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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97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就是———程野睡这么久,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没有口臭?

小口小口的呼气吹凉了97额头上的汗,也让他想起了外面迫在眉睫的危机。

“外面有人在躲猫猫,躲在雨里,我们很多人都去找它了,你要去吗?”

趴在他耳边的程野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对捉迷藏的游戏不太感兴趣,闷闷地哼唧了一声。

换做往常,97会慢慢哄他,直到他大脑完全开机。

可现在情况危急,97只好摸黑开了灯,给他套上衣服,强拉着他上了地面走进小餐厅。

到了这里,程野的精神才好一点,不像刚才丢了魂一样。

迅速点好餐,97把程野拉到窗前,推开窗户。

“怎么样?要不要去抓它?”

窗外的细雨打在地面的冰上沙沙作响,阵阵寒意向室内侵袭。

冻的程野猛一激灵迅速抬手关上窗户,真特么冷啊!

“这种天气还玩捉迷藏,它脑子有病。”

程野嘟囔着回到小饭桌面前,乖巧地等开饭。

无常部的伙食很好,起码程野在清醒的时候会准时准点来这里打卡签到。

不一会儿,几道精心烹制的小菜和白粥送了过来,程野开始埋头干饭。

长时间的睡眠让他饥饿无比,97只能看着他吃饭心里暗暗焦急。

好不容易等程野吃饱喝足打了嗝儿,97才拉着他走出无常部。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雨伞把雨水隔绝在外,97抓着程野的手伸进雨水的范围。

起初程野没什么反应,不一会儿脸色凝重起来,慢慢缩回手。

“确实跟以前不一样,更冷了,该加衣服了。”

97用冰凉的手拍了拍额头,稳住即将暴起的血管,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默念三遍之后,97耐着性子拉他在外面散步,希望他能察觉出雨水中的异样。

“雨中漫步,两位好兴致。”

黑暗中一个身影迅速凝聚,伸展着腰身,享受这冰冷的气息。

“苏先生的麻烦解决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帮我们无常部一个忙。”

97看着苏靖海在雨中享受无比,稍微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苏靖海欠无常部一个人情,与水有关的鬼又对他有用,他既然现身,对无常部面临的危机就有助益。

但苏靖海的话却给了97不小的打击。

“我可以帮忙限制这只鬼,但关押我没办法。”

苏靖海从衣服内侧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沙盒,从里面抽出烟点燃,周身的雨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避开他的打火机和烟,任由烟雾缭绕。

“是没办法还是消耗太大?如果消耗太大,地府可以提供给你对应的鬼来平衡。”

王小燕悄无声息地出现,靠着墙开出价码,地府的库存从不对外开放,这个报价也是跟总部申请过才开的出的。

苏靖海却依旧摇头,这不是鬼物或者黄金能解决的事。

“我不是要坐地起价,实在是无能为力,沙鬼需要水来稳固,但水太多,沙子就会被水冲走,我一样活不了。”

在场的几人曾经帮他过夺河童,他也懒得绕弯子,索性直接挑明。

几十万人命很重要,但他苏靖海的命更重要!

他的未来是像那些诡异之地的人一样——长生,而不是为别人牺牲。

这世上或许有这种舍己为人的人,但绝不是他苏靖海。

听了苏靖海的话,97和王小燕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人家又不是地府的人,能帮忙限制鬼已经很不错了,劝他拼命,太过魔幻。

“程部长对这只鬼也没办法吗?刚才我在客栈里见到的程部长不是这个状态,你也在他身边。”

苏靖海抽完了烟,转而问起了“分身术”的事。

97和王小燕对程野出现什么超常举动都不意外,以前有过先例,略一揣摩就知道,无外乎是梦境。

可是97什么时候也有了“分身术”?

“你见到的97是什么样子?”

王小燕问出了97的疑惑。

“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衣服有些凌乱,再有就是……像犯病了,会……狗叫。”

苏靖海犹豫了一下,还是磕磕巴巴地把97的另一面说了出来,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他很凶,很厉害,把客栈那个小子咬的很狼狈。”

97眼角一抽,心里对自己的“分身术”有了结论。

应该是程野利用钢琴曲把自己和另一个意识分开,在梦境行走时,程野会带着自己……狗的那一面。

虽然猜出了答案,但97心里并不是很开心,他以为自己的病好了,结果只是被分隔开了。

不过,能跟在程野身边保护他……也挺好。

此刻他似乎忘记了刚才头痛欲裂的苦楚,被汗水湿透的衣服还冷冰冰地贴在身上。

只记得也挺好那三个字。

“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只鬼的源头,如果你可以出手限制,能做到什么地步?”

97没有再追问客栈的事,那个可以以后慢慢聊,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全城人的生命安全。

无常部和官方倾尽全力查一只鬼,效率还是很惊人的。

先划分出各个区域,再配合由许愿鬼打造的书包,用许愿的方式一步步缩小范围,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鬼的所在地即将被找到。

到时候关押,有苏靖海帮忙,肯定会更加顺利,极大的减少伤亡。

“看情况吧,我尽力。”

苏靖海没把话说太满,因为他自身驾驭两只与水有关的鬼,所以知道水鬼有多难缠。

即便是仅凭固定规则杀人的水鬼,也很难被关押,毕竟这种天气简直像是给水鬼的bug。

他回答的很谨慎,97和王小燕也感觉轻松不少。

为了追查水鬼,无常部付出的代价不小,而即将进行的关押,又是一次……实在是让人心痛。

就在几人决定回部里坐会儿等待消息时,一个人影像只猎豹般,迅速冲到了几人面前。

“部长,不好了,那只鬼会跑!它转移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