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一脸懵逼：“太医啊，母后都这么憔悴了，你怎么能幸灾乐祸，还说遇到喜事，有点过分了哦。”
太医抬起头，也是一脸茫然，他没说错啊，皇后是遇喜，这般岁数能怀上子嗣，确实是大喜事，为何公主这般说。
跪在地上惶恐道：“公主，下官别无此意，还望公主莫要生气，可否说明白点。”
“……离儿，莫要吓太医。”
“林太医别介意，这孩子被人敲过脑袋，有时候听不懂人话，你先起来，该开保胎药就开，本宫喝就好。”
林太医闻言松了一口气，起身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长公主实在太可怕，他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经不住揍。
姜离听到保胎的时候，就已经懂了，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母后，原来你是怀孕了，可现在是高龄产妇的话，会不会生产有危险。”
“公主放心，只要娘娘按时吃药保胎，莫要忧思过度，再加上娘娘之前已生过两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奥，那就好。”
皇后看向林太医：“这件事，暂时瞒着不要说出去，等三个月胎稳了再说，陛下那可以说一声。”
林太医知道后宫女人的手段，连连点头：“娘娘放心，下官知晓的。”
“嗯，先下去吧。”
“离儿过来，你怎么想起来看母后，平日里可是跑得没影，莫不是又闯祸了才来。”
姜离摸了摸鼻子，坐在她身边，靠在她肩膀上：“母后瞧你说得，儿臣没事就想来，这不是被父皇拖住，非要问贵妃宫中，那些鱼没了，是不是跟儿臣有关。”
皇后挑挑眉：“所以，昨夜的鱼，是你在贵妃宫中抓的，你不知道贵妃多看中嘛，这下她怕是要大闹，不会善罢甘休。”
“咳咳，没事，反正毁尸灭迹了，没有证据死不承认，再说了，那鱼又不是她亲手养得，还不是父皇买的，让人专门养得。”
“怎么就她能吃，旁人不能吃啊，母后是皇后，贵妃只是妾室而已，凭什么妾室能吃，您不能吃的。”
“母后不用管那么多，就说好不好吃吧。”
皇后抿唇笑了起来：“好吃……，只是你都吃了，下次也没得吃了。”
姜离得意道：“没事啊，父皇会再给贵妃弄银鱼的，等长大了，我再一锅端了，到时候说不定，能带着弟弟妹妹一块吃。”
“哈，离儿你真是调皮，若是被你父皇知晓，定要气半死。”
“没事，不会气死就成，母后啊，你希望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皇后摸了摸小腹，脸上笑意收敛了些：“男孩吧，你皇兄身体不好，若是没有兄弟帮他，日后就是登基，这路走得也难。”
“还有你啊，若是个弟弟，日后你胡闹，上有兄长，下有弟弟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不是。”
姜离耸耸肩：“没事啊，就是闯祸，儿臣也可以自己解决，不对，是可以让墨渊解决，嫁人了那自然是墨渊的事。”
“……那墨渊以后日子难过，你啊，多心疼点他吧，打仗够辛苦了，再替你收拾烂摊子，多不容易啊。”
“看样子，你的嫁妆，母后要多给你准备点。”
青丝走进来，低声说：“娘娘，翠莲和寸心鬼鬼祟祟出去，很可疑，可能是贵妃安插的，若是将您有孕的消息传出去，会不会……”
皇后摆摆手，面色冷凝：“无妨，正好将人一次性除掉，省得日后留下隐患，你暗中盯着，莫要打草惊蛇。”
“是娘娘。”
“母后，难道有人要害你嘛。”
“嗯，不过不是现在，这些你不用管，母后来处理就好，日后啊，你嫁入将军府，没有妾室，墨渊也对你好，这些肮脏事你不用学。”
姜离眼神担忧看着她：“母后，若是日后父皇靠不住，我给你换个男人吧，没道理一棵树上吊死不是，还是棵歪脖子树。”
皇后噗嗤笑出声，乐得不行。
“离儿，莫要乱说话，女人啊这辈子很难，出嫁前为了娘家，出嫁后为了那个男人，若得良人半生幸福，若是……半生凄苦。”
“母后没那个福气，可离儿有，墨渊是个好男儿，日后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姜离摇头：“母后，你格局有点小了，墨渊是很好，儿臣也确实喜欢他，可这些是有前提的呀，若是日后他背叛了，那儿臣就不喜欢了。”
“现在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那是因为墨渊值得，若是有一天他不好了，那儿臣是不会要枯枝烂叶的。”
“到时，拥整片森林的快乐，也不是不能有，总之一句话，他不背叛，儿臣也不背叛，他若敢背叛，儿臣果断休夫。”
皇后闻言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离儿呀，不太好吧。”
姜离凑近了些，眸子里满是认真：“母后，人活一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不要为难自己，喜欢就去，不值得了就放弃，无非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哦，时候不早了，儿臣先回去，若是母后有心仪之人，尽管跟儿臣说，毕竟父皇已经是枯枝烂叶，不能让母后继续死守着，多委屈啊。”
说完拍拍屁股潇洒走了，留下皇后一人风中凌乱。
锦绣宫
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贵妃的怒骂声：“贱人，都是贱人，一个老女人怎么能怀龙嗣，这一定不是真得，你们在骗本宫。”
寸心跪在地上颤抖着，哪怕脸上被瓷器碎片划伤，也不敢去擦血，浑身颤抖着。
兰心见状，走到贵妃身后，轻轻拍着顺着她后背，小声说：“娘娘，这后宫之中，怀上子嗣，有时候可不见得是好事。”
“只要一日不生下来，那都是有可能夭折的，尤其是月份大了以后，保不齐要母子双，这对娘娘来说，不是坏事，而是一件好事。”
“没了皇后，太子和长公主无人可依，这对娘娘不是件好事嘛。”
贵妃闻言冷静了些，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赞许：“到底还是兰心懂本宫，让这小贱胚子回去，好好盯着，有情况来禀报。”
“是，奴婢扶您去床榻休息，身子养好，才能有精力去对付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