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华加重语气：“清兰，你不用冲动，霍昌坚也是你的父亲！”
「是呀，所以姥爷有什么遗产留给妈妈吗？」
「哼哼，妈妈这些年吃的亏可太多啦~」
陈良换了个姿势抱呦呦，内心想的是，呦呦会说就多说几句。
“是啊，他是我的父亲。”鹿清兰理所当然道，“可是他也是霍越成的父亲，表姨，我还是叫你表姨吧，未免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孙美华忍着怒气的表情下，鹿清兰不紧不慢道：“表姨，霍昌坚是我的父亲，你比谁都清楚他对我这个女儿如何，这些年我父亲管我什么了？他用鹿家的财产，为你们母子做了多少，你难道装傻吗？”
“或许你忘了，但是总有人还记得鹿家，我看还是我出去问一下吧，我的记忆也不清楚了。”
鹿清兰说是这么说，并没有走出去的意思。
既然孙美华特意拉她说这些，她也想看一下孙美华的底牌。
“表姨，你要是不阻止，我就出去问了啊？”鹿清兰又叫了一声表姨。
这一句句“表姨”，让孙美华很生气。
孙美华下一秒就气笑了：“你也不用威胁我，清兰，你和你妈还真不一样，你比她聪明。”
「呵，还要挑拨我妈妈和姥姥的关系吗？」
「真没劲~」
鹿清兰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我比我妈妈聪明，她当时为什么不和你们继续纠缠呢，让你永远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表姨，你还记得你以前是霍昌坚的外室吗？”
她笑嘻嘻道：“不不，外室也算不上，你只是和霍昌坚的姘头。”
如果是一般情况，鹿清兰不至于和人说这样的话。
她是母亲带大，最理解女人的不易，平时也对女性多有照顾。
可面对孙美华，鹿清兰忍不住毒舌。
孙美华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说过，闻言闪过一丝意外，随后便道：“看来是我看错了你倒也不是很像鹿婉君，你更像霍昌坚。”
鹿清兰不耐烦道：“他们一个是我的亲爹，一个是我的亲妈，我像他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不想说这些，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些。我们直接点，你到底要说什么。”
孙美华看了她一眼，无意中也瞥了陈良和呦呦一眼：“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终归是霍昌坚的女儿，也见不得他走得不安生吧？”
「虽然……但毕竟姥爷就是走了，我们还能如何？」
“我一个女儿，能做什么？”鹿清兰反问。
孙美华深深看了她一眼：“越成是你父亲名义上的儿子，你父亲的葬礼也需要孝子。”
鹿清兰不回答，还是看着她。
孙美华自顾自道：“听说那家人和你们在同一个院子，帮我稳住他们，我救越成出来，让你父亲最后一程走得体面一些。”
鹿清兰立即道：“我不行，你当面和常家人说吧。你们还给人家孩子就行，何必找我。”
「当然是既要又要，所有好事都想要咯~」
孙美华表情微沉，似乎没有想到鹿清兰拒绝得这么干脆。
她立即道：“你就对霍昌坚没有一点感情吗？你在霍昌坚死前，你们见过面，霍昌坚一定给过你不少钱——”
“钱在哪里？”鹿清兰当即怒斥，“你说他给我钱，是不是又想给我扣什么大帽子，我就一次机会和他见面，你还找人看着我……钱呢？东西呢？他只知道给我许诺，还说我要来参加他的葬礼，会给我留些东西？”
“什么？”孙美华很惊讶，“他让你来他的葬礼？”
「妈妈这个临场发挥很好呀~」
孙美华果然惊异霍越成这样做的用意，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鹿清兰一副急切的模样：“是啊，所以他到底给我留了什么东西，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们，只要把东西给我，我现在就走。”
不就是互相诈吗，谁不会呢？
鹿清兰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个念头，但现在只是猜测，她也是在赌。
孙美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转移话题道：“你就不肯让你父亲安心的走是吗？”
“清兰，”陈良突然出声，对鹿清兰道，“她没有诚意，我甚至怀疑他们联手骗你，我们走吧。反正你和霍昌坚也没有感情，我们何必浪费时间。”
鹿清兰点头：“走吧，哎，浪费我时间请假过来。”
两人这次是真的要走，孙美华没有说话。
可是就在陈良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孙美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东西我没有，但我有一个秘密，你就不想知道吗？”
鹿清兰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跳动，她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停下脚步：“秘密？我想不到，你不想说，我也没有丝毫办法。”
孙美华却忽然从容下来，她转头慢悠悠道：“你当时很小，或许你知道你妈妈在离开之前，生下来一个死婴？这样说不太好，我换个说法，你母亲最终离开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算什么秘密？知道又如何？姥姥不愿意和妈妈提到往事，还一直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那就是不想提。」
「姥姥的话要听，所以妈妈不要好奇嗷~」
鹿清兰转过身：“你到底要说什么秘密，如果只是他们离婚的原因，我没有必要好奇。”
“哈哈哈，”孙美华莫名地笑起来，“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我不妨告诉你，你母亲当时怀了一个孩子，她妄想用孩子拴住男人的心，结果孩子提前生下来，她也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什么？我的天，所以姥姥就是因此对霍昌坚彻底失望吗？」
「不对，这不是要挟妈妈的理由，刚刚她提到死婴？」
鹿清兰此时也想到了这点，她忍着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过去的事——”
“不不不，没有过去，你的弟弟还活着呢。”孙美华缓缓笑道，“你不好奇吗？我可是唯一的知情者。”
孙美华又道：“你连弟弟也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