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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西可以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人家说话的。

原本,他在一种莫名心绪的影响下,晚饭的时候,去了义妹念月的住处。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去蹭饭的,只能说是去看望、关心一下义妹而已。

义妹的房门关着,小丫头央金守在门前。安西一问,原来义妹吃了佑轩带回的江南点心后,就在屋里睡回笼觉了,此时还未醒来。问到小李将军的去向,央金就摇头说不知道了。

安西将军脸色不太好,义妹两夫妻也真是的,该吃饭的时候都不好好吃饭,这哪里能行呢!当然,他更不会承认,晚饭没有着落,他很失落。

一路转悠着,很多人跟徐安西打招呼。

“哟,将军,吃了吗?”

小徐将军表示很郁闷,他难道在将士们心中是个吃货吗,怎么都问他吃了吗。他这样子,当然是没有吃的!

转着转着,他就转到了厨房,这会儿,那帮小崽子肯定是把饭都吃完了,他寻思只有到厨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吃的。

结果,他就听到李瑰月喊佑轩“哥哥”!

“好啊,你们骗得我好苦啊!”

厨房里,李琅和李瑰月听到徐安西的这句话,脸上都变了颜色。

兄妹二人对视,都在自责大意了。

“呵呵呵,大哥,你别误会!”李琅嬉皮笑脸地走到徐安西身旁,要去拍徐安西的肩膀,却被后者木着脸避开了。

李琅一怔,讷讷无言,神色落寞。说起来,的确是他没有坦诚相待兄弟。

“呵呵呵,小……不不不,是徐将军,他的确是没有骗你,他名李琅,表字凌风,别号佑轩。这别号,是我外祖父赐下的,我们绝不敢胡说。”

人有时候真的很能忘事儿,李瑰月怕徐安西误会哥哥,心里一急,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当时,他们还年幼,兄妹俩一同在外祖家歇下。外祖父给众位表哥赐别号,当然也少不了李琅的,正是“佑轩”二字。彼时,她因为没有给她赐下别号,十分的不乐意,小嘴儿噘得都能挂油瓶了。此事,原怪不得外祖父偏心上,盖因大越风俗就没有给女儿家取别号的。殷家二老哪里能见得心肝宝贝伤心,殷老太爷捋着胡子,好一番琢磨,也给她赐下了“安然”的别号。她才破涕为笑。

显然李琅也想到了当时情形,唇边勾起一丝清浅的微笑。李琅的身份太敏感,他不想无端被人猜疑,但也不想欺骗众人,就用了佑轩这个别号。别号多用于书画作品中,他不太喜欢舞文弄墨,佑轩这个别号能现于人前的机会很少,自然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抱拳,李琅向着徐安西一揖倒地,并诚恳地道歉:“义兄,你们救我于危难,原本,我不该对你们隐瞒身份。但是,你知道的,我身份敏感……再说,从前西隆军同徐家军关系也不太好……”

原本,李瑰月说道李佑轩这个名字,是殷老所赐的时候,徐安西的面容就松动了不少,甚至有些肃然起敬。到李琅说他身份敏感的时候,他也很能理解的样子,惟说到两军原本关系不太友好的时候,徐安西的眉头皱得死紧。

唉,这又是一笔旧账啊!

“大哥,都是萧天佑单方面说徐家军心存异心,他又常在军营中灌输‘攘外必须安内’的思想,所以……才使得西隆军对徐家军不友好,甚至……曾经兵戈相向,”

李瑰月抿嘴,真有萧天佑的。他真是个无事生非的人才啊!她猜,萧天佑之所以这样抹黑一直致力于保护藏人的徐家军,完全是他心虚而已。当年,他陷害徐定坤,自然不希望在藏区再崛起一个徐家军。

徐安西的脸再也绷不住,他笑着拉起李琅,携着李琅坐到厨房里的木条凳上,再回头冲李瑰月友善地笑着,示意她在另一条凳子上坐下。

这笑容,让李瑰月受宠若惊,一个老对她阴阳怪气的人,突然对她友善起来,她能不惊异吗!

“原来,佑轩是殷老赐下的别号,那你不算骗我了。其实,你是多心了,我们虽然跟西隆军从前有些小摩擦,倒也无伤大雅,我不会小肚鸡肠地记恨整个西隆军的!”

李琅赶紧站起身来,抱拳,恭敬地道:“是的,我直到后来才知道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哥不但冒险进战圈救幸存的西隆军。事后,趁西戎人不备,还恨恨地教训了西戎人,为牺牲的战士们出了口气。大哥胸怀宽广,乃当时英豪,我能在你麾下效力,感觉比从前痛快多了,只是名字的事,已经说出了口,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拖到了如今!”

摸着后脑勺,李琅颇为不好意思。

“啪”,徐安西一掌按在李琅肩头,迫使他坐下。

“罢了,说清楚就行。哥我理解你了!”

肩头往下一垮,李琅总算也是放下了负担,与徐安西相视而笑。

李瑰月也在旁边笑,只是笑着笑着,她就疑虑起来。哥哥的隐瞒还好解决,只是碧玉的隐瞒该怎么解决?此刻,碧玉还不知道她父亲陷害徐定坤的事情,徐安西不知道肖念月其实是萧天佑的女儿,两人尚能以兄妹相称,融洽共处,若是有一天,一切真相大白,他们该怎么面对彼此?!

“李姑娘,你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是我什么地方说错了了吗?”徐安西歪着头,跳过哥哥,看过来。

哥哥也不赞同地看她。

李瑰月扶额,为什么徐安西可以跟哥哥推心置腹、肝胆相照,怎么到她头上,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呢?她搜肠刮肚,确定以前没有得罪此人,因为没有机会啊!

“呵呵呵……”李瑰月干笑着,在两个男人的“虎视眈眈”下,解释道:“我点头是因为也觉得徐将军高风亮节,我摇头是不齿萧天佑的所作所为,恨不能亲自将他擒住,交给天下人审判。”

她这一番话,说得徐安西满意点头,李琅却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丫头,怕是忘了,萧天佑还是她的公公呢,她跟萧长空的婚姻真的完了吗?即便她想脱离萧家,她也不能揽下这个事情,恐引天下人侧目,对她名声不利啊!

李瑰月哪里知道兄长的担忧,反倒是寻思,若是有那样一天,萧碧玉会不会出面求她放过她的父亲……

总之,碧玉今后的路要多难,有多难!情与义,她如何取舍都会被人诟病吧!

“哥,你要对念月好一些,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李瑰月脱口而出。

李琅一愣,感觉妹妹话里有话。

徐安西却舒心地笑起来,这个李家的丫头还可以,不像她娘亲……

当然,徐将军并不会去问他的内心,为何对待李瑰月和李琅两兄妹如此双重标准。

“哎呀,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我都绕着军营找好几圈了!”

江措伸个光光的脑袋进来,笑嘻嘻地看着几人。

李瑰月发现江措的脸蛋更红了,连耳朵都有些红,这孩子难道刚刚赶路回来的?

当然,江措若是知道李瑰月叫他孩子,说不准怎么不乐意呢!

徐安西眸子忽闪,江措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自然是知道意味着什么。

果然,江措匀匀气息,抹一把脑门上的汗,就开口了。

“圣女大人说了,请李姑娘明日一早,去半生堂作客!”

果然,徐安西的手在桌子底下暗暗握紧。果然,心无波澜的义母只有对跟义父有关系的人和事感兴趣。义父都走了那么多年了,她还不能释怀!

眨眨眼睛,李瑰月大感意外,圣女大人要见她?她何德何能,能得圣女青睐?!不过,被人喜欢,不是坏事,李瑰月望向徐安西,想听听他怎么说。

一束平和中带着些许探究的眼光看来,徐安西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咳”抵着唇,他假咳了 一声,才不紧不慢地说:“我义母,是本教的圣女,也是丹朱王室唯一存活于世的后人。她深受藏人爱戴,想见见你……自然是为你赐福。”

“哦——”

李瑰月一声“哦”拖得老长,充分表示了她的怀疑。人家圣女何其尊贵,没有特殊原因,哪里会指名见她?

李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在妹妹脑门上扣下一个爆栗。

“卓玛圣女,在藏人心目中是神只一样的存在,她肯见你,是你的福分。更何况,她还是念月的救命恩人,是我们的义母。你理当上山拜会。”

“哦!”李瑰月故意摆出一副言听计从的痴傻模样,实则美眸里狡黠潋滟,惹得李琅又想伸手打她脑袋。

还能站在原地等哥哥再来打她吗,李瑰月端起早就准备好的面条,一个旋身,如同美丽的蝴蝶般往外逃去。

“我去看念月醒了没有,锅里还有面条,两位若是不嫌弃,就自己盛了吃吧!”

李琅无奈而宠溺地笑着。

徐安西木着脸,抱胸不语。方才,李琅要打李瑰月脑袋地时候,他居然有种要上去保护李瑰月的冲动。这种倏忽而起的冲动,令他惊讶而害怕。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居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不不不,这绝对不会的,他只是见多了善良淳朴的藏地姑娘,偶尔见到一个中原的大家闺秀有些好奇而已。对,如此而已!

不说李琅向徐安西汇报捉到查罗巴的过程,徐安西向李琅通告了审问查罗巴的结果,只说瑰月如翩翩蝴蝶般“飞”去念月的卧房时,央金正翘首以盼。

“李姑娘……你终于来了,我们念月姑娘刚醒,正念叨想吃面条了呢!”

李瑰月窘,和哥哥他们聊得都问了孕妇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什么,你说义母要见你?”碧玉很意外,毕竟卓玛圣女很少见外人的。

“是啊,这……有什么不妥吗?”瑰月诧异地问。

旋即,萧碧玉温雅笑笑,道:“你不必紧张,这里跟中原不同。藏人很淳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交往。既然义母要见你,表示她是喜欢你的!”

在萧碧玉面前,李瑰月彻底放松了,她翻着白眼道:“她又没有见过我,连我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谈何喜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萧碧玉噙着神秘的笑,幽幽地看着李瑰月。

李瑰月愣愣地摸着鼻子,一片茫然,但萧碧玉重新有了丝女儿家的娇俏模样,倒是她乐于见到的。

“嘿嘿嘿,梅朵阿妈可喜欢说这件事儿了。当年,圣女大人还不是圣女,是草原上人见人爱的卓玛小公主。小公主爱慕救了她性命的定坤将军,但——定坤将军却对江南的某位闺秀念念不忘。我啊,从他们谈及的种种线索来看,那位闺秀,就是你的母亲殷夫人。”

“呵呵呵……”李瑰月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委,她讷讷半天,又说:“呵呵呵!”

“诶诶,你别恼我说长辈的旧事啊,我就是实在好奇,你母亲都嫁人了,我义母那么美,定坤将军为什么看不上她,就是不肯娶她?”

李瑰月再窘。

美目流转,李瑰月决定不做个好孩子了。

“你都听到了啥?快给我说说呗!”

两个姑娘相视而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梅朵阿妈说了,定坤将军因为记挂着江南的美人,不肯娶圣女。义兄因为这个,很不待见江南的人……”

萧碧玉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也是江南的人,不觉有些尴尬,道:“不过也不尽然,义兄对我和佑轩倒是挺好的,大约是我们沾了义母的光吧!”

李瑰月撇撇嘴,道:“那一定是因为圣女收了你做义女的缘故,你不知道,他对我是多么的阴阳怪气呢!”

说归说,萧碧玉真的无法相信义兄那样磊落的男儿会难为月儿。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凤眸问:“不会吧?难道他已经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有些事情,也该让碧玉慢慢有个思想准备了,李瑰月点头应她:“是的,他从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我说呢,他为什么会特地问候我的母亲,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