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和田亚文成亲以后,两个人在c城租了房子,房子不大,建筑只有三十个平方,在c城接近郊区的位置,房子在一座三层的职工住宅楼的三楼,一个单元有四户人家,楼梯两边各两户,相同一面的两户共用一个走廊,共用一个卫生间,甚至,共用一个出户门。
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另外加一个靠近门口的厨房,大的房间有十个平方左右,小的房间和厨房各有几个平方。田亚文和黄月因为手头没有几个钱,所以就只在大房间置办了一张双人床,小房间置办了一张二手单人的铁床,大房间既是两个人的卧室,也是客厅,田亚文用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放在两个人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电视柜上,床和床头柜是乳白色的,因为买木衣柜搬运起来较麻烦,田亚文商量着和黄月买了布衣柜,那种衣柜,是用薄铁管子组装起来,然后在外面覆上一层防雨布料,门是用拉链拉起来的,很简易,也很轻便,用的时候组装起来,不用的时候,可拆卸了。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是田亚文的姑姑帮着买的,煤气灶是黄月的妈妈帮置办。
因为是租的房子,两个人也没置办太多家具,只是这么简单地,就把家安下来了。
田亚文在没参加工作以前是住在姑姑家,参加工作以后就从姑姑家里面搬了出来,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内,成家了,他就和搬进了和黄月一起租来的小屋。他是铁路工人,所以每个月里,有一半的时间会在火车上面度过,剩下那一半的时间,他会守着和黄月的小家,陪黄月。
黄月从小家境不错,从来没有过过苦日子,刚和田亚文结婚的时候,有着对爱情的无限向往和热情,觉得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她学着做一个好妻子,每天变着花样的学做菜做饭,哪怕田亚文不在家的日子,她也会把小家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实田亚文的工资并不太高,一个月只有四百块左右,他们每个月的房租要五十块,除去吃喝和各种开销,生活有点紧巴,田亚文在c城的纺织厂找了份纺织女工的工作,工作在精修车间,正常班,周六日放假,黄月的工作简单,就是每天坐在工作台前面修理织好的并经高温消毒过的成品布料,计件工资,没有保底。因为黄月的手还算巧还算快,每个月的工资在三百块钱左右,这在她们整个车间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入。
黄月觉得,两个人这样过日子其实也不错,如果周末赶上田亚文正巧也休班,两个人就出去看看电影,或者在大街上面闲逛。那个时候的娱乐活动很少,街上的歌舞厅是有,但是黄月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虽然她在学校的时候是文娱委员,歌唱得很棒,但是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从来没想过到那种地方看一看。
黄月在娘家的时候花钱从来没有数,只要喜欢的东西,就不会犹豫买下来,可是自从和田亚文结婚以后,遇到喜欢的东西再也愿意伸手和田亚文要钱,她觉得那样会加重田亚文的负担,因为田亚文从小家境不好,所以她愿意体谅田亚文,并愿意让自己在生活中和他一致。
田亚文看着黄月自结婚以后越来越瘦的身形,很心疼,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愿意陪着自己过不富裕的日子,以前接触过的女孩子虽然愿意和他上床,也愿意陪着他疯,但一提结婚,都吓得退避三舍,觉得和一个虽然帅但却一穷二白的男人在一起,日子不会好过。她珍惜黄月,也疼爱黄月,但他还是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有那么一个女孩儿,她不漂亮,却足够吸引自己的目光,那个女孩子曾经走进过他的心里,他为那个女孩儿心动过,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可是那个女孩子,却宁愿要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男孩儿,他把那个女孩儿对他的不喜欢归结为自己家里很穷,只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他心底里的那种自卑。
田亚文送小说给薛之梦,其实是有着一部分卑劣的私心的,他觉得,那样一个女孩子,对两性间的感觉那么迟钝,是需要开导的,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所以,他觉得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孩子,送几本有着人性描写的小说,应该能行,他没想到,结果适得其反,让薛之梦虽然有好奇的心理,却并不买账,他更想不到,他没开导成薛之梦,倒让古晓开了窍。
有一天夜里,他听着身旁黄月均匀的呼吸声,正在发呆,神思在千里之外,却没想到黄月因为他的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也没有睡,黄月闭着眼假寐,听着田亚文的声音,心里涌起几分难过,她一直知道,在田亚文心底里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好朋友薛之梦。
“你在想什么?”黄月在暗的房间里面盯着天花板,虽然看不清什么,但她依旧瞪大眼睛。
“没想什么。”田亚文吓了一跳,赶紧把黄月拉进怀里,伸出一只胳膊让她枕着。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着一个人。”黄月闻着田亚文身上的味道,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别瞎说,我心里头有你。”田亚文拍了拍黄月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黄月被田亚文安抚着,但依旧把话说了:“你喜欢薛之梦,我知道,你当初写给她的情书,她给我看过,因为她那个笨蛋,没看清楚你写的那个英文表白‘I LoVE YoU’”。
田亚文的身子一僵,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薛之梦会天真到这种程度,连情书都可以给别人看的吗?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傻还是单纯。
“你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别人才转而接受了我,我知道。”黄月接着说,“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不介意,谁让我老早就喜欢上你了呢?只要她和别人在一起,哪怕你喜欢,也不可能得到,所以,哪怕你心里还有着她,但是你最终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还是很欢喜。”
“傻子,你可真傻。”田亚文抱紧了她。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甘心,我身边的人,有哪个会说我不够漂亮?又有谁,会说我不够聪明?为什么我就比不过薛之梦?”黄月说着,觉得无比委屈。
“你漂亮,又聪明。”田亚文叹口气,“可是有一句话,叫做先入为主,她先走进我的心里了。但是傻丫头,那只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想她了。”
“我又不是你心里头的虫子,哪里知道你怎么想的。”黄月噘着嘴,嘟囊。
“我都和你结婚了,是你男人。”田亚文柔声安慰,“不管以前我喜欢过谁,但你记住了,从和你在一起那天开始,我心里头就不再会有第二个人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田亚文只是想着安慰黄月,他心里头的白月光啊,得不到,也抛不下。
黄月听了,心里头觉得有了安慰,她把唇贴上田亚文的唇,吻了又吻,她知道,田亚文无法拒绝她在床上的热情,只要田亚文还贪她的身子,那么薛之梦就算是在田亚文心里是一片白月光,也只是暂时的,她相信,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田亚文的心里头会只有她一个人。
田亚文被黄月吻得动了情,他脑子里面薛之梦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退去,只有黄月光滑水嫩的身子在怀里,那双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象鱼一样游来游去,引得他心里痒痒得难受,急切地想找一个出口,他一边回吻黄月,一边急切地翻身而上,把自己的那份急切传递给黄月,并和黄月一起沉沦。
黄月知道田亚文是贪恋着自己的身体的,没结婚前,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也总是害怕不小心再一次怀孕而不敢放肆的动作,因为田亚文觉得戴了套的感觉不好,所以每次都想偷懒而不去戴。结婚后,那种害怕情孕的心理没有了,就有了肆无忌惮,房事上面两个人都有些放纵。尤其是田亚文,只要在家里面,他每晚都要折腾几次才肯罢休,他对黄月身体的贪恋,一次次击退了他对薛之梦偶尔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