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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报!有大瓜 > 第279章 商离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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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噩耗,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无法相信。不是无法相信商离会输,而是无法相信商离会死,更无法相信一个贺兰静敢在帝京洛阳、在护国公府门前杀了商离。

一桩桩,一件件,都无法解释商离的突然死亡。

可她确实死了,一柄长刀刺穿她的身体,鲜血染红她胸前的衣袍,已没有生还的迹象。

贺兰静坐在她的尸体旁,满脸的震惊与无措,“我没有要杀她,可她能躲过那一刀的,她没有躲!她是故意的不躲的。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她一心求死!长公主殿下,你来说,你是见证人。”

常山长公主是她二人比试的见证人,她就像商离说的那样,没有离开,一直看着商离被刺中,倒地不起,血流满地。

“我不懂她为何要死,但她确实没有躲。”常山长公主比贺兰静还要崩溃,“她为何要死?她明日要成亲了!嫁给她这一生最想嫁的郎婿。她没有要死的理由!”

韩凛拍马赶到,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连呼吸都忘了,“贺兰静!我要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我还不了你一个活着的九娘。”贺兰静哭得伤心欲绝,“要是杀了我,九娘能回来,你就杀吧。”

护国公带着人从府中出来,扫了一眼门前的变故,平静地说:“生死状也签了,架也打了,人也没了。那便这样吧!”

他俯身,抢先韩凛一步抱起商离的尸首,“我天水商氏的人,由我护国公府来操办丧仪。”

韩凛不肯,拦住护国公,“商大父,九娘是我的新妇,理应以我妻之名操办。”

“定之,你莫要忘了和离之事,如今你二人还未再次成亲,她还是我商家女。”护国公提醒他,“她是因你而死,你还有何颜面说出此话。她大母在世时,一直反对你二人成亲,便是因为有阿沅与夷敬的前车之鉴。你二人偏不信!不,是你不信。九娘原本要与蔡十四郎成亲,你为何要从中阻拦?夷敬的遗愿,当真是他的遗愿吗?”

贺兰静听不懂,“可我没有要杀九娘,九娘是自己要死的,这与韩将军也没有关系。护国公你是老人家,不能不辨是非。九娘她心中只有韩将军!”

“你既知九娘心中只有韩凛,你为何要入京挑衅?”常山长公主的语气咄咄逼人,她唯今只有把气撒在贺兰静的身上,“你明知他二人的心中只有对方,你千里迢迢找上门来,又是为何?”

贺兰静哭得更凶了,“是九娘要我来的!嘱咐我必须在她成亲前一日来,跟她打一架。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也不喜欢韩将军,只是九娘要我这么做,我便来了。我与九娘是过命的交情,我又如何会抢她的郎婿!”

“死无对证,你现下说什么都行!”常山长公主语气软了下来,她不是不相信贺兰静,而是相信这件事像是商离干出来的,这才是最要命的。

商离求死,这是最让人难过的事情。

她明明有那么多的路可以选,但她却选择求死。

“你们别争了。”商荇匆匆赶来,“我方才接到九娘给我的信,你们都看看吧。”

商荇今日当值,可商离却让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他一头雾水地打开,信上写着:“人人都想我死,那我便死了吧。来世,再做兄妹。”

“为何只给了你?”韩凛隐而不发,直到商荇出现,证实所有事实都是商离早已谋划好的,而他却全不知情,这才是最糟糕的。她连最后都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给他。

商荇拍拍他的肩,“定之,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问缘由,你与小九是一个死局。只能是天各一方,即便你们能成亲,她便要一生被困在洛阳城中。而她心怀天下,并非是内宅后院。你心中比我更清楚,你也想让她拥有无边辽阔的天地。”

“可为何是死?”韩凛低吼一声,“除了死,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商荇长叹一声,“事已至此,节哀吧。”

消息传到宫中,高旻根本不相信商离会死,但她安排了自己的死,并且说出人人都想她死这样的话,高旻即便是想让人验尸,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他只要敢下令,非议便会如纸片般纷至沓来,三千太学生的口诛笔伐,世家的当堂质问,一个都不会少。

商离的尸首在护国公府仅停灵一日,便送至城外的松源寺。她是英年早逝,又是死于非命,因此不得在家中做法事,只能移到寺庙之中。松源寺是护国公指定的,商沅君和豫章大长公主都在这里做的超渡。

但护国公仍是不许韩凛参与其中。在商家人看来,商离的死全是因为韩凛。自商离死后,护国公府与韩凛势成水火,若非贺兰静居中劝架,每每她都要哭上一回,才能把韩凛赶出护国公府。

出了洛阳城,有狼卫在,贺兰静再也不怕韩凛滋事,把松源寺先围起来,就算这里是韩家的家庙。

自此,护国公府与韩凛结怨的消息,已传遍整个洛阳城。

最高兴的莫过于高旻,了却一桩大事。韩凛只要不娶商离,大齐最精锐的兵力不会成为一家,这对他来说便是好消息。韩凛不尚公主也就罢了,横竖他都是要回漠北苦寒之地,定陶金枝玉叶,吃不了漠北的苦。是以,高旻立刻下旨,命韩凛即刻启程前往信都,统领四十万征北军,以护漠北安宁。

韩凛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面容削瘦,眼窝深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被抽走所有的精气神,宛如一具枯槁的行尸。

但他不得不走,无论是征北军还是冀州,都是商离的苦心经营。她人走了,但他还在,他要为她守住冀州,守住征北军。

“别怪大父,也别怪贺兰静,他们都是被安排的。小九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着。”商荇送他出城,“你也不要怪小九,她这是为你好。”

韩凛没有接话,他只要一想到商离已经死了,他的心便像被刀片片凌迟一般,痛不欲生。他想与之共渡一生的人走了,而他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是如此狠决,连一句话都不曾留给他。

“我知你心中难过,但事已至此,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韩凛仍是不答,目视前方,策马缓行。

“小九还交代我一件事,你这个人有洁癖,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但你在军中又不爱带人,事事亲力亲为。她说,你还是要尽快成亲,不能因为她死了,你就不管不顾。你是陇西韩氏唯一的子嗣……”

“够了!”韩凛蹙眉,“小九尸骨未寒,你如何能说出这番话?”

商荇摇头苦笑,“小九让我说的。”

“她到底给你写了多少信,为何我一个字都没有看到?”韩凛可不会相信,“那日的信,我可是都看到了。”

“那我便不说了,山高水长,各自珍重。”商荇拱手一礼,“你此去漠北,不知何时再见,但我相信再见之时,你定然已经放下。”

韩凛还是不死心,又去了一趟松源寺,被拓跋狼卫给打了出来。

他跪在山门前,“定之只想为九娘上香,还请商大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