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仙居楼,
888房间内,
微微弓着腰的侍者,再次问了一遍:
“刘先生,您在我们这儿储藏的酒,是否需要全部拿过来?”
因为这位少校在这里储存的酒并不少,名贵的酒更是价值不菲,起码有近百瓶,一下全拿过来,还是再需要问一下的。
“拿过来!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酒水只管多拿!”
已经落座的刘进峰挥了挥手。
“好的。”
侍者再次鞠躬,退出房间。
接着,
一道道苏长安说不上名字的菜品,挨着被端上桌子。
巨大的圆桌上是一个悬着的水晶吊灯。
灯光的映照下,整个桌面也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泽,看着很是古朴。
端菜的女服务员皆穿着开到大腿处的显眼制服,而且个个都身材匀称,该大的地方大,该长肉的地方更是丰腴。
这顿饭,不仅是饭菜的酒香,更是视觉上的一场享受。
包厢很大,在第五层的位置,偌大的一张桌子,只坐着六个人。
六个人坐在巨大的圆桌周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色香味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苏长安发誓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如此奢侈的吃一顿饭。
两个世界的文化不同,但是在做菜这件事上,却还是有些相似的,可能是没有太多的选择吧。
望着桌子上数十余道菜,估摸着有近百了吧,
光端菜的制服服务员都有二十多名,个个面带微笑,模样漂亮,还穿着统一的制服,像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姑娘。
清蒸熊掌,
三元白鸭汁,
四喜虾饼,
海鲜、鲍鱼、鱼翅、松茸、精致摆盘在一起的燕窝......
中间那个锅底,看这像是鸳鸯锅。
这随便吃点,真是‘随便’!
这里充分体现了随便的意思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要有一些。
只叫人食欲大开!
没有那么多讲究,众人直接开始大口吃饭。
这好像一种默契,苏长安拿起一个蹄肘,一口咬下满满的细嫩肉质感,在味蕾中炸开,肉香混着汁水搅拌着舌尖,让人一时间舍不得吞咽下去。
但是苏长安已经饿了这么久的苏长安,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一口接着一口,另外一只手又拿起一只汁水流油的烤鸡,左一口蹄肘,右一口香嫩的烤鸡,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至于其中的滋味,也只是过了下舌头,如同牛嚼牡丹。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比起苏长安与黄毛,翟无佑他们三个人其实更饿。
数十小时的艰苦奋战,内心之中不知道崩溃了多少次,这种痛苦感,甚至超越了饥饿的感觉!
好在因为苏长安的到来,石林县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危机才得以解决,众人那紧绷到只剩下丝线的神经,才得到缓解。
现在他们对于食物的渴求已经到达了顶点,在看到苏长安第一个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肉之后。
他们也像红了眼睛的饿狼一样,直接无视餐桌上的各种餐具,直接用两只手各抓起身旁的食物,大口的往嘴里送去!
仿佛手里的食物就是最可恨的敌人一样,拼命的吃!拼命的咬!
几个人的举动好像是一种默契一样。
曹文海拿着一瓶名贵的国酒,瓶口的包装拆开一半,准备拔出木塞的那只手突然停住...
肥胖的脸上写满了错愕,仿佛是走做错了房间一样,走上的一间饿死鬼的酒桌上。
他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帮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而且还不带上他,这就显得在这个房间里,他像是外人一样。
直接撂下手中的酒。
也不管手脏不脏,学这众人的样子,两只手各抓着一个眼前的食物,毫无形象可言的开始大口吃肉!
真他娘的痛快!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
这敲门声并没有打扰众人的雅兴,苏长安再次咬下一大块肉,嘴里含糊的说道:
“直接进!”
“刘先生,您要的酒...”
穿着西装的侍者得到答应,轻轻推开门,另一只手托着餐车,可是声音却戛然而止。
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头看着上方的门牌号,三个吧,没错啊!
可是屋内的六个人又是谁?
狼吞虎咽的模样,豪放不羁的吃相,饿了两三天的乞丐差不多也就这样吧!
不!
再看见,这六个人身前空着的盘子,干干净净,甚至有些盘子连汤汁都没有剩下,乞丐也不可能这种吃法啊!
还是他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作为云海仙居楼的头牌迎宾,最起码的专业素养是有的。
一个照面便整理好了情绪,脸上再次挂上微笑,动作优雅。
一瓶瓶红酒,白酒,一个挨着一个放在餐车上,穿着西服的他最先推着车进来。
后面陆续跟着其他专门摆放红酒的餐车,年轻漂亮的服务员面带笑容,陆续进入房间。
就这一趟,十余辆餐车被推进房间,穿着西服的侍者微微鞠了个躬:
“刘先生,请问需要现在开酒吗?”
刘进峰两只手各握一个大鸡腿,金黄酥脆,色泽发亮,外表的面包糠被炸的金黄,他咽下嘴里的鸡肉:
“现在开,那这些就都打开,哈哈哈!今天非要喝个痛快!”
“好的。”
侍者一挥手,一个个穿着制服的姑娘蹲下身子,那是专业的开瓶器,露着雪白的大腿,开着瓶盖。
一时间,房间内充斥着开瓶子的声音。
“叮叮叮...一只花猫打飞机~”
黄毛感觉裤兜的电话开始震动,连忙将手放在一旁的餐巾上荡了两下。
只是心中有些小小的羞愤,自己的铃声太开门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这个号码他有印象,因为他打了好几遍,这是嫂子的电话。
肯定是找苏哥的!
赶忙站起身,一个踱步便来到了苏长安的身边,“苏哥,嫂子!”
苏长安闻言,直接将手中的食物丢下,跟黄毛一样,将油腻的手放在餐巾纸上荡了几下。
接通电话,
“蓝姐!”
之前他和蓝月玲说过晚上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在家老板娘一般来说不会再给他打电话的。
除非…
那些正在开酒水的年轻姑娘们看见有人接电话,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十分的懂的眼色。
房间里的其他人吃东西的动作同时收敛,原本如茶似火的房间内,变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