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庆桉拦住侍卫,走近她,问道:“你想要见刺史大人?”
鹿意安双目含泪,拼命点头。
“你有什么事吗?”
眼前男子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模样,鹿意安猜不出他的身份。
庆桉看出她的犹豫,笑道:“董大人同四哥还在议事,刺史府内你不方便进,不如先随我回府洗漱。”
鹿意安不信他,皱眉连连后退。
侍卫见状,劝道:“庆公子,此人来路不明,也不知是不是细作,还是小心为妙。”
“我不是细作!”鹿意安倔强反驳道:“我是南洲公主,要见沧州刺史!”
庆桉诧异,“公主?”他缓了心神,问道:“你可有公主玉令?”
“玉令?”
鹿意安望着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陷入绝望,那块玉佩早已给了婢女。
她拿不出玉令,侍卫便开始咄咄逼人,“若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证据就想冒充公主,那普天之下人人都是公主,还不快滚!”
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庆桉也有些犹豫。
“庆桉。”府邸大门再次被打开,鹿拓迈过门栏,见他还没有回去,出声叫道。
庆桉寻声转头,“四哥。”
鹿意安也跟着望过去,男子一丝不苟束着发冠,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眉宇间充斥着英气,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着寒光。
他的眼神比莫修染冷脸时还有恐怖,鹿意安下意识的想要逃。
“她是何人?”
“她……”庆桉抿唇看向她,有些为难,“这位姑娘说她是公主,却没有公主玉令。”
“公主?”
鹿拓眼神阴鸷,鹿意安慌张后退,不等他走来,拔腿就跑。
她跑过小巷,被人拎小猫一样拎住后颈,莫修染轻抿削薄的唇,细长的黑眸蕴藏着锐利,他低声质问道:“公主玉令去哪儿了?”
鹿意安还在恐慌之中,拼命挣脱出他的桎梏,“放开我!”
“是我!”
她终于听出他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委屈的哭诉着:“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
莫修染恨铁不成钢,捏住她的脸,指腹用了些力,“因为你是猪,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弄丢。”
“那怎么办?”
他轻叹,拿她无可奈何,“那个男人就是鹿拓,他见过你阿娘,必能认出你这张脸。”
“他不会把我抓起来吗?”她真的很怕鹿拓。
莫修染按住她的脑袋,问:“你还想救淮河吗?”
鹿意安突然坚定起来,提着裙子,撒腿往回跑。
鹿拓还在原地,鹿意安怕他走,加快了步子,向他喊道:“皇兄,我是长阳,我真的是公主!”
其实在她离开后,鹿拓就认出了她,因为那张脸同娉婷如出一辙,只是年幼还未张开。
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浓雾,启唇道:“先随我回去。”
管家见皇子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姑娘,连忙让出了位置,毕恭毕敬问道:“四皇子,这位是?”
“派人服侍公主洗漱。”男人轻启薄唇,在管家震惊之余,已经进了府中。
管家愣神看向她,压住心中好奇,弯腰道:“公主请随我来。”
“谢谢。”鹿意安礼貌道谢后,跟在他的身后。
莫修染亲眼看见她跟鹿拓进了府宅才转身离去。
庆桉在书房写字,听闻有客上门,便来了堂厅,见是刺史府外的那位姑娘,亦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