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看了一眼孙香，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他便说：“辛苦唐警官了，我再了解了解情况。如果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好的，川哥。”
唐梓琳又突然想起一事，快速说：“川哥，大寰球那边已经有了新的进展。他们组织的培训课有传销、洗脑嫌疑，我同事已经跟进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魏成功，由于他表现良好，已经被调到大寰球总部去了。我们也跟当地警方做了沟通，让他们多加留意。”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秦笑川的意料之外。
魏成功算是一个工程承包商，手里虽然有俩钱，但是，也就几百万而已。
这就被总部看中了？
还是说，魏成功又做了什么贡献？
秦笑川不由问道：“大寰球的总部在哪？”
“在粤省东关市。”
“我知道了。再次感谢唐警官，有时间过来玩。”
“最近忙的不行。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找你。”
“好嘞。”
秦笑川挂了电话，看向孙香，挑眉说：“你到底是诈骗，还是人口买卖？要不然，我们去派出所说说？”
孙香吓得脸色惨白，这才招呼秦笑川坐下：“大兄弟，你快坐，有话咱慢慢说。我其实也是受害者，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嗯？你也不清楚？”
“呃……是。因为，给我提供信息的是粤省一个中间人。”
秦笑川冷笑一声：“所以，你准备说实话了？”
孙香一脸窘迫，说：“我不想被抓。我就是想多赚点钱，好好过日子。我没想骗人，我也不知道……”
“行了。你要是想说，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笑川又话锋一转，“但是，你要是胡说八道，或者不知悔改，我会让你进监狱忏悔的。”
孙香就是一个农民，没文化，不懂法。
但是，她还是知道轻重的。
她要是坐了牢，她们一家人都会被人瞧不起，以后也就无法在村里待下去了。
而且，她也意识到秦笑川此人能量很大，根本惹不起。
所以，她赶紧连连点头：“我绝对不敢说假话。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秦笑川便问道：“你跟中间人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小学同学，住在镇上。后来，他就去了南方打工。有一年他回来，约着小学、初中的同学一起聚会。他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去了。”
“然后呢？”
“他就跟我提了跨国婚姻的事。他说，国外一些地方很穷，也没计划生育，一户人家有好几个孩子。有些人家生活不下去，就往外卖女……呃，不是，是往外嫁闺女。作为交换，他们都会多收一些彩礼。”
秦笑川冷哼一声：“所以，你对这个杨茶美也不熟？”
“呃……”孙香皱着眉头，点点头：“是不熟，都是中间人介绍的。”
“中间人叫什么？”
“叫王东阳。”
“他通过你，介绍了多少女孩？”
“这些年，起码有三四十个了。我有个本子，都记着呢。”
孙香赶紧跑到旁边的屋子，拿着一个本子出来，说：“这些年，经过王东阳介绍的外国女孩，一共是38个。”
秦笑川又问道：“跑了多少？”
孙香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介绍，从来不关心后面的事情。”
秦笑川冷哼一声：“所以，要是出了事，男方来找你讨说法，你就像对待我们一样对待他们？”
孙香非常不情愿地点点头，小声说：“他们也知道自己谈对象有多困难，所以，我才给他们找外国女人。你说，外国女人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秦笑川双眼一瞪，发出了一种警告的“嗯”的声音。
孙香吓得赶紧闭嘴。
秦笑川继续问道：“所以，你没有验证杨茶美的父母到底是真是假？”
孙香摇头：“我介绍的是杨茶美，又不是她父母。再说了，她父母是南越人，我也没法验证啊。”
“正面回答问题！”
“呃……没有验证。”
“你也没验证杨茶美的人事主管？”
“呃……没验证。杨茶美在哪工作，跟我没关系，我没必要验证。”
“所有的人员信息，都是王东阳给你的？”
“是。”
“你也不怀疑？”
“呃……”孙香犹豫了几秒钟。
秦笑川立刻警告道：“所以，你还是想进派出所？”
孙香立刻摇头，说：“其实，两年前我就怀疑了，那个时候也跑了几个。我也找过王东阳。但是，他说的话又打消了我的怀疑。”
“他说，我们只负责介绍，不负责其他事情，干什么还要多管闲事？老婆丢了，该是丈夫去找，凭什么要我们负责任？”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所以，就……就没再怀疑他。”
秦笑川直接给了定性：“所以，你这就属于诈骗了。”
“没有没有……大兄弟，我不知道这是诈骗。我就是帮人介绍对象，我没想那么多。”
“你没拿到女方的详细资料，也没核实真实性，你明知道女方会跑，还要继续给男方介绍。这不是诈骗又是什么？”
“我……我我我……大兄弟，我真的不知道……”
“你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还是留着到派出所去说吧。”
“大兄弟！”
孙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哭腔：“大兄弟，我知道错了，求你饶我一次，千万别报警……我这个年纪了，要是再被抓进去，实在没脸在村里待下去……”
秦笑川敲了敲孙香的本子，问道：“这上面哪些是逃跑的？”
孙香立刻回道：“名字被红圈圈起来的那几个。”
秦笑川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知道吗？”
“我……我错了……”孙香低着头。
秦笑川数了数，一共是7个人。
他便说：“你先把刘树根的钱还了，我们再谈下一步。”
“好好好……我还我还……”
孙香立刻催促韩庆去屋里拿钱。
很快，韩庆拿着5万块现金出来了。
秦笑川冷笑一声：“刘树根一共给了10万，你只拿出5万。是欺负我不识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