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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在第一次杀人时大多会有些不适,继而产生恶心呕吐等反应,但御鬼者基本不会。

江寻把另外两个准备报警求救的人挂在满是钉子的栅栏上,任由血液和落地的雨水凝结成冰,让他们的哀嚎在路口回荡,却还是不满意。

“肚子里好多油啊,这么久的苦日子所有人都瘦了,他们还这么多油,应该把全国的胖子都抓起来严审。”

江寻的喃喃低语让观刑的两人努力收紧肚子,大气儿都不敢喘,奈何身上的衣服厚,他们看起来还是不够“瘦”。

“不能以偏概全,有些人的胖是病,基因问题。”

97适时地递了台阶,让惊恐的两人缓口气,毕竟这两个人是否该死还有待查证。

江寻把追踪器给地上的醉鬼戴上之后,这两个“戴罪立功”的人也各自戴了一个,然后开始带路。

原本计划是先去找那只唯心的源头鬼,但为了避免龙湖村的受害者再被其他重大事件给“顶”掉,97决定先解决人为的恶行。

密集的居民楼和狭小的巷子里偶尔会有目光打量着这一行人。

路口的惨叫他们不是没听到,但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白天,留在家里的多半是无法劳动的,也不会主动下楼来看热闹。

诡异降临后,一切以鬼优先,维持民生为辅,就算是刑事案件也未必能得到及时处理,除非报假警说有鬼。

但假警报多了,就没用了。

一开始哪怕是假警,官方也能挤出时间处理掉,后来警察的死亡率越来越高,根本抽不出人手,再遇见借鬼报警的案件只能转身就走。

“所以,就有些以前的混混,认识一些御鬼者,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前一阵子地府清理掉一部分御鬼者已经好多了,不然的话……”

那个自称是gay的男人咽了口唾沫,打量着三个地府的御鬼者,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地府的那些……加上私人组织的御鬼者,真的没活路了,好多人都在背地里主动寻找招鬼的办法,想要跟那些人同归于尽,或者引起地府和官方的注意。”

江寻是从城中村走出来的御鬼者,她对这一切自然清楚。

曾几何时她也对官方和地府有很大意见,但进入地府之后她才知道有多难。

警局连毕业生都拉出来用了,在役的部队有一半来服务地府后勤,一半负责缩水的边防,退伍军人的召回也不是很理想。

所以她在职责范围内的一切事都很认真,哪怕有些是假警,她也装作不知道,直接处理掉。

97只觉得心里苦涩不已,他虽谈不上不食人间烟火,可自身所处的位置确实离基层很远。

可能就连王小燕,都比他更了解普通人。

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嗖~啪!”

一个空酒瓶从楼上扔了下来,却被江寻用伞尖挑开,摔在墙角。

“砰!”

手枪朝着天空中射击,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城中村。

“警告一次!”

江寻捏着领边的扩音器,冷冷的话语在街上响起。

她清楚这里的人对官方和地府的怨恨,但却没办法抚平他们的伤痕,为了工作能顺利进行,不得不掏出枪进行威慑。

“住在三巷七号六楼的住户请开窗,看一下这个人有没有强迫或伤害过你。”

重复到第二遍时,整条街临窗的住户都探出了头,注视着那个狼狈的男人。

但大多数人只是皱了皱眉,这个人不太认识……

“阿枝大姐,我是小丰,你说句话阿,我真没强迫过你啊,你帮我说句话。”

男人紧张的满头大汗,在冰凉的地面上跪了下来,仰头看着那个窗户。

雨水拍打在他的头上,冷热交加,冒出了蒸汽,他却只顾擦脸上的水,以防楼上的人认错。

过了几分钟没动静,江寻皱着眉想要上楼问时,伴着窗户打开的声音,一个女声传来。

“他……没有。”

声音柔弱,却很动听,江寻抬起头双眼盯着她隐藏在窗后的脸,随后毫不犹豫地对一脸庆幸的男人扣动扳机。

“砰!”

跪在地上的男人瞪大眼睛满脸诧异地倒下,把另一边自称是gay的男人直接吓哭了。

不是说没伤害她吗?怎么一样开枪啊!

“那个女生身上有淤青,眼神怯懦,语气也不对,我的鬼感应到她很害怕,十有八九是被侵犯过,但不敢说。”

因为97在身边,江寻怕给对方留下嗜杀的印象,所以解释了几句。

97点点头,没有追究,因为确实有很多受害者怕打击报复而不敢说实话,江寻有大量的基层工作经验,不会判错的。

“我是真的!我是真的gay啊!大哥大姐,我说的那家是母子两人,然后那小子也是gay,他不敢让他妈知道,所以每次都假装是被我威胁的,真的!”

男人拼命解释着自己的事,要是根据这个御鬼者的判断,他肯定难逃一死,那小子他妈可是恨自己入骨的。

“我……我我有证据!我们在一起时有录视频拍照片,还有我给了他贡献点,以前没有贡献点的时候也给了物资,这有记录。”

男人说着,用冰凉的手指划开手机找到隐藏相册,举在雨中给江寻三人看。

面对一幕幕不堪的画面,江寻没有不好意思,用雨伞遮挡雨水,一张张滑动照片,仔细观看。

程野好奇地探出头,却被97捂住了眼。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虽然照片有些劲爆,但江寻还是从另一个男孩子脸上看出了羞涩和喜悦,眼中也潜藏着爱意。

这就有些难办了。

如果上门查证,事情为真,那个母亲肯定是希望眼前这个男人死的,可是不查证,又不能断定这个男孩是否完全出于自愿。

“我有他电话,可以直接问他,不要问他妈妈好不好,他要是说我该死我就认了。”

男人瘫坐在地上的冰面,眼里尽是祈求,他真的不想死啊!

“那你打电话吧,我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