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梧桦和曲倾原本是来投靠苏韵香的,当下却要苏韵香的心上人来下厨伺候着她们吃喝......
而这人还是个贡士。
不出意外的话,贡士没多久就会变成进士,然后变成官大人!
两个人瞬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万梧桦连忙说道:“我会尽快学会厨艺。”
曲倾有时候挺傻,但骨子里对读书人的敬畏却是与生俱来的。
听得万梧桦这话,当即跟着表态,“我学得很快。”
天哪,吃了贡士老爷,哦,不对,吃了贡士娘子做的菜,自己会不会拉肚子?
自己有那么大的福气承受么?
杭舒章视线扫过两个下保证的人,移向三个少年。
三个少年急忙跟着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苏韵香瞧着这齐整的动作,心头觉着好笑。
絮娘威望愈发高了。
顾梦寻挽着袖子走进厨房,“我来帮忙。”
杭舒章指派顾梦寻去把鸡鸭斩块。
顾梦寻一手菜刀挥得呼呼作响,大开大合的剁着鸡鸭。
曲倾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顾将军像是在剁人头一般。”
少年们深有同感,惧怕中带着一丝崇拜和向往。
杭舒章早已见识过顾梦寻的厉害,反正在军营里,军士训练的那些项目,自己就没有一样能比得过她。
淡定的把该炖的炖上,该蒸的蒸上。
调料的用法,取量一一教了。
万梧桦和曲倾最是用心。
有几个菜需要清炒。
杭舒章简单的示范了一下。
没想到,陆瑾是最先学会的。
杭舒章炒完一盘爆炒猪肝后,陆瑾说道:“这下一个菜我来炒。”
陆瑾炒了一个青笋炒肉。
杭舒章试了一下味道,点头认可。
“可以出师了。”
杭嘉树不甘示弱,抢到灶台边上,自信满满的说:“下一个我来。”
杭舒章把勺子递了过去。
等杭嘉树的清炒菜心出锅后,杭舒章夹了一根放入口中。
一瞬间,杭舒章觉得,或许嘉树与韵香才是亲姐弟。
隔了快两年了,两年前的记忆再次冲击自己的味蕾。
弯腰吐出口中的菜。
杭嘉树原本等着自家姐姐夸赞,看到姐姐的动作之后。
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信邪的自己上前尝了一口。
“欸~呕~”
吐完之后丧气的低着头。
杭舒章漱口后淡淡说道:“嘉树以后还是学着怎么炖东西吧,炒菜就别学了。”
“是。”杭嘉树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忙活了一个时辰。
太阳落山之际,杭舒章把鱼蒸上,认命的收尾。
没几个人,又是家宴。
没有分桌。
拼了两张桌子。
一群人围着矮桌。
荣棠公主和顾梦寻坐了主位。
荣棠公主看着一桌子的菜,与自己平日所食大相径庭。
得知皆是出自杭舒章之手后,荣棠公主说道:“认识絮之这般久,我还不知絮之有这般本领。”
顾梦寻不甘示弱,指着那锅鸡肉说道:“鸡是我剁的。”
苏韵香笑道:“确实是顾将军的手笔。”
杭舒章举着公筷夹了一筷子鱼肉给苏韵香。
苏韵香轻瞪了杭舒章一眼。
杭舒章当作没瞧见,继续夹菜到苏韵香的碗里。
顾梦寻不甘示弱,每样菜都夹了一些放到荣棠公主的碗里。
荣棠公主身后的女官正要上前,被荣棠公主挥手拦住了。
女官皱着眉头说道:“公主,此举不合规矩。”
“无妨,偶尔一次罢了。”
女官退回自己的位置。
曲倾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官,再看看主位上的荣棠公主,努力的把自己缩小。
这可是公主哎!
以往自己只在话本和唱戏的台子上见过。
现在活生生的公主就在自己跟前。
吃着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剁的鸡肉,贡士娘子煮的菜。
和身娇玉贵的公主坐同一张桌子吃同样的菜。
这说出去谁信啊?
老曲家祖坟冒青烟,不,应该是着火了。
杭舒章和顾梦寻不知道曲倾心里的小九九。
两个人跟比赛一般,纷纷给自己的妻子夹菜。
若不是人多,估计还想喂到嘴里去。
万梧桦淡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淡定。
来投奔苏韵香就是个错误。
这恩爱秀得,肉和酒都没滋味了。
三个少年眼观鼻,鼻观心。
非礼勿视。
荣棠公主和苏韵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有些无奈。
偏这两个人跟没有瞧见自己使的眼色一般。
苏韵香举着酒杯对荣棠公主说:“韵香本是卑微之人。
幸得永帝开恩,能参与科考,更是有幸与公主成为同年,韵香敬公主一杯。”
荣棠公主笑着说:“人生际遇变幻莫测,谁又能知晓今日之顽石来日未必就不能成为美玉?韵香不必自践。”
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酒杯相触,仰头豪饮,一饮而尽。
杭舒章心头酸气四溢,韵香与旁人心意相通!
顾梦寻接过荣棠公主的空酒杯,不许荣棠公主再饮酒。
杭舒章亦是把酒壶从苏韵香手边取走。
荣棠公主和苏韵香再次无奈对视。
苏韵香给荣棠公主夹了一筷子青笋,“公主尝尝,这青笋脆甜可口,很好吃。”
杭舒章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去了。
酒淡菜寡,没滋没味。
苏韵香察觉到杭舒章的不高兴。
不再搞什么动作。
安静的进食。
一顿乔迁家宴吃得人人痛苦不堪。
终于,一顿饭吃完。
杯盘狼藉,撤完杯盘。
净手漱口后,四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品茶。
面面相觑,静默无言。
荣棠公主察觉气氛怪异,不到两刻钟便提出了告辞。
顾梦寻携荣棠公主离去。
送完两人,杭舒章到厨房想帮忙收拾碗筷。
万梧桦和曲倾联手把杭舒章赶出了厨房。
看到苏韵香醉态明显,杭舒章上前把人扶回房间歇息。
苏韵香甩开杭舒章的手,不让扶。
“韵香何意?”
“不要你管,絮娘管得也太宽了。”
又来了。
两个人忙起来各自体谅。
闲下来就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
杭舒章霸道的揽住苏韵香的手臂,把人扶回房里。
进了门后,杭舒章把门关了,顺手闩上。
苏韵香皱眉问道:“絮娘这是何意?”
“不要你管。”杭舒章说完搂住了苏韵香的腰身,低头亲上了那唇。
苏韵香推搡着杭舒章的肩头。
奈何酒醉无力,推拒变成了欲拒还迎。
杭舒章狠狠的碾着苏韵香的唇瓣,舌头尝到浓郁的酒味。
香、烈、苦、甜的味道都有,别有一番滋味。
苏韵香被亲得腿软,歪着身子倚在杭舒章怀里,委屈的控诉着,“絮娘就知道欺负我。”
杭舒章喘息着说:“韵香还不是爱气我。”
“絮娘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我的心,絮娘还不明么?”
“说你悦我。”杭舒章咬着苏韵香的耳朵霸道的央求。
苏韵香气哼哼的就是不肯张口。
杭舒章含住了耳垂,唇齿来回的轻磨着。
一阵阵难止的痒意自耳处传来,苏韵香心头涟漪泛起。
“别,别,絮,絮娘......”
苏韵香的声音又软又慌,带着几分酒醉的慵懒,杭舒章浑身一震,齿间更加了几分力气。
“说不说?嗯?”
苏韵香被磨得没了脾气,软着声说道:“絮娘,我心悦你,我悦你,我只悦你......”
最后一个字音被杭舒章吞噬。
......此处省略百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