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悦苏小姐么?
杭舒章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各取所需才走到一起,再者女娘如何心悦女娘?
世间不都一夫一妻或是一夫多妻,哪听过什么一妻一妻?
可为何桑姐姐如此问话自己却不想否认呢?
杭舒章想不明白,吃饭时心不在焉。
还是莫胡思了罢,三年一过,苏小姐与自己就毫无干系了。
到时写下和离书,各奔前程。
饭后杭舒章想整理昨日说的话本,可随后才想起来昨日曲倾报信来得急,自己把手稿落在了和兴茶楼,不知福生或是大掌柜有没有帮忙收起来。
昨日光想着去见秦尚道谢,忘记了这一茬,认出桑姐姐后太过高兴也没有想起来。
杭舒章想提前去和兴茶楼,于是问秦桑,“表兄是留家里与母亲叙话还是如何?我要去上工了。”
秦桑无所谓的说:“你忙你的就是,多年未见我陪姨母说说话,反正话本是你写的,到时把手稿与我一观就是。”
“好,那我就失陪了。”
杭舒章准备转身出门,秦桑说:“你把表弟妹也带着一起去吧,前日请人带话说想见你,表弟妹说你说书累了,今日还是表弟妹陪着去吧,这样别人想见你也见不到,哈哈。”
苏韵香听得这话,既羞且窘。
那日不过随口找了个借口推脱,今日表兄竟然以此来打趣自己。
“秦家表兄莫取笑我了。”
杭舒章却是听懂了秦桑的暗示,说这话不过是借口,留苏韵香在家,只怕桑姐姐与母亲许多话不方便说。
“那还是劳烦韵香与我一道吧,正好为我拒那些不相干的人。”
苏韵香看向杭母,杭母挥手道:“去吧去吧,成天在家陪我这个老婆子也够无趣的,今日有秦家小子陪着我,你就放宽心随章儿去吧。”
苏韵香回屋整理了一下妆容才出来随着杭舒章一道出门。
杭舒章觉着今日坊间的人瞧着自己有些怪异,往日议论还能让自己听到,今日指指点点却不让自己听见。
自己可是犯了什么天条?还是说昨日自己得罪了何玉桥,背后给自己造了什么谣?
苏韵香也觉得怪异,怎么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
他们为什么觉得我可怜?
杭舒章和苏韵香两头雾水的走到了和兴茶楼,苏韵香还是在后堂歇息处等候。
杭舒章找福生问手稿的事,福生转身从柜台下取了出来给杭舒章,“幸好昨日是我在堂前,要不然呐,杭先生你这手稿就要被那些人上来抢走了。”
杭舒章从袖中掏了一串钱递给福生,“有劳福小哥费心了。”
福生乐呵的说:“杭先生就是客气,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说是如此说,接钱的手却是伸了出来。
杭舒章把钱放到福生手里,“福小哥忙碌之余还能照看杭某的话本,这是应得的,还请不要推脱。”
“既是如此,小人就不客气了,多谢杭先生赏。”福生笑嘻嘻的道谢。
杭舒章翻开话本,还好,保存的都挺完整的。
踏步走上台子,朝四下一看,今日多了一个生面孔,但是杭舒章却是极其熟悉。
何玉桥。
也不知许三是如何和他混到一处的,俩人吃着瓜子聊天。
杭舒章抛开杂念,昨日虽有过节,但是此事表面上已然揭过。
稳住心神坐定,惊堂木一拍,开口说道:“咱们书接上回,洛容所布阵法还未正式启动。
天空中那黑云催出一道黑色剑气直奔阵法中央。
云桥云松对视一眼,俩人当即出手掐诀,催出体内灵气布下一个结界挡住这雷霆一击。
其余长老见势纷纷祭出法器,道道灵气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巨大的气网向上空中的黑云裹去。
那黑云却是不闪不避,任由气网将之罩住。”
有人说道:“唉,这魔物也不太强嘛,这都躲不过去。”
“就是,开篇说得惊天动地的,我还当鹤绝山要被魔物屠戮殆尽了呢?”
何玉桥问许三,“我怎的听得云里雾里?”
许三回道:“昨日已然说了个开头,你听不明白也是正常。”
“嘿,那正好。”何玉桥说完之后站了起来。
许三以为他要去干嘛呢,也没管,谁知道何玉桥指着杭舒章大声的说道:“昨日本少没来,如今听得糊涂,你,重头开始说。”
四周的人一下就来了精神了,哇,昨天斗法何少输了,今日是来找回场子的么?
杭舒章皱眉,果然天道好轮回,今日轮到自己倒霉,竟然落在他手上。
“昨日已然说过前回,今日无法从头说起。”
何玉桥挺着圆滚的肚皮说道:“本少说从头开始说,听不明白么?”
“恕难从命。”杭舒章不冷不热的回答。
“不就是钱么?本少有的是,说好了本少自有重赏。”
杭舒章听得心头冷笑,回头我说完了你来一句没说好,那我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杭某这里有手稿,何公子若是想知前情,尽可花钱来取。”
何玉桥冷哼一声,“本少就要你说。”
“干不了。”杭舒章也懒得和这纨绔子弟装文人了。
许三没有想到何玉桥一来就和杭舒章对上。
更加没有想到杭舒章会如此硬气的和何玉桥对抗。
昨日许三自持身份没有跑着跟过去瞧热闹,等他迈着四方步到了地方人都散完了。
听得路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流言碎语,还当何玉桥认栽了,没有想到是在这里等着杭先生呢。
何玉桥蛮横的说道:“既然干不了就下去吧,以后也别说了。”
杭舒章皱着眉头看向何玉桥,思量着是否屈服,若是就这般屈服了,昨日才争取到的一口气......
看热闹的人坐不住了,这要是不让说了以后我们去哪消遣?
可一个两个的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昨日不过是作证,两句话的事,今日出了这个头可就是和何少正面对上了。
许三打着圆场,“何少,何必呢,你不让他说了,往后可不就少了一个消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