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消失在了黑暗里,李哉无力的将脑袋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他已经知道这不是梦了。
一个人如果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他就会在梦里无所不能。
但现在自己连站起来都费劲儿!
自己这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被人打了麻药一样,有知觉,但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李哉伸出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但就是动不了!
他又试着使劲的搓了搓,仍旧没什么反应!
自己不会瘫了吧?
正在李哉出神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什么东西啄了几下!
李哉偏过脑袋,就看到一只白色的纸鹤,此刻正悬浮在自己的脑后,一起一伏的正要远离自己。
李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那只纸鹤!
拿在手里,李哉更吃惊了,这玩意竟然没有被线控制!
刚才啄自己脑袋的就是它?!
不远处的阁楼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真的是小师叔?!”
“小师叔怎么会在这里!?”
李哉抬头看去,只见此刻在阁楼的窗口处,将臣正用手掩住口鼻,看着自己!
李哉晃了晃脑袋,又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梦了。。。。。。
窗口的将臣单手撑着窗沿,一个翻身就从窗口跳了出来,那灵巧的动作,竟是看不出一点病态。
紧随其后的是李哉之前在事务所见过的几人,三男一女。
将臣落地之后,径直就冲着李哉走了过来,而身后的四人则是分散了开来,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一幕看的李哉暗自心惊。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但此刻他们的身上却都多多少少的带着一点伤。
将臣看起来好一点,但浑身上下也脏兮兮的。
他来到李哉面前,忙蹲下身去查看李哉的双腿。
“动不了吗?”
李哉无奈的点点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动不了,但是有感觉。”
将臣点了点头,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队伍里唯一的女子就走了过来。
她对着李哉笑了笑,也蹲下了身子,接着就伸出两对纤细的手在李哉的腿上一阵摸索。
“穴位被封住了,问题不大。”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头发里扯出了几只细长的银针。
她对着李哉笑了笑,李哉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一道似乎是刚刚留下的伤口。
“小师叔,放心,不疼。”
说着只见她双手一晃,快速的将手中的银针刺进了李哉的大腿,接着又迅速的拔出!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银针插回了自己盘着的头发里。
“稍等一下,马上就能恢复了。”
李哉对着她感激的点点头,接着就赶忙问起了眼下的情况。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将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早就来了,刚才听到声音就一路找了过来,没想到会见到小师。。。。。你。”
见到将臣把即将脱口的小师叔又收了回去,李哉苦笑。
他们家的家教很严啊,自从知道自己拜师了之后,小师叔叫的那叫一个顺口!
而且还看不出来一点的抵触,要不是自己再三嘱咐将臣别叫自己小师叔,估计他也改不了口!
李哉也跟其他人说过,别叫自己小师叔,但他们就没将臣那么好说话了,皆是不愿改口,而且似乎对于直呼李哉名字这件事讳莫如深!
这不禁让李哉感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等级这么森严的吗?
李哉叹了口气,把之前接到委托的事说了一边。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刚才我正在这儿听一个老头给我唱曲儿呢,这不你们就来了吗。”
“老头刚才往那边走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那个老头和小红帽有点关系,似乎就是被她安排过来的。”
说着,李哉指了一个方向。
将臣直起身子,往李哉指的方向看了看。
“走,去看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两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搀扶起李哉。
李哉感觉自己的双腿此刻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试着走动了两步,已经没问题了。
他感激的对着女子点了点头:“谢了,还真管用!”
女子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腼腆的笑了笑。
见到李哉已经没事了,身旁的几人皆是爽朗的笑了笑。
将臣摆了摆手,接着李哉就感觉手中的纸鹤忽然动了起来,接着就挣脱了李哉的手,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将臣的口袋里!
这一幕看的李哉差点惊掉下巴!
“将臣,啥时候学会变魔术了?”
将臣轻咳了两声,笑着说道。
“这件事,有机会再说,咱们先去找找那老头。”
。。。。。。。
几人是在不远处的一栋楼阁中找到那个老头的,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他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一条长长的白绫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二胡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不远处的台案上。
李哉几人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多时了。
李哉走上前看了一眼被摆放的规规整整的乐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至于吗?生则相聚,死也化蝶吗?”
老头的出现似乎只是为了引来将臣他们,而他显然是被安排好的,而让他来做这一切的,应该就是长生不悔。
显然长生不悔没打算让他从这里出去,而他也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也许是为了掩盖什么,老头选择自我了断了!
李哉看着吊在房梁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这大爷气性也有点太大了!”
“为了一个单相思,苦熬了七十年也就算了,现在难道连生命都不重要了吗?”
“还是说是被小红帽下了蛊了?”
其余几人也都听李哉说过老头的事情,此时将臣海摇了摇头。
“呵呵,但凡是过去,但凡未的得到,总是最登对。”
“单相思最苦,要是俩人在一起过,得到过,估计也就没这么大劲儿了!”
“小师叔,你刚才说的不太准确,长生不悔可不需要下蛊,她的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蛊!”
“而且人家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要把一个人玩弄在掌股之间,简直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