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老一辈人玩得这么花？
她一直以为比较年轻的人才会冲动，差点忘了所有人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
牛小雅奔着共沉沦的想法，把刚刚看热闹的人挨个说了一遍。
有些人和孙德西一样，自己的事情以为外人不知道，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现在被牛小雅揭穿，更是觉得愤怒大于羞辱。
“谁告诉你的？是谁？”
牛小雅嫁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显然是听其他人所说，听谁，当然是那大妈。
“……还有你，什么年代了，说的好听叫肩挑两房，不就是睡了你嫂子吗？还有你，你别笑了，你那个养女其实是你男人的私生女吧，当初他在外地工作……”
「我的天呐，这是真的吗？」
鹿清兰其实知道一些，但远远没有牛小雅清楚，毕竟牛小雅的消息来源是那大妈。
太脏了。
鹿清兰默默捂住呦呦的耳朵。
「妈妈干嘛？呦呦还要听呢~」
鹿清兰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呦呦的心声，别听了闺女，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听的事情。
“还有你，兰子，前段时间来找你的老头是不是你亲爹？我不是他们没脑子的人，陈良对你好，你不可能找个老姘头，而且你们有点长得像……”
鹿清兰已经试图撤离，但还是被牛小雅抓住。
她现在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牛小雅下一句便是：“还有前几天你们送进公安局的男人，我一开始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常小五的姘头……”
不知不觉中，鹿清兰的手微微松开，或者说根本阻挡不住呦呦的好奇心。
此时呦呦听到这一句，小手一抖。
「原来真有人猜到了啊，哎，常奶奶还说我们别出去说呢，不说人家也知道~」
「果然胡同没有秘密~」
下一秒，常大妈从东厢房里窜出来。
“老娘打死你们——”
常小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的心智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唯一能确定的是要保护自己的妈妈。
于是，常大妈和常小五一前一后奔向牛小雅。
牛小雅慌了一瞬，立即道：“你们有本事杀了我全家啊，你们作出丑事，还怕别人说，谁家不是乱七八糟一堆破事儿……”
也是巧合，常大妈刚刚从外面回来，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打电话，计划晚上在家里集合，然后去找霍越成。
随着常大妈的动作，已经过来的常家亲友也跟了过来。
偏巧佟立文和佟立武也下班回家，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跟着挨打。
乌泱泱的一群人，不分敌我。
这个时候，那大妈终于还是坐不住了，立即推门出来。
“别打了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那大妈又哭又叫，试图拦下打架的人。
「惹，不会在霍越成来的时候，我们先进公安局吧？」
「走走走，妈妈快跑，我们可是无辜的。」
鹿清兰同样担心看热闹殃及自己，当即就要后退。
可是她有点舍不得放弃看热闹，因此速度非常慢。
“你们别打了，哎呀，千错万错都是牛家母女的错，你们别打我儿子……”那大妈快急死了。
「我还是想不明白牛小雅何必呢，她不会是想和佟立武离婚吧？」
鹿清兰不认为牛小雅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
那大妈实在没办法，只能拉着牛家老太太和牛小雅给大家跪下，才勉强稳定住局面。
“我呸，”常大妈呕出一口老痰，朝着牛小雅的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狗娘养的东西，你小心点儿。”
“常大妈你干嘛啊？”佟立武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到常大妈欺负自己媳妇，立即就扑过去，“你个死老太婆，你欺负我媳妇儿，你等着——”
那大妈立即捂住佟立武的嘴巴：“行了，行了。”
孙德西立即道：“不行，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你们是污蔑我们，赔钱！”
“做梦！”牛小雅坚决不认。
孙德西不服：“你有证据，你拿出证据，不拿出我媳妇出轨的证据，你就是破坏我的家庭，你要赔钱！”
「哇，还能这样？」
鹿清兰心想，这就是大家不愿意招惹孙德西的原因，这就是一个疯子，还是无赖。
牛小雅不说话了，梗着脖子道：“你们造谣我妈的时候，有证据？”
她说着也硬气起来，挣扎站起来对冯彩凤道：“你污蔑我妈有证据，是你要故意赶走我妈！”
「思路打开，我好像有点明白牛小雅发疯的理由了。」
牛小雅就是当了搅屎棍，让大家互相攀扯。
那大妈脸色阴沉得可怕，但没有反驳牛小雅的话。
如果现在她也跟着起哄，这个院子他们一家人恐怕是住不下去了。
冯彩凤想说自己听到了，但是她看婆婆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她觉得牛小雅疯了。
“都是开玩笑，没必要——”那大妈没办法，只能用玩笑的借口糊弄过去。
人群中传来长舒一口气的声音，不少人也打算打哈哈过去算了。
还真能计较咋滴？
忽然，常大妈高声道：“什么玩笑，她凭什么说我闺女是给人当外室？”
「常奶奶要干嘛？」
鹿清兰隐隐有点猜测，她想着便上前一步，想跟常大妈说不要把话说太死，万一以后不成呢？
她刚想走过去，呦呦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
「爸爸回来啦~」
鹿鸣向陈良看去，耳边同时响起常大妈的声音。
“我家小五不是跟男人混日子，更不是你们说的给人没名没分地生儿子。她是不到结婚的年龄，我们就让他们先过日子。哦对，我五女婿的爹死了，不就耽误了下来……我家小五的女婿叫霍越成！”常大妈直接在人前公布了霍越成。
恰好走过来的陈良惊讶了一瞬，下意识就抓住霍越成的手。
霍越成脸都白了，当即道，“不是——”
“老公~”常小五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霍越成，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
「哇，就地结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