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程野突然打人的小插曲，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姚先生，只交代这么多，恐怕不足以证明你有能力解决诡异。”
王小燕压下嘴角的笑，一本正经地继续施压。
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姚洪超，地府对“野生”的诡异力量向来比较严格，官方也经常跟私人组织打嘴仗，一切都是为了限制民间力量。
毕竟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一个人拥有超出人类的力量，又面临生命倒计时，很难保证其不会产生极端想法。
而且，姚鸿超是个孤儿，这表示他自身没什么牵挂，会不会报复社会，完全看他心情。
“如果你们执意要我展示，我可能没办法保证几位的安全。”
姚鸿超自认已经够客气了，没想到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语气中顿时多了几分不耐。
“你误会了，评估你是否有能力解决诡异问题是其一，再有就是……”
“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赠予，我们不是想知道你驱使这些力量付出了什么，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力量的特点，就像武侠小说里有哪个门派杀了人，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死在什么招式下，要去找谁算账。”
97尽量选择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自己几人没有敌意，以免产生无谓的冲突。
当听到是担心利用鬼的力量到处行凶作案，原本紧张气氛又缓解了不少，姚鸿超迟疑许久，才再次开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没办法回答，因为这一整栋的鬼，我全都可以驱使，它们的攻击特点，我也不是全都清楚。”
短短的一句话，让王小燕和97瞳孔猛然收缩，诧异地对视一眼。
难怪……
难怪他会说出可以留下一支御鬼者小队的狂话，如果这栋楼住满了鬼，并且受他驱使，寻常小队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冒昧的问一句，你还能活多久？”
王小燕有点担心姚鸿超的身体，这栋楼住满了鬼，却维持着平衡没有跑出去四处害人，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唯一的活人。
要是姚鸿超命不久矣，那就得提前预备着，省的到时候出乱子。
呵～知道冒昧你还问？姚鸿超心中腹诽，却还是如实回答了。
“如果没意外的话，我应该会正常死亡。”
“这是好事啊，要不摆两桌？”
97摁住了程野的手，却没捂住的程野的嘴，他两眼兴奋地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像是在找桌子。
程野话一出口，姚鸿超的脸又拉下来了。
你特么是来捣乱的吧？
没头没脑的给我一拳，现在又要摆两桌……
“那这样吧，除了你家里的这位，还有楼梯那位，你再带我们去见一见其他的，我回去给你批个证。”
王小燕简化了一下流程，决定只是看看，毕竟对方自称可以驱使整栋楼的鬼。
姚鸿超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起身走进另一间卧室，开门时那房间里依旧黑乎乎，让人看不清。
但随着咔咔几声打火机的声音，一抹金光在房间里闪过。
97眯了眯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间房的墙壁上应该是黄金，不知道是金箔还是刷的金漆。
这是现在比较流行自保方式。
用鬼来看门，又住在整栋都是鬼的楼里，能驱使鬼，用鬼的力量办事，却又住在黄金屋里防备鬼。
这个人……
“你们一人拿一根，等会儿在我身后不要说话，香不会用完，看完要还给我。”
几颗火星从黑乎乎的房间里探出头，姚鸿超的身影也随之浮现，叮嘱完，看到王小燕点头，他才把香递了过来。
似乎这东西很珍贵，怕剩下的香不还给他似的。
细细的香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哪怕97的鼻子见多识广，也无法分辨出是什么东西做的，反而被呛的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又打不出。
王小燕把香分给97和程野，带着两人按姚鸿超的示意先出去。
“站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几分钟。”
姚鸿超说完，关上603的房门，没了动静。
97和王小燕一边打量着手里的香一边互相看了一眼，试图从对方那里找到答案，询问的眼神交叉而过又各自摇头。
“水查的怎么样？我刚才在外面看见江寻跟警察一起清理龙湖这边案情，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王小燕重新提起那只不存在的鬼，毕竟这是97和程野一开始的目标，而且这里住了整栋楼的鬼，很难不让人怀疑那只鬼也在这里。
“路过，那只应该不在这儿，如果在这里，他直接就带我过去了。”
97轻声否认了王小燕的猜想，转而盯着天台门口的那具女尸仔细观看。
跟倒在学校里的女尸一样，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无法看清容貌，看皮肤状态，似乎依然保持着吹弹可破的弹性，只是苍白无比，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死人。
单从尸体外观来看，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97觉得，这只鬼的规则，应该在脚和声音。
天台的门并不大，女尸几乎可以完全挡住，她的脚心朝外，声音又回荡在三楼，堵住了上楼的通道，无论是人是鬼，都无法绕开。
而窗户那里有铁钉阻挡，想来是防备鬼域的。
姚鸿超的戒备心可以说拉到了极致。
他到底在怕什么？
97决定回去之后要好好查一查姚鸿超和这栋楼的资料，对方的表现像是在防备什么东西，而且不是一般的东西……
最好不要引来什么大麻烦，消耗无常部的力量。
“邦邦～”
97走个神的功夫，身边的程野已经拿着香敲响了602的门，把暗自感应自己鬼域能不能把整栋楼覆盖的王小燕吓了一跳。
不等两人拉住程野，602的房门伴随着长长的吱声缓缓打开。
黑乎乎的门后隐隐有点微光，应该是阳台透过来的。
原本幻想门后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和厉鬼，但此刻王小燕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完全没有属于鬼的那种阴冷，只有潮湿和家具受潮腐朽的味道。
蓦地，程野手中的香急速燃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降下一半，可香灰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一样，没有丝毫掉落。
眨眼间，一支香已经见了底，程野连忙从王小燕手里拿过另一支，但香燃烧的速度依然不减，97伸手递出了自己的香。
第三支香又燃了大半，才停下来，恢复正常速度。
602的房门又长长地吱了一声，缓缓关闭。
“你们在干什么！”
姚鸿超愤怒的低吼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