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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烧水吧。”张罗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夏韵蓉不管他,站起身就要出门。

“你就是买了我也不吃!”张罗也杠上了,“你不烧我自己来。”

“唉!”夏韵蓉看着他叹气,只得依照他的要求灌了一大壶的水烧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喂张罗喝水。张罗自知起效慢但肯定可以恢复健康,但夏韵蓉等不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温度还停留在37度8,她终于忍不住了。

“张罗,你现在就给我去医院!”夏韵蓉甩开温度计,“赶紧起来!”

“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喉咙不痛,也有力气,就是稍微有点头晕。”张罗一百个不愿意。

“你为什么就不肯吃药打针呢!”夏韵蓉气得大喊,“到现在都没好!”

“到现在都没好?”张罗听到她这么一说立刻坐了起来,“怎么了?照顾我嫌麻烦了?”

“怎么不麻烦呢!你要是早点听我的,你早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照顾你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嫌麻烦了!”

“我要你那种照顾吗?!我要是早点吃药打针根本就不用你费心照顾!”

“你什么意思?我照顾你还是我的错了?!”

夏韵蓉看着张罗,气得话都说不上来,张罗此刻顶着头晕的风险,气上头来,“你不会照顾病人就别待在这里了!说这些话让我怎么才能好!”

“你说得对!”夏韵蓉站起身,“我影响你了!我马上就走!”说完她拿了自己的东西砰地把门关上回宿舍了,张罗心里火得发毛,他不想再和她说话,觉得她太不体贴了。

过了两天,张罗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生日来临,他跳过了夏韵蓉,请了宿舍里的弟兄们一起到市里吃大餐。生日过得很热闹,大家也玩得很尽兴,对于张罗在这顿饭里始终避免了夏韵蓉的话题让大家感到意外,终于在散会之后,叶杰单独问了他,“你和夏韵蓉怎么了?吵架了?”

“嗯。”

“唉。”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就觉得吧……”叶杰吞吞吐吐,“我就说我觉得……不是要你觉得啊……”

“你说吧。”

“当初她和姚新浩分手,我以为是姚新浩的错,后来听说她的脾气也挺爆的……”

“她脾气不太好。”

“唉,你受得了就行,受不了还是早做打算。”叶杰说,“说实话我看你不开心也有段时间了。”

张罗没有接口,他不再细细琢磨这段关系该如何发展,目前就先这样吧,他觉得累了。

看来老天爷也想给这一对小冤家一个和解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对于夏韵蓉来说来得不太好。

“张罗,我爷爷下达病危通知了。”若干天后,在上课之前,夏韵蓉主动坐到了张罗身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爷爷怎么了?”张罗觉得他能重新和她对话感到欣慰,但是没想到是这个话题。

“我爸要我回去。”

“什么时候?”

“最好是今天。”

“今天!”张罗面朝夏韵蓉,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你真的今天就走?”

“我先和你说一下,过会去找辅导员让他安排我下学期补考。”

张罗不知道说什么,她就这么要走了?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是通知他而不是跟他商量,他算哪门子的男朋友?接着张罗又原谅了夏韵蓉,毕竟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也作不了决定,何况她现在心情肯定很低落,能想到和冷战的他说话已经相当不错了。

“蓉蓉,我今天送你去车站。”

夏韵蓉一节课的时间就搞定了补考事宜,接下来的课她都没上回宿舍收拾行李去了,张罗给她买了点干粮在楼下等她,看着她下楼帮她提了行李,夏韵蓉挽着张罗的手一起去往火车站。一路上张罗想尽办法安慰她却没说几句,她一直都三心二意的样子。

“我们就下学期再见了。”张罗拉着夏韵蓉的手,心里不太好受。

“嗯。”

“你爷爷会没事的。”

“我爷爷年纪很大了,这次可能熬不过了。”

“你不要太难过了。”张罗捋了一下她的发丝,“回家之后给我发短信。”

“好的。”夏韵蓉看着渐渐变短的检票队伍,“那我走了。”

“去吧。”张罗放下自己的手,看着夏韵蓉进了闸,心底失落感膨胀起来,他走近检票闸旁边的栏杆,想离她更近一些。

“蓉蓉!”张罗忍不住喊了一声。

夏韵蓉回头看到张罗站在栏杆外一脸不舍的样子,拉着行李走了回来,跑到他面前拽着他的头在他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上去,张罗抱着她又吻了一遍。

“一路平安,亲爱的。”

“嗯,亲爱的。”

到了第二天,此时夏韵蓉应该到了厦门张罗却没有收到她的短信,他不免担心起来,虽说火车是很安全的。这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冷淡,连发了两条:“宝贝你到了吗?”“亲爱的,回复我一下?”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之后张罗打了电话,已关机。

“怎么关机了!”张罗心里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老师在划考试重点的声音完全不重要了,他仔细回想了临别前的那个吻,“吻别”两字在他心中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张罗不禁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不会这样的。”张罗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夏韵蓉何必兜那么大一个圈子跟他告别,依照对她的了解,她的性格直白得很,很有可能是昨天走太急忘记给手机充电了!在等待了漫长的24小时后,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短信,“亲爱的,我本想到了家给你消息,结果一下火车我爸就接我去了医院,一直忙到现在才回家。”

“一切都好吗?爷爷怎么样?”

“爷爷在家里了。”

张罗看着这六个字有点不明白,在家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最坏的结果?他不敢如此发问,万一人家爷爷救回来了呢?他考虑了许久,只能问夏韵蓉:“爷爷身体好些了吗?”

“爷爷走了。”

张罗不知道夏韵蓉此刻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复的这几个字,可能神情凝重,可能已经哭成泪人,虽然她之前提过家里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但毕竟她是最小的嫡亲孙女,夏韵蓉有时也会提到爷爷对她的好。

“亲爱的,我现在很想抱抱你。”张罗把之前想说的什么节哀顺变,你不要太难过之类的话全部删了,发出了这样一条短信。

“亲爱的,谢谢你,我感受到了。”夏韵蓉的这三个短句让张罗感觉距离是那么的无情。

接下来的几天张罗没有再打扰她,一是期末考试来临,二是夏韵蓉肯定很忙,顾不上远在武汉的张罗。直到张罗替夏韵蓉做完一些学期的扫尾工作然后收拾行李回家的那天,他才发了短信给夏韵蓉,告诉她寒假已经开始,以及下学期报到和补考的时间。

这是一个最为无趣的寒假,柯超今年大年夜居然没有回家,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父母去了南京过年,而张罗家里对于一年后毕业的事展开了讨论。

“儿子,我觉得你可以去考个研,以后出来参加工作竞争力就更强了!”张妈说。

“考研?”张罗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对母亲的提议一无所知。

“我觉得儿子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张爸说。

“我不知道。”张罗如实回答。

“你不是一直不满意现在的学校吗?”张妈循循善诱,“你争取考一个好学校把本科给盖住不是很好吗?”

“我…”张罗皱起了眉头,“听到说考试我就担心,重大考试没一次发挥好。”

“这次不同了,你可以选择,而且一次不行还可以考第二次。”

“高考也可以考第二次!老是一年一年的考!我已经落后别人了!”张罗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大了自己的音量,“我同学有的已经工作一年了!除非那些笃定上研究生的,我还是要学!还是要考!还是把希望押在考试上!我受够了!”

“张罗…”

“妈妈!”张罗打断母亲的话,“你不知道我那个学校的本科有多容易得到!只有过英语四级才稍微有那么一点技术含量,而他们却能去买答案!我曾经那么努力却和他们一样的结果!我何必呢!在武汉三年除了教教小孩就是谈谈恋爱,我觉得荒废但是已经没有动力再去学习了!”

“儿子别激动!”张爸看着张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安抚他的情绪,“好,如果不读研,那么我们就要考虑工作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想法!”

“那个,那个。”张爸想了好久才说出口,“那个小夏呢?”

“她说她父亲给她安排好了。”

父母两眼对望了一下,张爸发话,“那你想在哪里工作?”

张罗看着父母,一点停顿都不打,“家里。”

张爸没有再发问,他点点头。张妈说:“让你爸给你物色一下看看朋友间有没有合适你的工作。如果你自己去找,我们也尊重你。”

“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如果非要对口的话只有外贸公司。”张罗说,“但是我没有去考报关员报检员之类的证书,我对自己信心不足。”

“如果你想去外贸公司可以从基础开始学起来,到时工作需要再去考会容易很多,毕竟一直在做。”张爸说,“我来先考虑一下,你也想想,在学校有什么新想法及时和我沟通。”

“好的爸爸。”

新学期又开始了,夏韵蓉的补考是在开学之后的第二周,学校对此极不重视,补考的考卷和期末考卷一模一样,多亏张罗留了心眼,之前就把考过的内容在书上全部标记出来,让夏韵蓉没花多少功夫就过了。考完试两人就到食堂吃午饭,天气很冷,夏韵蓉即使披着头发也能看到耳朵冻的通红。

“我给你的耳罩呢?”张罗看着搓手取暖的夏韵蓉问,“这么冷你应该戴着。”

“噢,我给我姐姐的女儿了。”夏韵蓉不以为意地回答。

“我给你的,你怎么给她了!”张罗心里顿觉不快,她怎么对自己的心意这么不重视。

“她拿着玩儿我就给她了啊。”夏韵蓉没有注意到张罗不开心,“以后你再送我一个?我去要回来也太难看了。”

张罗吃着自己的饭,什么也不想说,如果质问下去肯定会变成争吵,这才见面没几天,他不想再把感情搞僵。

“你不高兴了?”夏韵蓉还是看出来了。

“没有。”张罗欲盖弥彰,“我在想我们吃完饭去哪里散步。”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他继续补充道,“我还没去过艺术学院,要不我们去走走?”

“好。”

两人吃完饭就直接去了艺术学院,张罗被琴房里的琴声吸引,而夏韵蓉则跑到展览厅去看画作。

一间间琴房像写字楼里的格子间,又小又拥挤,学生们每人一台在辛苦练琴,偶尔听到某人弹了一半就乱按起来,像是总弹不好在发火。张罗很多年没碰过钢琴了,他本想小试身手,但没找到空的琴房,只得作罢。走向艺术学院的深处,是一间关着门的舞蹈教室,屋内的墙面不是玻璃就是镜子,在冬日阳光的穿透下,张罗看到有一丝微尘在飞扬。不远处可以看到自己学院的一角,斜斜的地面上走着几个学生。张罗往回走,他想去看看夏韵蓉所在的展示厅里有些什么画,却听到越来越清晰的争执声,他走到大厅一看,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指着夏韵蓉破口大骂,张罗急忙跑过去还没开口,又被那个男人指着鼻子喊:“你怎么进来的?!学生证拿出来!”

学生证?张罗被吼得不明不白,在学校上课学生证哪会随身带啊。看着张罗没有反应,那男人继续喊:“你哪个系的?!”

“我国贸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