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路,尹公馆,
花园内,
尹沛鑫身着豪奢西装,手拿着烟斗,翘着二郎腿坐在遮阳棚底下,一脸慈父的看着他的老来子,六岁的尹鹏举在草坪上酣畅淋漓的踢着球。
良久,耳畔忽的传来一声悦耳动听的女声:“老爷,人家新学的咖啡,您尝尝看是不是您想要的口味……”
话落,但见一名身着旗袍,烫着一头卷发的年轻女子手中端着咖啡,扭着婷婷袅袅的步子来至尹沛鑫身侧。
闻言,尹沛鑫放下手中烟斗,接着从女子的手上接过咖啡,随即,他轻呷了一口面露赞许的道:“嗯,是这个味了……嗯,不错,啊,舒欣啊,你有心了……”
且说,这被称呼为舒欣的女人,正是尹沛鑫在外头养的外室,年仅二十五岁,十九岁的她因着家中艰难,不得不辍学打工谋生。
尹沛鑫就是在这个时期遇到了她,男人那与生俱来的保护欲,让他很怜惜舒欣,在他几次的帮助之下,二人很快便走到了一块。
尽管这尹沛鑫大了自己二十五岁,舒欣不仅没有嫌弃之意,反而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中。
在她的认知里,这年纪越大的男人反而知道怎么去心疼人,尤其,还是像他这般有钱,还长相不错的。
……
闻夸,舒欣那姣好的脸上,即闪过一丝笑靥:“老爷喜欢就好啊,鹏举,别踢了,看你玩的一头汗的,待会受凉感冒了可怎么好……”
说罢,她冲着儿子尹鹏举叫喊, 小小的人儿遂立时停下,而后抱着球来至父母的跟前。
尹沛鑫见儿子一头汗,即从西服兜里掏出方巾,眸含宠溺的给他擦拭:“鹏举啊,玩了这么久了,肚子饿不饿啊?那个,今日小厨房有你爱吃的菜色哦……”
且说,这尹沛鑫的变化之大,乃是自其长子尹鹏飞攀上于家三房后,如今已成为前儿媳的于薇薇给的一万大洋,来了大上海开了公司以后有了钱才转变的。
尹鹏飞在赚到钱的同时,亦是不忘孝顺他这个父亲,因此,尹沛鑫早就在多年之前就攒了不少的钱财。
后面呢又因着卖了地,所获得的五十万,在抛去给尹幼妤的十万,剩余的四十万尹鹏飞便将其给分成了三份。
一份二十万用于他自己的鹏程公司拓展,剩下的二十万则是分别孝顺给了父亲与母亲。
有了钱的尹沛鑫,是彻底鸟枪换炮,居然也开始跟风学起了洋毛鬼子的那一套做派。
不仅连穿衣打扮效仿他们,甚至在饮食方面也逐渐趋于他们,更甚者为了装一把上流社会的生活,还特意花了大价钱去包装自己。
故而,十九岁的舒欣自然被其的表象给迷惑,继而委身做了他的外室,后又因着肚子争气给尹沛鑫生了个老来子更是将之宠上了天。
……
就在三人一派温馨时刻时,忽听的客厅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以及斥骂声,还不待尹沛鑫前去查看,只见尹丁娴气势汹汹的来至自己面前。
尹丁娴一见舒欣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你个小贱人,胆敢跟老娘抢男人,看我不打死你活剥了你的狐狸皮……”
旋即,整个人扑向舒欣厮打起来,年轻的舒欣哪里见过这阵仗,立时被吓得呆愣在当场。
直至胳膊上袭来被利爪给抓伤的痛楚时,她方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想伸手去还击,奈何,她哪里是眼前这疯婆子的对手。
眼见心爱的女人给抓伤了,尹沛鑫即一把拽住了尹丁娴的胳膊,跟着,蹙眉不耐的嘶吼道:“你个死八婆,疯了吗这是?谁给你的权利来打我的女人?想死吗你?”
旋即,就将尹丁娴推了一个跟头,幸得尹丁娴带来的仆人将之护住了,不然,以尹丁娴如今的年岁,这一跤摔下来绝对是够呛。
面对着尹沛鑫的一句谁给你的权利来打我的女人想死吗你,瞬时点燃了尹丁娴二十多年来的愤恨凄苦。
思及此,她遂一把推开仆人,冲着尹沛鑫目眦欲裂的控诉道:“尹沛鑫,好你个天杀的乌龟王八蛋啊,你居然为了这个狐狸精骂我、推我?!想我尹丁娴当年嫁给你的时候,你狗屁都不是的东西,啊,如今有俩糟钱了可把你给牛逼坏了,我呸……你以为这狐狸精她看上你哪了?!啊?!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学人家养外室,不要个脸啊你……”
冷冷地看着尹丁娴在那撒泼打滚,尹沛鑫的眸内瞬即泛起一抹厌烦感,这个女人哪哪都好,就是这嘴不饶人。
以前靠着她的这张嘴,确实让这日子过好了,可如今都有钱了,身份也转变了,可她还是这副下里巴人的德性,就着实让人厌恶了。
……
“啪……”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尹丁娴的脸上,尹沛鑫竟不顾二十年的夫妻情,打的那叫一个又狠又重。
猝不及防下挨了一耳光的尹丁娴,瞬时没了刚才叫骂的气焰,她即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丈夫泣诉:“你打我,尹沛鑫,你竟然打我?你个死没良心的,算我尹丁娴有眼无珠,你不得好死……”
说罢,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舒欣,踉踉跄跄的朝着外头走去,仆人们则是紧随老夫人尹丁娴而去。
舒欣见状,遂,握住了尹沛鑫的手安慰道:“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当这么多仆人面打夫人啊,您……”
尹沛鑫则是心疼的抚上舒欣被尹丁娴打红肿的脸:“你看你这脸都红了,这疯女人真的是,下手没轻没重的,来,我给你上药……”
还真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尹沛鑫陷入年轻貌美的外室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这心里眼里哪还有原配夫人尹丁娴半分的位置。
……
与此同时,
另一边从尹公馆出来的尹丁娴,自在丈夫尹沛鑫那受了一肚子的气后,选择了回家找儿子尹鹏飞哭诉,因着是周末,尹鹏飞难得的在书房内办公。
可当他面对母亲尹丁娴那一顿鬼哭狼嚎加扭曲的面孔时,竟是莫名的感觉头痛,总算是体会到了父亲的苦。
旋即,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勾唇不耐的道:“妈,难怪我爸受不了您,就您这副德性,就连你儿子我也受不了您,不就一个外室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都说这儿子天然的共情不了母亲,这话放在尹鹏飞的身上在合适不过了,他不仅忘了母亲对他的照顾,也忘了母亲因他吃的那些苦。
与其说他忘了还不如说他跟尹沛鑫一脉相承,骨子里都是那般的自私自利。
之前的他没跟于薇薇离婚的时候,就在外养了嫣红做外室,后面在跟于薇薇离婚之后,扶正了嫣红做他的夫人的同时,又在外养了别的年轻娇柔的女人做其外室。
循环往复恶性循环,终究苦的还是女人,受益的是这帮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