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生活所迫，她怎么可能可能去那种地方卖唱！
若不是为了一句戏言，她怎么可能会成了贾公子的养在外面的女人！
此时，清潭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了。
“哦，是吗？”六姑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凉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好是坏，是个什么样丢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外人。
清潭：“……”
这个六姑娘，显得太过刻薄了些！
六姑娘端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杯子里的浮沫，并未入口：“你想要做贾公子的妾室，得到老太太的同意就可以了。至于给吴姐姐的这杯妾室的茶，吴姐姐过了门之后再说。清潭姑娘，不要总是冒冒失失地跑来谢氏，彰显你得到贾公子的宠爱。你，和谢氏能给贾公子的前程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
六姑娘冷冷地看着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清潭白着一张脸，声音发颤：“……是。”
六姑娘又扭头看了贾老太太一眼。
贾老太太很有眼色地点了下头：“我知道该怎么办。”
六姑娘低头喝了口茶。
希望她真的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解决完了清潭的事情之后，五姑娘特意去了一趟竹苑，表示对六姑娘的感谢：
“六妹妹，谢谢你。”
今日要不是有六姑娘在，她今日肯定是要随了贾老太太的心意，替贾公子做主收了清潭的。
六姑娘笑了笑，“五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五姑娘道：“说起来，这事，总要怪我自己的。”
若不是她偷偷跑出去，就不会见到贾公子。若不是她为了维护她的清白，不得不说些违心地话，也不会出现今日的闹剧。
说起来，都是她的错。
六姑娘安慰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过多的自责有没有什么用。过几日，吴姐姐就要出嫁了，我还没送些东西给五姐姐呢，”六姑娘唤了青禾进来，把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和帕子之类的东西都给了她：“这事我给你绣的帕子和荷包，五姐姐收下吧。”
五姑娘轻轻地抚摸着青禾端过来的荷包和帕子，以及一些小物件，眼圈发红。
二太太对她很好，但那只限于表面功夫。
她的婚事，都是下人帮着准备的。
还没有人这么用心地给她准备着这些小东西：“多谢六妹妹了。”
六姑娘浅笑：“你我姐妹一场，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五姑娘的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意：“对，我们是姐妹，应当互帮互助的。”
六姑娘和五姑娘说了一会儿的话，一直到九姑娘来，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九姑娘看着五姑娘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六姐姐，她来做什么？”
六姑娘随口回了一句：“过来坐坐，”六姑娘给九姑娘倒了一杯茶，“你怎么过来了？”
九姑娘小口小口地喝茶，时不时地偷瞄着六姑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六姐姐，听说明日你要去参加王氏的宴会，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姨娘死了，父亲又日日不在府上。老太太又成日在佛堂待着，太太又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谁也指望不上。
她若是在不和六姑娘交好，怕是真的要老死在谢氏了。
六姑娘点了下头：“明日，一起去吧。”
九姑娘没想到六姑娘会答应的这么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吗的？”
六姑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去准备吧，明日我让青禾去找你。”
九姑娘欢欢喜喜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禾给六姑娘端了外面采买刚买来的橘子和葡萄，道：“姑娘，明日您真的要带九姑娘去吗？”
六姑娘剥了个橘子，“嗯。”
“可是，”青禾说道：“她跟您去九王府时，可是……”
她可没忘记，当时九姑娘勾引九王妃的事情来着。
六姑娘吃橘子的手一顿，而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顿时觉得手里的橘子不好吃了：“不过是个小孩子，和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六姑娘心里也不怎么高兴。
青禾道：“姑娘，九姑娘一直都把她姨娘的死，怨在您的身上。如今这么亲近您，奴婢总觉得心里不安。”她怕，九姑娘打着六姑娘的名号，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六姑娘勾了勾唇，“她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青禾蹙了下眉，眼中有化不开的担忧。
打发了九姑娘，又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六姑娘正想着能好好休息，伺候卢氏的婢女却忽然来禀：“姑娘，卢家来人了。”
六姑娘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是范阳卢氏的长房，还是范阳卢氏的旁支？”
来人道：“是太太的生身母亲。”
六姑娘起身，去内室换了一身衣服。
既然是太太的亲生母亲来看太太，那想必是来看太太的同时，也有些问罪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她要问的是老太太，还是她了。
六姑娘带着小铃铛去太太的院子时，刚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连嬷嬷。
连嬷嬷眼中的惊讶，稍纵即逝，朝着六姑娘行礼：“六姑娘。”
六姑娘的眸色深了深：“连嬷嬷。”看似无意地问了句：“连嬷嬷这是又去寺里了？”
老太太每日都会去寺里点头一炷香。
“是。”连嬷嬷顺着六姑娘的话往下说，“五爷这几日身体不爽利，老太太便让奴婢去了寺里给五爷烧一炷香，希望菩萨能保佑五爷身体健康。”
六姑娘笑着点了下头：“辛苦嬷嬷了。”
嬷嬷笑道：“六姑娘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事情。”
六姑娘又和连嬷嬷说了几句话，便转身朝着太太的正院走去。
老太太今日，又不会出门了。
“姑娘，您不去见老太太吗？”小铃铛回头，看着还站在福安堂门口，和下人说话的连嬷嬷，一脸不解。
六姑娘道：“就算去了，老太太也不会见我的。”
老太太是什么都不打算管，可是又什么都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