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烤鸭陆晏辞是一口没碰,只将她送回去之后又离开了。
宋曳月把烤鸭拿出来,只说是抓的野鸭子烤了,然后又弄了面皮,切了黄瓜丝和胡萝卜丝。
温绘宁没想到自家儿媳妇竟然连京市的烤鸭都会做,可稀罕死了,跟陆今安直接干掉了大半只,把陆晏辞看得更加心塞了。
三天后,眼看着水库的工程快要完工,为蓄水开始做准备了,肖寒玉和几名手下从水库下方的暗河来到了溶洞。
他们今天准备先将那些藏好的金条转移出去,等离开之后,这些金条都够他们这些人享乐一辈子了,过几天再将炸药包装好,到时候再把对面那些连长上以级别的军官请过来参加蓄水仪式,到时候炸药包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得死。
但是,等他们进到那个藏金条的溶洞时,彻底傻眼了。
这里面哪还有金条?连半块金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不禁让他们想起了那消失的满满一溶洞的宝藏。
那些宝藏倒也不全是他们搜刮来的,其实有一大半是上面那栋宅子原来的主人藏在这里的,只是被他们恰巧发现罢了,后面他们又通过四下活动,搜刮了许多财宝放了进去,只是没想到,前几天他们再来看的时候发现竟然消失了。
这把他们给吓得够呛,还以为是有人发现了他们藏的炸药和电报机,可是再去其它溶洞察看,才发现里面那几十箱金条和炸药,电报机什么的都还在。
他们又怀疑是不是上面宅子的主人回来了,然后偷偷下来把这些宝藏转移了,便从暗河游到了井里,进入了宅子里,却发现宅子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糖果工厂。
肖寒玉又在前去水库演出的知青口中试探得知,那工厂是几个月前新建的,那宅子早就荒废了,根本找不什么主人家了。
几人这才把这个可能性给排除了。
但既然不是原先的主人把财宝转移了,那就是他们内部有人趁机贪了这笔财宝。
于是,开始互相怀疑,甚至为此还大打了一架。
好在为了大局,还是没有闹开,毕竟溶洞里还有几十条金条,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一人还能分个几箱金条,也不算白干一场。
可现在连金条也不见了。
肖寒玉整个人阴沉的就跟他名字一样,像一块散发着凛凛寒意的玉石,叫人看着都瘆得慌。
在场的人也是疑心重重,盯着对方,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端倪。
“这些金条,上次来的时候还在,怎么突然就没有了?是谁?到底是谁私吞了这批金条?”
有些人已经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领头的肖寒玉身上。
毕竟这段时间他身边又多了一个跟班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趁着他们这些人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悄悄从暗河过来把这些金条转移?
肖寒玉更想知道是谁把这些金条和那些财宝弄走了,这么大一笔财宝,他们都是花了好多年才收集起来的,那些金条,一块就是两斤重,放在口袋里沉甸甸的,一箱有一百根,就是两百斤放在口里沉淀淀的,就算是个壮汉也做不到一次拿走一箱,足足近三十箱的金条,谁能在几天之内全给转移走还能做到不留下一点痕迹?
几个人见肖寒玉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心虚了,有那大胆的,直接就问了出来:“姓肖的,是不是你?这些金条还有那些宝贝,都是你背着我们偷偷弄的走的,是不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肖寒玉眼底已显露杀机,声音更是阴冷得像是地狱地恶鬼。
“我说……我说是你,就是你把这些金条偷走的。我们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只有你离这里最近,不是你是谁?”那人被吓了一跳,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这些年他们提心吊胆,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些财宝和金子,不然谁愿意干这种随时会把命给赔上的事情?
现在钱都没了,就算是任务完成了,离开这里回到海岛,那还有什么用?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砰”地一声震耳的木仓响,等他意识过来时,看向自己胸口时,人已经往后倒去。
“你……老大,你……你……。”
在场的其他人都慌了。
“蠢货,我要真想独吞了这些宝藏,早就把你们全都给杀了,你们忘记我们留在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了?就算没有这些金子,等我们回到海岛,荣誉会是我们一辈子最大的财富,到时候上面也决不会亏待我们。懂吗?这些财宝和金子最好不是你们中间某个人私吞了,否则,一旦让我查出来,我会连他全家的性命都不放过,如果,你们不想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就最好老老实实趁着水库蓄水这几天的功夫把东西放回来,我还可以放他一马,否则……。”
他说完,又踢了刚才死去的那个人一脚,以示威慑。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那个被肖寒玉干掉的人直接被他们扔进了暗河里喂鱼去了。
溶洞里发生的这些事宋曳月是不知道,她自从上了那趟山之后,就被婆婆温绘宁给按在了家里休息,宋曳月觉得无聊,又见婆婆实在喜欢吃烤鸭,便去当地社员家里买了几只海鸭子回来,准备做烤鸭,又想着还可以弄个烤窑,做些面包,蛋糕之类的吃食出来。
但是家里唯一能出力的男人也不在,她画好了图纸,也是一筹莫展。
许心巧自从申城回来之后,人都洋气了,还让自家男人每天带份报纸什么的回来阅读一下,增加自己的见识。
她这天轮休,闲着没事来找宋曳月想请她画个图,给自己做身衣服穿,进到屋里看到她对着图纸挠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由好奇道:“小月,你这又是在准备琢磨啥?”
“我想弄个烤窑,不过,陆晏辞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
“这还不容易,让老戴来弄呗。”
“不行,太麻烦了。”宋曳月赶紧摇头,她觉得以陆晏辞那醋性子,估计等回来后看到了又该酸了,说不得还得偷偷弄坏了,再自己给重新弄一个。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费这劲。
不过,她突然想到不是有现成的人可以做那种更方便的烤箱吗?
许心巧还准备再说的,结果宋曳月已经转移了话题:“嫂子,你这是想做衣衫?”
主要是见她手里还拿着一叠蓝色碎花的布料。
“我想做套裙子,你看这花样,适合做什么款式的?麻烦你帮我画个图呗!”
宋曳月把料子拿过去瞧了瞧,是的确良的料子,这种料子说实在的,穿着不透气,夏天还热,闷汗。
偏偏现在就很流行这种料子。
“做衬衣吧,我那里还有一些牛仔碎布条,可以拼接一下,再做条半长裙。”
宋曳月说完,就拿着铅笔在纸上画了起来,没半个小时,一套成衣的样式图就出来了,许心巧看了之后,愣了愣:“这会不会太洋气了?”
“这算什么?女人就该穿漂亮点,对自己好点儿。要知道,你可是去过申城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你看看申城那些女同志,哪个不是穿着布拉吉的?”
许心巧被她说得心动,咬咬牙道:“行,就做这身,你那碎布料我拿几个鸡蛋跟你换。”
宋曳月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最近鸡蛋都吃腻了,你要去赶海捡到什么海货,给我弄一点就行了。”
“那也成,说真的,你这怀孕了,你家老陆是真把你当瓷娃娃啊,连海边都不让靠近。”
自从宋曳月显怀之后,陆晏辞直接也不让她去赶海了,她平时闲得慌,就只能四处溜达。
像现在连对面都不让去,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就是做衣服,看书打发时间,再就是抓着陆今安搞学习,把小家伙都惹毛了,好几天摆着一张臭脸,可不高兴了。
等许心巧在好这里把料子裁了之后就拿回去自己缝纫了,从申城回来之后,她也咬咬牙给家里添了一辆缝纫机,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衣服,全都是她自己做,倒是轻省了不少。
宋曳月第二天还是去了一趟海角大队,把自己想做一个烤箱的事情跟宋秋阳说了。
结果换来宋秋阳一记白眼。
宋曳月就开始卖惨。
“秋阳叔,我怀着娃,我家娃跟我说想吃烤鸭,想吃烤鸡蛋糕,想吃烤面包……你说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小孩啥的,不如,以后我生了孩子,让他认你当干爷爷咋样?你干孙子孙女想吃烤鸭,你难道不该满足孩子们的愿望吗?”
宋秋阳:……呔,做烤箱就做烤箱,搞人身攻击可就不行了啊!
旁边,白旌听得都快要笑疯了。
“你自己想吃就自己想吃,别挂羊头卖狗肉。”
“我想吃就是我肚子里的娃想吃,不然我以前怎么不想吃?”
宋秋阳:……说不过,不说了,认命吧!
宋曳月两天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个下面烧碳,上面烤食物,还有压力表和时间表,温度计的那种。
有了设备,她就开始了各种用烤箱烤吃的。
这可把陆今安高兴坏了,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问幺婶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水库蓄水完成的那天。
这次,水库工程部那边不但把部队这边连级以上的干部都请了过去,连公社的干部也到场了,宋曳月做为家属,要是想去也不是可以,但是她知道陆晏辞他们要抓敌特分子,她自己这大着个肚子就不去添乱了。
但是自从早上戴元垚他们一早出发去了对面之后,她就有些坐立难安。
虽然陆晏辞已经悄悄地把那些炸药包给改过了,但还是留了一些没有改动,就是怕引起对方的怀疑。
再加上那些金条被她全拿走了,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因此而将这个计划搁浅。
温绘宁也看出小儿媳从早上就些烦躁,饭也没吃多少,等到了晚上,更是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了,便有些担心了。
“小月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孩子在肚子里太闹腾了?不然,咱们现在去医院让医生给你看看。”
宋曳月摇了摇头:“妈,我没事,就是天热没什么胃口,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温绘宁想想也是,家里有台电风扇,但是因着她怀孕,也不好一直对着吹,怕吹多了容易着凉。
宋曳月其实并不热,她自从喝了玉液,只觉得冬暖夏凉,就连温绘宁和陆今安两人平日里时不时被她悄悄投喂玉液也没有那样怕热了,陆今安有时候在外面疯玩半天,身上虽然一样的出汗,但不会热得难受。
温绘宁就更不要说了,这大热天的,睡觉盖个薄毯子,风扇也不用吹,一觉能睡到大天亮。
“那你先坐会儿,等我把饭吃完,陪你一起去走走,正好让陆今安也消消食,这臭小子最近又胖了,都快肥成小猪了。”
正在往嘴里扒菜的陆今安眨了眨自己圆溜溜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他正在长身体,哪里胖了!甜甜姐姐都说他这样可爱!哼!
宋曳月点了点头,心想能不胖么?最近每天两个鸡蛋糕,烤鸭都吃两三回了,还有什么面包,各种饼干,都没断过。
在外头玩一会儿就跑回来说饿了想吃饼干填填肚子。
那小肚子眼看着都溜圆的了,确实该减肥了。
“等他幺叔从水库回来,让他每天带着安安出去跑几圈吧,早上再打几套拳。”温绘宁又继续说道
这话对陆今安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刚才到嘴里的肉肉全被他吧唧给吐了出来,不敢吃了,真的不敢吃了!
宋曳月:……瞧把孩子给吓得,肉都给吐出来了。
温绘宁瞧见这一幕,也乐了。
“怎么,你也知道怕啊?吃吧吃吧,吃了这顿,明天再锻炼也是一样的。”
陆今安更不敢吃了,把碗筷一放,摸了摸肚子,还打了个嗝,说:“饱了,不吃了。”
两婆媳瞧了,顿时哭笑不得。
原本还在担心水库那边事情的宋曳月倒是因着陆今安减肥这事一闹,反而没那么焦虑了。
等温绘宁收拾好桌子,把碗罩盖上准备锁门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宋曳月也听到了,隐约还听到了陆晏辞的声音,她一个激动,赶紧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