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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林颔首,一脸郑重:“娘你放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乖乖听话,只要对潇潇好就成,以后她真嫁给我,我会当女儿一样宠她。”

乔姝忍不住笑了一声:“傻老二那是媳妇,不是女儿,这两者可是不一样的。”

“算了,跟你说再多也没用,等你成亲了,自然就知晓了,没事的话早点休息,我去准备合庚帖的事,忙着呢,你给我安分点。”

“要是这时候给我惹乱子,小心我收拾你。”

墨林见她举起拳头,急忙保证:“娘放心。”

等人走了,墨林关上门,一改刚才的冷静自持,在房间里,跟猴子一样跳窜着,要不是怕嚎出来吓到人,他还准备嚎两嗓子。

嘴里嘀嘀咕咕:“哎呦,我也要有想想软软小媳妇了,真好,能娶到潇潇的话,可真是太好了。”

晚上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不行。

*

两家庚帖送去算,合之后,正式开始定亲。

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众人惊呆了,以为是自己耳朵背听错了,墨家那个呆子,居然跟宁安侯府定亲事。

宁潇潇自从定亲后,对他更多了几分依赖,她以前很讨厌男子,提到婚事也很排斥,可若是墨林的话,她想自己是愿意的。

一方面是看到他,心里就很高兴,另一方面是因为墨家只有一妻,是墨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没有妾室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多恶心事。

日后去墨家生活,她是乐意的。

两人慢悠悠走着,墨林故意放慢步子,等一等那个小人儿,时不时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别开脸,多了几分暧昧。

宁潇潇看着不远的身影,看了眼四周无人,小跑过去,伸出手牵着他的手,眼神躲闪着,嘴里说着:“我……我腿短跟不上,还是这样省点力气。”

“额,你要是走着累的话,要不我背着你吧,这里没人看见的,再说我们两家都定亲了,我一定会娶你,没关系的。”

“好,好啊。”

墨林蹲下身,将人背了起来,轻飘飘的一点都不重,还没他上战场扛着的刀重,轻轻拍了拍:“潇潇,你以后要多吃点,太轻了。”

宁潇潇趴在他肩膀上,搂着他脖子,伸出手捏了捏他耳朵,听到这话乖巧道:“好啊,可我胃口就是很小,吃多了会撑得慌。”

“……嗯,那看自己的吧,不喜欢也不用勉强。”

“好,大哥哥你跟我说说墨家呗,之前我听人一直提起墨家,就很厉害,你们在战场上,会不会害怕啊。”

墨林默了默,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生在武将世家,打仗对他们来说,就是注定要做的事,怕不怕没想过。

“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怕不怕都要上战场,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我那些伯伯们,不就是早早死在战场上,再也没回来嘛。”

声音越来越低沉:“甚至连……尸体都破败不堪,东拼西凑才能凑出来,有得实在找不到的,就只能算了。”

宁潇潇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声道歉:“大哥哥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

墨林感受到那只小手,柔软温暖,心里的难受驱散了不少,认真问:“潇潇,我日后还是要上战场的,或许有一天就回不来了。”

“你若是嫁给我,这样的事……”

后面的话没说,宁潇潇也明白他的意思,小手不自觉收紧了些:“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我知道的,祖父祖母都给我说过,我是愿意的。”

宁潇潇脸贴在他后背上,小声说:“大哥哥不瞒你说,我的身份虽然是郡主,可其实就是个烫手山芋,我是遗孤,娶了我的话,等于就是要背着宁安侯府。”

“在京城很多人不知道,在幽都没有人愿意娶我,是因为娶了我,就要面对那些难缠的族老们。”

“所以,祖父祖母才千里迢迢,将我带来京城,一是为了完成陛下交代的事,二是为了我的婚事,要是继续留在那,等他们不在了,我离死也不远了。”

墨林身子一震,他没想到这个。

宁悠悠闭上眼,轻声说:“不要觉得自己连累我,相反是我连累你,没你的话,根本没人愿意娶我,就算有,也是对宁安侯府别有目的的。”

“能嫁进墨家,是我的福气,从来不是连累。”

“大哥哥,是我要谢谢你的。”

墨林沉默片刻,承诺道:“我没兄长好看,会赚钱,也没三弟好看会打仗,但我听话,你以后说什么,我听你的。”

“银子……不太多,不过我都会给你管,日后就算我出事,你在墨家也不会受委屈,墨家人不太讲理,也不对,其实是护短。”

宁潇潇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咯咯,我知道了,好了不提那些伤心事,以后你再多教教我练武,我想学那个,靠别人再多,那都是不如自己厉害的。”

墨林想想也对,爽快应下来:“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娘哦,她会觉得是我带坏了你。”

“哈,怎么会呢,是我自己喜欢去练武场。”

两人说着笑着,夕阳打在他们身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看了心暖暖的。

另一边,屋内传来瓷器碎裂声,还有女子的哭喊声,声音里满是绝望委屈。

白纤纤本以为,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下,变成墨林喜欢的样子,就能嫁进墨家,谁知还没等她练好,墨家和宁安侯府定亲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她……哪里还有半点机会啊,一个是小郡主,一个只是被丞相养着的,家世上比不上,没有半分赢面。

砰地一声,门被人推开,嬷嬷带着人进来,像是没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语气不复之前的和善,冰冷道:“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老爷要见你。”

白纤纤被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摇摇头:“不,我不去,求求你了嬷嬷,跟老爷求求情,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嬷嬷微微附身,抬起她的下巴,幽幽道:“姑娘,你已经没机会了,老爷不会留无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