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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洛颐来说,这是完全相反的。

要说在这个三兄弟当中,最讨厌洛颐的,非谢野之莫属。

也许是三个人当中最小的一个,做任何的事情都肆无忌惮,从来都不会设想后果,就连讨厌都那么的鲜明,充满针对的恶意,毫不加掩饰。

在洛颐的面前,谢野之永远都是烦躁不耐的态度,当然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那是谢野之对所有人的一贯态度,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生气的时候更是暴戾可怖。

洛颐也不喜欢谢野之。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一个处处都对自己充满恶意的人。

洛锦锦许久都没有听到手机里的回复,不由急了,“洛洛啊,还在吗?”

“我明天有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女人一把打断,说的语重心长,“有什么事情能比弟弟的家长会还要重要,洛洛,你不要总是让妈妈失望,妈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很显然洛锦锦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了谢夫人的位置,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洛颐狠狠地闭上眼睛,唇角抿得发白。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不管你明天有什么事情都给我推了。”

留下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从事小声都没有关照过洛颐一句,就像在国外一样,没有事的时候,一年,两年一个电话都不会打过来,只有有事相求才会屈尊降贵的打来一个电话。

洛颐盯着慢慢息了的屏,许久都没动。

·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温暖,出生的嫩芽鲜绿,充满着生机勃勃。

谢野之刚打完篮球,篮球服也没来得及换下,跨栏背心和短裤露出流畅饱满的肌肉,充斥着年轻的蓬勃活力。

教室里开着充足的暖气,一点也不冷。

家长都来的差不多了,因为即将面临高考,这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家长会,学校很重视,必须要求所有的家长都要到。

谢野之撑着下巴,手指灵活的转动着钢笔,他的侧脸锋利如刀,鼻子很高挺,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魅力。

但教室却并没有多少人敢看,只因为都知道谢野之的凶名,在这个学校就没有人不知道谢野之,也没有人不怕谢野之。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家长就坐在学生旁边,唯一坐在最后一排的谢野之很唐突。

他一个人占着两个位置,和教室的那些热闹相比,空荡荡的。

老师几次都欲言又止,每次都是想上前,可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踌躇不前。

前桌的狐朋狗友忍不住幸灾乐祸,“谢哥,老班不会又去给你爸打电话了吧?”

谢野之挑着浓密的眉,薄唇的弧度嘲讽,“就他屁事多。”

前桌虽然和谢野之玩了挺久的,但是也猜不透对方的情绪,因为谢野之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可能就翻脸。

就在家长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前一分钟,教室的门被敲了。

很有规律的三声,足以看出外面的人教养不差。

班主任还以为是哪个同学去上厕所了,现在才回来,直接说了一声进。

门被轻轻的推开,最后一个出现的人总是会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但毫无疑问,当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眼神已经收不回来了。

来人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很年轻,但是穿的很正式,不像是来开家长会的,更像是来参加什么盛大的宴会一样。

量身定做的宝蓝色的西装,愈发衬得眉目如画,艳色从生。

极为浓烈的颜色,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就会暴露身上的各种缺点,可是却衬得她的五官愈发浓艳漂亮起来。

她抬眼,眼底折射出的光线衬的他那双眼珠如深棕色的琉璃,清透见底。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先是和呆愣住的班主任点头示意礼貌,然后再去寻找谢野之的身影。

谢野之这个人实在是太好找了,不管是他的身高还是他的外貌都比这里的人高出一大截。

洛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来到了谢野之的身边,坐了下来。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左右,所有人才回过了神。

班主任尴尬的咳了两下,“既然家长都来起了,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谢野之撑着下巴,眼眸一步步眯出了危险的弧度,语气莫名,“谁让你过来的。”

洛颐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背部挺的很直,像学生时期的好学生,还是谢野之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谢野之轻嗤一声,“现在,立马,从我的视线消失。”

谢野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眼睛里也带着笑意,他的脸是张扬俊帅的,笑起来应该很养眼,但在洛颐的眼中,怎么觉得像惊悚片里的诡笑,混杂着浓黑脏臭的恶劣,给人沉沉坠在心头的压抑感。

他什么都敢做,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把洛颐丢出去,至于洛颐有多么的难堪,那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洛颐终于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这是洛颐第一次名义上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在谢家,洛颐连头都不敢抬,装的就跟孙子一样,在外面,终于不装了。

可当他真的对上洛颐的那双眼睛,心尖莫名颤了一下,让他的小拇指也跟着不由一抖。

阳光洒在了洛颐的脸上,更衬得她清贵华许、见之忘俗,五官浓艳如烟,眼角微挑,晕染着玫红。

“你以为我想来吗?”洛颐的声音很淡,无悲无喜,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

轻轻的几个字,很是挑衅,更像是讽刺谢谢之的自作多情,好像她有多么的嫌弃,多么的不愿意来。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谢野之这么说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紧,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暴起,少年狭长的眼眸里,翻滚起压抑冰冷的暗潮。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多了一点起伏,这是暴怒的前兆。

毫无疑问,如果洛颐再说下去,后果并不是她能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