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是博士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毕业。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进入到自家公司,帮他爸管理公司,然后,结婚生娃。
如果是自己选择,那倒没什么。
如果还是被迫选择,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种被强硬掌控着的人生,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痛苦,也焦虑,也试图说服他爸,试图反抗,可还是撼动不了他爸的想法。
自从发现他爸的残忍手段后,他更厌恶自家的公司,恨不得它立马倒闭!
要让他管理自家公司,那简直就像是要他的命。
他能想到的,就是毕业后,逃离这座他所熟悉的城市谋生。
但他的钱,都是被他爸严格把控的。
初始的钱,该从哪弄来?
如果找同学借,要是被他爸知道了,对方难免会受到牵连。
如果去做兼职,也只能要现金,而且也大概率会被他爸收买的眼线知道,到时,他爸肯定会加强对他的掌握,反倒对他十分不利。
他为此又焦虑了一段时间,直到他睡梦中闯入另一个世界,见到了他堂哥,缓解了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他这才觉得,生活有了盼头。
……
话说,尤迈瑭这边。
他的情况,属实惨。
下午的阳光已经无法直接照射进他简约的房间,无法再给他送去冬日的温暖。
只见,他双目紧闭,盖着一床厚而轻的被子,静静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般。
没错,他现在是植物人状态。
家庭医生会每天对他进行检查,以及做好护理等各项工作,以确保他的生命体征能够维持稳定。
令人揪心的是,家中并非只有他一人如此。
就在这栋房子的一楼,位于西北方向的一个房间内。
尤迈瑭的父亲也和他的情况一模一样,同样处于植物人的状态,由另一位家庭医生照料。
那么,这父子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件事要追根溯源的话,那就不得不将时间回溯到数月之前。
先说尤父与尤母。
他们两人皆是从事病毒学的研究,且同在一所研究院,时常共事。
今年,他们接到上级命令,开始秘密着手研究一种未知的神秘病毒。
原本,实验室里还算风平浪静。
里面各类仪器设备整齐摆放,实验台上的试剂瓶也有序排列,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工作。
直到研究即将取得重大突破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平静。
尤父底下的一名助手,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叛变!
那助手猩红着脸,仿佛完全失去理智,陷入癫狂之境。
只见,他突然冲过去,挥舞着手臂,不顾自身安危地将重要的试剂瓶扫到地上。
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疯狂地捣毁着眼前的一切。
那些凝聚着众人心血的研究成果,在他的肆虐下瞬间化为乌有。
玻璃碎片、溶剂等四溅,实验室内顿时一片狼藉。
有人下意识尖叫着跳开躲避,其他人也下意识避开。
面对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尤父和尤母表现得相当冷静。
尤父离那助手最近,他立即出手阻止,可能是年龄大了,力气远不如年轻人,导致效果甚微。
尤母则迅速做出反应,第一时间启动了应急机制,封锁了整个实验室,暂时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出去,以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助手反应过来,纷纷出手相助。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四人合力,终于成功地控制住那个近乎失控的叛变助手。
接着,尤父当机立断,将此事上报。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平日里对安全防护措施的高度重视,所有人都身着极其严密的防护服。
更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身上的防护服,并没有任何的破损,因此不必担心会受到病毒侵袭。
经过长时间的消毒与特殊处理,实验室里的几人终于可以出来。
那个造成巨大破坏的叛徒,在一片平静之中被相关部门带走接受调查。
而其他人则迎来了一段观察期。
观察期过后,他们被告知实验中止,并且以受到惊吓为由,给他们放了一个长假,让他们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回来。
几人不解,但也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次日。
尤迈瑭接到尤母的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的尤母,微笑地说道:“迈瑭,爸妈近期休假,下午就能回来。估摸着,还可以陪你过中秋节。”
尤迈瑭心中一喜,开心地询问:“下午几点的航班?我去接机。”
“下午三点。”
“好。”
下午。
尤迈瑭看了一眼时间,便放下手中的事务,前去接机。
他是公司的副总裁,正总裁是他小叔。
毕业后,他就帮着小叔一起管理这庞大的家族企业。
他上面还有一位大伯,从政,是临市的市长。
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但他的大伯、小叔与他爸三兄弟的关系还算和谐,并没产生什么矛盾。
机场。
尤迈瑭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爸妈。
只见,尤父迈着稳当的步伐,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纯黑色冬装,一只手稳稳地提着一个精简的手提包,另一只手则紧紧拉住一个略显重量的行李箱。
他双鬓发白,原本还能看到几缕青丝的两鬓,现在已经全被岁月染白。
其脸上显露出来的是一抹和蔼之色,仿佛冬日里的暖阳。
尤母走在尤父的身边,穿着一套简约大方的冬装,一手插兜,一手拉着行李箱。
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一种回家的喜悦。
尤迈瑭大步靠近他们,亲切地叫了一声:“爸,妈。”
他声线微抬,语气上扬,饱含着对父母的思念和欢喜之情。
接着,他动作自然地主动接过他妈妈手中的行李箱。
尤母站定,笑眯眯地松开手,她看向自己的儿子,关心地询问:“迈瑭,工作辛不辛苦?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感觉你瘦了?!”
尤迈瑭听了笑了笑。
他妈妈每次回来都要问他是不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