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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视线,肌肤的感官便被无限放大,烛九扣住他右手、按在他腰侧的手温热有力。

这姿势让他想到了在楚倌中见识到的……

瞎想。

一片煎熬的静谧中,沧孑虽努力收敛神思,但在外忧内患的刺激中,竟不由自主心跳加速,似乎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不少。

烛九在他身后,眼睁睁瞧见了他温玉般的肌肤一点点变红,从面颊蔓延到微微滚动的男性喉结,再到精致秀气的锁骨。

噫。

烛九挑了挑眉,探究性地摸了摸他的咽喉和锁骨,动作并不暧昧,似乎在好奇。

沧孑这次死死咬唇,抑制住了体内的反应。

烛九感受到触碰的部分微微颤抖,坚硬的喉结在她掌下鼓动,她无辜地传音问:“怎么了甜甜,你身体好红啊!”

“没、没什么……”沧孑红绸下的眼睫弱不禁风地颤了颤,扫开了心中不合时宜的猜想。

他永远不会忘记烛九在百穗城动武时的卓越风姿,他永远为她倾倒。

那样的人,面临正事和危机时怎么可能还会像平日里一样……调戏他?

一定是他想歪了。

但沧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片刻后,腰侧的手游弋到腰带,指尖一勾,扯松了。

沧孑:“!!!”

一起松掉的还有他绷紧的心弦,抑制的情潮。

他对烛九的触碰应激至极。

水流揉弄着他的身体,恐怖的危机感刺激着他的毛孔,此刻竟变了味,刀剑跳舞,惊心动魄,一切都统统化为兴奋剂。

“……哈,九九,你喜欢这样玩?”反应过来烛九在干什么的沧孑,低笑两声含糊问道。

那声音真是谁听了谁脑中不干净。

烛九一本正经反驳:“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么。食人鲨在前面呢,我不怕死啊?”

“是么。”沧孑勾起唇,顶着身体对于恐惧的本能压力动了。

他扣住烛九的手背,拽上自己已经松掉的衣裳带子,轻轻一扯。

衣襟散开。

烛九被她牵引着,隔着单薄凉滑的里衣,摸到了健美凹凸的腰腹肌肉。

“你不怕死了?”烛九意外地凑到他颈边,顺手刮了下他硬挺的腹肌。

沧孑下意识仰脖“哼”了一声,身体热极。

“怕,我每一寸毛孔都在叫嚣着害怕。”

“但你喜欢,我也喜欢,生死好像忽然就变成调味剂了呢。”

星君:“……?”

受教了,还是对你们两个变态的认知浅薄了。

烛九眯起眼无声地笑,被他主动按着抚摸他的喉骨、锁骨、肌肤,因为用力,磨出暧昧的绯红,就只差早就不对劲的下半身。

星君:“爽吗?”

“还行。”

“我检测到你心跳飙升,比你在弦音阁画黄书还快,另外,你……”

烛九坚定地截断他的话,“不,你检测错了,没事先挂了,有点忙。”

“……切,嘴硬的跟他那玩意儿似的。”

沧孑不自禁将身体贴进身后烛九怀中。

烛九拥着他,忽然动作停住道:“食人鲨察觉到了,正在极速接近,怎么办?”

沧孑手一顿,感受到了极致的冰冷和杀机。

他默了下,松开她平静道:“你先走吧。”

“你不走?”烛九再次意外。

“我见识过你的速度,在海中若是不被包围,应当也不惧它们,带着我就是累赘。”

瞧瞧,多好一人,有胆子扛着危机撩拨,就有胆子承受后果。

不作但敢当啊,烛九不会让他失望。

她想了想,道:“好的。”

然后松开沧孑,快速游走了。

沧孑:“……?”

不是,啊?

他就是客气一下,烛九这个女人她毫不客气啊?

他就是想起《养成攻略》上的教诲,想让烛九感受到自己为了她不畏生死的深情和优良品质而已啊。

爽完就跑,丢下他一个人,关键连红绸都没给他解开,两眼一抹黑。

烛九她还是人吗?

她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沧孑海中凌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要死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水体的剧烈动荡,腥味充斥鼻尖,食人鲨过来了。

沧孑静默短短一瞬,转身摸黑逃命。

如果能重生一次,他保证,再也不死装了。

他都被摸干净了,让她救他怎么了,一点毛病没有。

可惜没有如果,沧孑就是看不见都能感受到极速接近的鲨群。

他怕撞到海中物体,灵力疯狂运转,使出平生极速向斜上方游去。

可惜树妖在海中实在不占优势,他修为还低微,在食人鲨眼中简直跟乌龟一样的速度。

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就被追上了,食人鲨的叫声残暴兴奋,一股鲸吞吸力凝滞了他的身形。

而此时,沧孑灵力耗尽。

他像风中飘零的枯叶,随着海水被吞进食人鲨口中。

绝望的阴影笼罩下来,腥冷的巨口咬合。

沧孑在剧烈的冲击动荡中,被挤压的天旋地转,依稀还能感觉到自己碰到了某位同他一样惨进鲨嘴的海鱼同仁。

惨,太惨了。

这就是沧澜境真正关卡的统治力么,他一个小筑基果然进来就得死。

他想起了在楚倌经常听到的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沧孑虚弱地微笑,早知道新手村的时候还争什么争,直接化为人形把烛九亲死算了。

呵呵……

烛九!!!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内心破防一声吼后,他身上剧痛,意识抽离的前一刻,他绝望苦涩地想一个问题:烛九,你可曾爱过我?

依稀间听见海鸣声,似乎在回:从未。

沧孑心剧痛,死了。

……但没完全死。

再次睁开眼,沧孑听见了急促的呼唤声。

“公子!公子你终于醒了!快来人呐,公子醒了!”

沧孑:“……”

昏沉的脑子不太灵活,眼前漆黑一片。

沧孑听见了七嘴八舌的关心声,这时,一道烦躁不耐的声音响起。

“叫什么叫,一个废物而已,醒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再嚷嚷,都给爷死。”

周围人忍气吞声了。

沧孑:“……”

等等,这个开场白,怎么那么像黑市流行的某些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