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看着齐之芳头也不回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颓废的坐在床上,他怎么能不爱呢?只是没有能力去爱罢了。
齐之芳跑回去后,心里也是万分复杂,好不容易盼到了肖虎回来,这怎么还是不能在一起?难道她就活该是寡妇命?
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好过,齐母的事让她和王芳成了这个家的忌讳,齐之君已经赶人了,可是她能去哪?
快五十岁了,天大地大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实是可悲可叹啊!她烧了热水,将这个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当被她视为负累的齐母离开了,她才发现她居然身后空无一人可靠。
这时王芳灰溜溜的回来,进屋看着齐之芳小心翼翼的开口“妈,姥姥呢?”
齐之芳看了她一眼也没搭理她,王芳撇撇嘴巴说 “妈,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不理人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去跟我到赵家把离婚的事说了啊!这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
齐之芳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身心疲惫,爱搭不理的说 “你别来我这里烦我,你和那个人结婚的时候人家里边人就不同意,可也没影响你拿结婚证,现在离个婚还矫情上了。”
王芳气的脸一红急了“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看我笑话是吧?还真不打算管我了?王东王红现在可已经不搭理你了,你还不管我?你以后老了就打算当孤寡老人是吧!”
齐之芳冷笑一声“怎么?我指望不上他们,还能指望上你?看看你的样子,自私自利,没脸没皮,我能指上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齐之芳想到齐母后,越来越确定,人啊!还得对自己好点,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哪怕亲生的也不行!太多不定因素。
王芳也气狠了“怎么?攀上高枝就连亲生的也不认了是吧?在姓肖的那里受了气,你有本事找他撒啊!跟我撒什么气,我该你的啊!要不是你说能帮我离婚,我才不来找你呢!从今天开始,我就当我没妈,我是孤儿!”
齐之芳指着门口“滚,你现在就滚,以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王芳哼了一声“勾搭一辈子男人,到现在连个能解决事的都是没有,窝囊废!”齐之芳气的眼前发黑,脑袋发晕,差点倒了。
这里就听门外有人喊“王芳,王芳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王芳一听见这个声音就浑身一抖,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哧溜一下躲到齐之芳身后,吓得不敢出声。
“王芳,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我求你了!”王芳急的都哭了,在这不大点的屋子里四处转圈,跟找不到窝下蛋的鸡似的。
“王芳,我就在你门口跪着,跪到你原谅我为止!”
王芳偷看了一眼,赵云翔真就跪在门口,就更加着急,拉着齐之芳的衣袖“妈,你帮我想想办法啊!他……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就跪在咱们这个小破屋子门口……”
听到这里齐之芳都已经不想说话了,尽量平静着自己,可不能像她妈那样,到时候可没人张罗送她去疗养院。面对王芳不停的催促说“这么心疼他,还不跟他回去,好好谈谈就是了。”
王芳气的吼“你就是想看着她打死我是吗?轻飘飘一句话,你看你有个做母亲的样吗?”说完一扭身出去了。
赵云翔看见王芳出来,瞬间露出了笑容“芳芳,你原谅我了是吧?走,跟我回家!”
王芳哭着摇头要把赵云翔扶起来,“云翔你先起来,你怎么能跪在这里呢?”
赵云翔摇头“芳芳,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好不好?你原谅我,我就起来!”
王芳张张嘴“我妈不同意,我……”
赵云翔脸色一变,直接站起来“芳芳,你是我媳妇儿,听你妈的话干什么?走跟我回家!”
王芳吓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趁赵云翔没注意,挣开他就往屋里跑,赵云翔一个箭步就追上去,到底慢了,两个人前后脚进屋,王芳还是藏到齐之芳身后。
赵云翔阴沉着脸,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过来,跟我回家,我保证不打你!”
王芳大着胆子“我不会回去的,云翔,我们过不下去了,离婚吧!我求求你了!我能爱你爱的不要脸,但是我不能爱你爱到不要命啊!我妈我家人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赵云翔脸阴沉的能滴下墨,在牙缝里挤出来“你别逼我动手,为什么我说话你就是不听!……” 话都没说完,就动上手了,王芳尖声,“啊!……” 往齐之芳身后躲,使劲抓着齐之芳喊“妈,救我!救救我!妈……”
齐之芳也头一回见赵云翔大人,本能的喊了一句“你放手,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着就上去拦他,结果赵云翔一拳打在齐之芳脑袋上,暴怒的跟发了疯的狮子似的,“就是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自己生活的一塌糊涂,没人要的老骚货,还不想看着王芳好,鼓动她离家出走,不听我的话,哪有劝自己孩子离婚的,我打死你!”王芳缩在一边连求救都不忘了,只知道哭,齐之芳开始还能骂“你这个混蛋 ,杀人犯,我要去告你!让你下大狱,你个这……”慢慢她的声音消失了,等赵云翔反应过来不对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齐之芳整个人跟血葫芦似的一动不动,赵云翔颤抖着将手指伸到齐之芳的鼻子下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吓的面无血色“芳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求求你,救救我!”说着跪倒在地,双手使劲都轮冒火星子了,往自己脸上乎,哭的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泣“芳芳,你原谅我,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我不能没有你……”说着在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往王芳手里塞“我离不开你,你杀了我吧!求你了,我只有死了,我才能彻底放弃你!”
王芳哭着缩回手“不要,云翔,我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着还心疼的摸上了他的脸,哽咽的说“你疼不疼啊!”
赵云翔死死抱着王芳猛的摇头“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王芳倒在他怀里哭着点头,两个人谁都没想到旁边还有个生死不明的齐之芳,把她给忘了。不得不说这是一对连月老都拆不散的虐恋男女主,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恋。
还是下了班的小崔,看着门没锁,想过来赶齐之芳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幕,尖叫起来“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
赵云翔跟疯了似的要上前抓小崔,正好赶上齐之君回来,小崔都吓破胆了大喊“之君,之君,他要杀我,快来人啊!抓杀人犯!抓杀人犯!……”
齐之君赶忙上来把小崔护在身后,下了班的青壮年都拿着扁担铁揪过来,抓赵云翔,王芳出来喊“别打他,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云翔他不是坏人!”
小崔惊魂未定的说“他把芳子打死了,就在里面呢!”齐之君脸色一变,虽然他对齐之芳是真的失望,但是也不想她死啊!一进屋凄厉的喊“芳子……芳子……”颤抖的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出来喊“街坊们,别放过这个杀人犯,他害了我妹妹,麻烦你们来个人帮我把我妹妹送医院!”
这时的人还是很纯朴的,赶紧过来搭了把手把齐之芳送医院,王芳拉着齐之君哭的比死了娘还难受“舅舅,你让他们放了云翔,云翔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齐之君狠狠一巴掌把王芳给打的转了一圈倒地上“别叫我!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那是你妈!她再不好,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居然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畜牲把你妈给打成这样,你妈要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
这时赵云翔被人押着去了派出所,王芳哭着往赵书记家跑,得告诉一声救赵云翔啊!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齐之芳送到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包扎好,打了针,齐之君让人给王东王红送个信。
两个人没露面,带来一句话,他们没有妈,谁惹的事让谁负责。
齐之君没有办法给肖虎去了电话,肖虎刚安定的心又起了波澜。都没犹豫五秒钟就决定来医院了。
要出门的时候正好李念军带着林槐花跟那三个孩子一个儿媳妇过来,就看肖虎要出去,李念军还乐呵呵的说 “怎么样?我就説 肖虎知道错了,这是知道咱们来了,过来迎接呢?我给你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了,以前的事就过了,咱们谁也不许翻旧账听见没有?好好过日子。”
肖虎皱着眉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李念军笑着的脸上一僵,不高兴的说 “你有什么事比你跟老婆孩子们见面还高兴?”
肖虎咬了咬嘴唇没说话,林槐花怒道“是不是那个狐狸精?你又要去见她?”
肖虎也怒了“你少张嘴闭嘴狐狸精 ,芳子是个好女人……”
李念军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好个屁,按说我不该扯这个老婆舌,不过老子实在忍不了了,你那个好女人当初还勾搭过刘大海,不过可惜她看错人了。人家刘大海条件不比你好?模样不比你俊?他老婆还不如槐花呢 !人家怎么就能守住,你怎么就不行?你还要不要个老脸,当着孩子的面情啊!爱啊!你再这样给老子退休吧!”
肖虎流着泪说“您也不用拿这事压我,我本来想好了放弃她,今天跟她说了,但是现在老子不想忍了,退就退!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还指望着能护着谁……” 说着就要走,李念军失望的看着他“你今天踏出这个门,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老婆孩子全接手!”
肖虎身形一僵“那我就谢谢你了!让我不用再牵挂他们了!”
林槐花流泪眼泪说“跪下,给肖虎磕三个头,之后你们就是没有亲爹的人,他死了。”
四个孩子齐齐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肖虎心除了一丝心痛外,更多的是轻松,回头说“槐花,这辈子算我对不起你,我……”
林槐花抹了把眼泪说“别说没用的屁话,这辈子你坑我坑的还不够,想再坑我下辈子?肖虎我对得起你,咱们今天到此恩断意绝,你我之后就是陌路人,生死都不再相见,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说完带着孩子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