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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星曳传:女谋士很忙 > 第98章 相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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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五张好琴?太埋没琴了,我不想看了。”

辜星曳就要离开临淄王府,和人美心善能很快见面,虽然这么想着,看着这张琴,心底仍有一点失望。

“想听琴吗?我弹给你听。”独孤竞走过来。

辜星曳就算心底再失望,也不忘揶揄独孤竞,“大师兄的琴声,只适合对牛弹吧。”

独孤竞:“……”

小末席想找的那张琴,其实在他说的“四五张琴”里,就放在和她不过两尺距离的柜子里。

她明明是为它来的,却不敢找下去,是怕失望吗?

独孤竞没想到,那个总也看不见的身影,说话又总是嗯来嗯去的人美心善,竟然能给她那般深刻的印象。

她在雨花天山苦哈哈地过了两年穷日子,对沈北的富贵穷凶极恶的羡慕,令人发指的爱银子,却能赏人美心善一张银票,让他去照花楼吃好吃的。

她站在秋水堂的三楼,一直等人美心善下来,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留着他的断弦,舍不得还给他……

真难得,小末席把她内心最柔软的一隅留给了人美心善,偏偏又把外表最刻薄的一面留给了他。

辜星曳抚摸着琴弦,淡淡说:“我认识一个人,他琴艺了得。”

独孤竞站在她对面,心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像这样抚摸过那根断弦。

一想到很有可能,他觉得荡气回肠。

他静静问:“就是你在马车上问我是不是他的那个人?”

“嗯。”

独孤竞心里得意,说了句废话,“他还能比得上我?”

辜星曳被他一激,微微撇了撇嘴,“第一琴手桃叶女能为他修琴,而他又能在第一琴手面前试音,单是这一点,大师兄能做到吗?”

独孤竞嗤的一笑,“那你听过他弹琴吗?”

辜星曳摇了摇头,“只有一小段,他说那只是在试音。”

独孤竞故意道:“第一琴手能为他修琴,而他又能在第一琴手面前试音,就只能说明他和桃叶女的关系不一般,并不能说明他弹琴如何如何。”

独孤竞又开始讨人厌了!

人美心善和桃叶女的关系明明就很一般。

辜星曳立刻为人美心善辩解,“大师兄想到哪去了,他才没有呢,他不喜欢桃叶女。”

一说起“他”,辜星曳总是百般维护吗,就连在端木浅面前也是这样吗?独孤竞心里乐陶陶的。

“我只是说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我又没有说你那个人美心善喜欢桃叶女。小末席急什么?再说了,他纵然不喜欢桃叶女,你一个要嫁临淄王的人,还能一边吃在碗里,一边看在锅里?”

辜星曳:“……”

“什么吃在碗里,看在锅里,说得真难听。”辜星曳急了,转身要走。

独孤竞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小末席,难道你不知道吗?”

辜星曳转过头,“知道什么?”

独孤竞想提醒她,在她的心里,有人美心善的一席之地。

他可以这么做吗?

固然,他有他的骄傲,他不想变回人美心善。那他可以提醒她吗,不管她有多么喜欢端木浅,一心一意想嫁给临淄王府的那个人,可她对人美心善是不同的。

如果他再不说,或许真得就来不及了,时光纵身一跃,她便真得嫁给端木浅了。

可他怎么觉得说不出口呢?

他想起那次马车上,小末席抓住他的手臂,问他是不是人美心善。

她像一块还没雕琢的璞玉,却已是美人坯子,天真的模样,烂漫的性情,仰着脸,想知道答案的兴奋和期待……

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近距离的两两相看。

她热切若玫瑰的眸光,错综复杂的心事,梦一般的恍惚,难以言喻的喜悦……

那般宛转的柔光和呼之欲出的心事,搅得他心神大乱。

如今,她又是这副模样。

星一般的眼眸,泉一般的冷韵,粉色的香颊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的眸子里分明地映出一个人来,却如幽闭的心事,深藏在层层紧闭的院门,斜风吹来,暗香缕缕。

那个人是他。

他蓦然松了手,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垂下来,停在那张琴的琴弦上。

可一想起,琴弦是她刚刚抚摸过的。眼神一烫,又慌张地逃走了。

辜星曳看独孤竞的脸忽然古怪了起来,添了一道可疑的粉色,再一瞥,竟连耳根都是红的。

他低垂着头,好像嫩柳渐渐染绿,娇花即将开放,一派惊心动魄的春意。

她的大师兄,高不可攀气势凌人的雨花天山首席弟子,这是怎么了?

不可一世的独孤竞,难道他害羞了?!

这个推断一经验证,辜星曳在心里笑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那个似冷非冷,似笑非笑朝她的刘海坏坏地吹气,吹迷她双眼,消失不见的独孤竞吗?

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睁着一双童叟无欺的眼,“大师兄,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

独孤竞不敢看她,捏紧拳头,偏偏脸热得厉害。

抬头看看面前的窗,该死!

早些时候,都能说风在弹琴,现在却一点风也没有,窗纱纹丝不动。

辜星曳不打算放过他,嘻嘻笑道:“大师兄,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告诉小末席啊?”

独孤竞又羞又恼,脚都软了。

他无力地坐在琴凳上,把脸别了过去。

原来他会害羞,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毛病。

他也曾映在别的娘子眼眸之中,可他从没在意过,也从不知道自己会害羞。

唯有这一次,从辜星曳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困惑得像跌入一张网中,奋力地想爬起来,越用力,跌得越深。连他想对她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辜星曳随手从花瓶里取出一枝花,举着它去蹭独孤竞的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独孤首席,你和这朵花,哪个更害羞啊?你到底知道什么惊天的秘密,让你羞成这样啊?”

独孤竞的脸本来就热,被她的花蹭得痒痒的,一时间束手无策,比吃了相思豆还难熬。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想提醒辜星曳来着,提醒人美心善在她心中的特殊位置。

可眼前的辜星曳,像从前那样生气勃勃,单纯如一头小鹿,快乐如一头山间的泉水。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纵然,他不可能像人美心善那样,让她心中牵绊。

可是,他愿她一直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