了。
夜北御和姜妩带着太傅去了安置梅林和谢冲景的地方,梅林一见太傅,慌的躲开,后面任凭姜妩说什么都不出来。
“夜夫人,你知道的,前王后和向姐姐将我视作眼中钉。
而太傅,是世子党,我出去了,只会尴尬!”
姜妩听了,没有再劝,出来去了夜北御那边。
太傅一见谢冲景很激动,苦苦寻找二十五载,一朝得见,欣喜可见一斑。
太傅抱跪在谢冲景面前,一句一个世子,哭的人心肝颤。
任凭再冷血的人,看到这番场景,都会泪目。
谢冲景见老太傅老泪纵横,也被感动,伤心的涕泗横流。
姜妩坐在一旁,佯装哭泣,冷眼旁观,却觉得这对师徒好似缺少些什么。
在痛哭过,也问了谢冲景一些事之后,老太傅也觉察出不对来。
他甚至拉住夜北御的手说,是不是搞错了。
姜妩问为什么,“我和世子说了几件幼年趣事,看世子表情,世子不为所动,好似根本没有经历过似的。
世子丢失那年,五岁,他记性很好,就算是不能完全记得,也该记得其中一二。”
姜妩知道老太傅在朝中口碑,也知道他是世子党。
又问道:“您觉得他不是?”
老太傅几乎没有沉思,“世子眼角有一处疤痕,是上树掏鸟蛋不小心跌落留下来的,眼前这位眼角处虽然也有疤痕,但我还是觉得不是。”
姜妩听了点头,这事儿向锦漫说过,夜北御打听的国王派出去的人,也说过。
“太傅,王上什么时候见谢冲景?”
太傅,“奏折我已经递交上去了,想来也快了。”
谢玄德见谢冲景,大家都以为会在御书房或者北宸宫。
谁也没有想到,是在上朝的地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正在上朝的时候,听到常事官张渚说起这件事,老太傅只觉得震惊。
可是看到王后魏子宁一身华服出现在垂帘后面,他纷乱不堪的心瞬间清明。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为官多年,什么尔虞我诈、波谲云诡没见过,老太傅也决定见招拆招。
谢玄德,“太傅,你说有事要奏?”
太傅躬身,“王上,世子找到了。”
一句话,朝野震荡,但百官也只是窸窸窣窣的,不敢高声。
谢玄德看过奏章,言辞之间的惊喜自然没有看到奏折那一刻震惊,“在哪儿,将他请上来。”
老太傅躬身,“是。”
太傅转身退下去的时候,路过国丈魏中庆。
魏中庆毫不掩饰鄙夷,给了太傅一记轻蔑的眼神。
那眼神里,满是随便你怎么折腾,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太傅知道自己身在局中,这么短的时间,又摸不透这局。
他不禁紧张起来,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但面容镇定,却没有露出半分慌乱。
一出来,就碰到黛黛。
因为夜北御和姜妩他们并非宫中人,不能随意外出,但黛黛可以,便当起了这个传话人。
太傅,“明珠公主,回去告诉你爸爸妈妈,就说我们被国丈和王后做局了。”
黛黛淡淡一笑,“太傅爷爷,我妈妈让我告诉你,她知道。”
太傅,“那我们该怎么办?”
黛黛,“她说,先让我们被牵着鼻子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太傅点头,“好。”
随后,他走到谢冲景面前,为他整理发冠,带他入朝。
没进去之前,朝堂上一片唏嘘声。
大家都慨叹世子命运多舛,明明生在帝王家,偏偏流落民间。
这二十五年,也不知道在哪儿苟活,有没有变瘦,是不是做过学问。
当谢冲景进来,百官面面相觑,脸上一半儿是吃惊,一半儿是想笑。
吃惊的是,世子这吨位太大了,这伙食也太好了,流落民间,不但没有受苦,反而养膘了。
想笑的是,谢冲景肥头大耳,身上没有一丝贵气,没有想到,帝王之家也会出现酒囊饭袋。
但毕竟在朝堂上,谁敢嘲笑帝王。
忍俊不禁也得忍着,个个憋得小脸鼓囊囊的。
走到前来,谢玄德一看,眼里也是掩饰不了的失望。
其他人不敢说话,但魏中庆敢。
“太傅,这位是?”
太傅恭敬面对谢玄德站着,施礼,“当朝世子,谢承桓。”
国丈哈哈大笑,“放屁,这是世子?你问问文武百官,他们认不认?”
太傅转身看了看百官,大家窃窃私语,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了表情,也看出来,大家不信。
“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从哪儿找来一酒囊饭袋,糊弄王上?”
太傅惶恐,“国丈不要妄言,我有几颗脑袋,敢糊弄王上。”
国丈,“那你如何证明,这位就是世子?”
太傅跪了下去,“奏折上,我清楚阐述了谢冲景的出生年月日和养母梅林的口述,这些都可以证明谢冲景就是世子。”
国丈,“年月日可以编,梅林的口述也可以编,这没有什么可信的。”
太傅,“谢冲景眼角处有一疤痕,这足可以证明了吧?”
世子眼角有一处疤痕,太医院诊治过,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是人证,对于这一点儿,国丈没有什么可说的。
听到这儿百官也窃窃私语起来。
“梅林是林妃培养的武林高手和杀手,没想到是她把世子藏起来了。”
“疤痕其实我是不信的,但梅林的话我信。”
“她背叛林妃,隐藏她的儿子,这点儿说的过去。”
……
看着百官言论,反对党还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