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家富路 ,光一个盘缠住宿,就挺让人头疼。幸好家里运气好,有神仙相助。
五天后,宋谦收拾行李,拿上夫子给吴教谕的信,被赶出家门。
在家里磨磨蹭蹭的,连父母都看不下去,只能含泪送他离开。
都要考试了,还不去上学?
好歹都是童生,再考个秀才会怎么样?
十岁了,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了,不能一直粘着父母。
含泪告别,宋谦在路上将宋李氏给他准备的大馒头,含泪吃了四个,那是一天的量,感觉还没饱。
吴教谕的住处,他知道,夫子带他来过,还住了好几天。宋谦长相没变,门童还认识他。
“哎呀,小公子,你是和宋夫子一起来的吗,怎么没看到他人?”
没错,夫子姓宋,和宋家村的宋,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当初村长去哪里拐回来的,一拐拐个同姓的,也是牛掰。
吴教谕看完信,安排宋谦入学。本来考中童生,就可以进入县城书院,夫子的信,不过是为了宋谦能额外得到一点照顾。
有人好办事。
逃不掉的真理。
宋谦不是书呆子 ,自然怎么好怎么方便怎么来。
没学会市侩,是单纯,不是单蠢。
书院每月放两天假,入学的大部分是过了县试的人,少部分是童生,准备冲刺秀才,还有一部分 什么都没过,还在苦哈哈的学着基础知识的县城有权有钱人家的子弟。
宋谦年龄不算突兀,只是坐在一群童生之间,就幼小得可怜。
最矮的个头,最只能呢过的脸,没少被人打趣。
宋谦乐呵呵地见人就称兄长,主打谁也不得罪,人缘不错。本来有心想欺负他的人,一看他的个头,再看他的态度,下不了手。
明面上下不去手,背后没机会。宋谦能跑能跳能躲,滑不溜秋,抓都抓不到。
不想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看两本书,同为同窗,只要他们考上秀才,和这些人就不是一路人。
宋谦在书院之中 ,左右逢源,进度极快,连吴教谕都感叹不已。
不出意外,明年平县就能多一名秀才,即使是廪生,机会同样很大,至于能不能是案首,那真的就得讲运气。
东坡府隶属江南道,历来读书人不少,有实力的不少,东坡府是江南道最弱的府城。
去院试就会发现,当年谁没有一个案首的位置,去乡试那更是,大家都是案首。
童试小三元多,更难的连中六元,历史上就没几个。
换句话说,只要一个人能连中六元,到殿试时,只要不拉胯,当权者都能将他扶到六元的位置上。
其他人还不会有意见,有意见都给憋着,不要惹怒当权者的雅兴,影响他功绩。
谁都没看好宋谦,吴教谕他们都知道,这太难太难,他们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廪生上,即使是最后一名廪生,那也是廪生。
一月放假两天 宋谦都是收拾行李,屁颠屁颠的回家。
一个月没见,再一个月没见,还来一个月没见,宋李氏发现自家儿子变了。
“当家的,你看咱儿子是不是长个了?”
宋大山定睛一看,还真是,证明县城书院伙食不错,他家铁疙瘩儿子,终于长个了。
宋大山跟宋李氏说起宋谦的糗事。
“媳妇啊,你不知道,咱儿子去考试的时候,第一场不知道,他就走在人群中,我那是看啊,找啊,怎么都没找到他。后面他学聪明了,让别人先说,他在后面出来,我那一眼看到他。府试的时候更好好认,他身上太臭,没人挨着他。”
宋大山幸灾乐祸,自家媳妇屡屡翻白眼,他看不到。
换了谁,在茅厕里待一天,出来都是臭的。
儿子就是厉害,那么差的环境中,都能考第一。
宋谦的院试,宋氏夫妇毫不担心,儿子那么聪明,怎么会考不上。
他们对宋谦,有一种无脑的信任。
过完年,宋谦十一岁,身形开始拔高,穿上儒衫,已有翩翩少年之姿。
在莫青橙和书院的双重训练之下,宋谦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使他们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称呼从小土豆,到宋谦,再到宋小师兄。
达者为师,他们是平辈,那就叫师兄吧。
宋谦对那个小子耿耿于怀,进入空间,看到上下忙活的小土豆,瞬间没了想法。
小就小吧,他总有一天会长大,不像某人,长不大的。
宋谦脸上的同情十分明显,明显到001愤怒。
什么眼光,是不是看不起它,想说它没脑子,它怕莫青橙,不敢对莫青橙动手,可不怕宋谦。
上去邦邦两拳,稍微留点手,生怕打死后莫青橙找它麻烦。
无辜挨揍,宋谦只想仰天长叹,他哪里错了,指出来,他下次继续。
没啥本事,自尊心还强,看一下都不行。
宋谦哭唧唧刷题,告状没用,仙女姐姐压根不想断他们之间的官司。 他和001大眼瞪大眼,火花带闪电,都不服气。
宋谦看书,001也看书。宋谦刷题,001跟着刷题。
它要证明,自己并不差,莫青橙凭什么对别人另眼相待,看不起它。
001脑中缺根筋,导致不会转弯,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背诵的时候没问题,到主观题的时候,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没少被宋谦嘲笑。
宋谦 一笑,回应他的就是001的拳头。
后来啊,001躺平了,甚至觉得出题人脑子有问题,那些题目,古里古怪的,这里薅一句, 那里薅一句, 读都读不通顺,它怎么答,只好瞎写。
莫青橙给它打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大叉,宋谦笑得前俯后仰。
001觉得,宋谦是它选的,是它有眼无珠,选来克自己,气自己的。
想到前面几个人,001不由得对莫青橙有几分感激,要是莫青橙也将他们放进来学习,它是不是要被嘲笑得自闭。
一定是的。
莫青橙:以前做不到,灵魂强度不够,发挥不出来,想多了。
转眼四月,书院有一批人去参加府试,顺利通过后,和缘由童生一起,紧急备战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