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若芙的话,李含烟立即问道,“娘娘,您在担心什么?”
“月白的安全。”
李含烟心中一沉。
也是,五年了,苏大人和苏夫人冤沉海底,安若芙也被禁锢在了宁王府中。如今旧事重提,宁王感到了危机,很难保他不会对苏月白下手。
但是想到二哥送给靖王的消息,李含烟心中莫名地有了底气。
“娘娘,您别担心。既然我二哥把消息送出去了,王爷就一定会采取行动。我们能想到的问题,他们一定也能想到。放心吧,苏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真的吗?”安若芙紧紧拉住李含烟的手,“含烟,你说的是真的?”
李含烟重重地点点头,“是真的,苏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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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客来客栈,靖王房间内。
靖王仔仔细细看着李明轩交给秦明的纸团,每看一次,心里就骂宁王一次。
天底下怎么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为了一己之利,不惜残害朝中重臣!
不行,必须得去通知苏月白。
靖王提笔,刷刷刷地写了一封信。把情况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番,然后把信交给高阳。
“你去找苏月白,亲手把这封信交给他。另外你留下,一是帮他,一是保护他,然后一起来上京城。”
“是,属下遵命。”
高阳把信纳入怀中,简单收拾了一下走了。七拐八拐,把跟踪他的人甩开,然后骑上马直奔苏府。
等高阳到来的时候,苏月白正好在家。高阳掏出信递过去,苏月白看了,怒火直冲天灵盖。
原来,父母都是宁王害死的!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苏月白喊过管家,“刘叔,当初先父先母在的时候,在厨房做活的王婶是哪里人?你知不知道她最近的情况?”
刘叔弯了弯腰,“公子,王婶的家就在王家庄,距此大概三十五里地。老夫人仙逝后不久她就归乡了,后来就没再见过她。”
“好,我知道了。”
苏月白看了一眼高阳,“兄台,想不想跟我跑一趟?”
高阳双手抱拳,“在下正有此意。”
两个人,两匹马,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王家庄。可是一打听才知道,王婶根本就没有回来。就连她的家人,也全部搬离了这里。
两个人心里沉甸甸的。难道,真的已经死无对证了吗?
寻找无果,苏月白和高阳只得往回走。可是快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两位年轻人牵着马在寻人。而他们寻找的人,赫然正是这个王婶。
苏月白和高阳对视一眼,看来,有人也在打王婶的主意了。
这两个人,会是谁呢?
两位年轻人没有打探出消息,便挽了缰绳继续往前走。
忽然旁边传来狗叫声,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往右侧看过去。
这一转头,高阳看清楚了。其中一人,就是当初在庆华楼见到的太子齐铭川的侍卫。
高阳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跟着苏月白离开了王家庄。
走在路上,高阳把这一发现告诉了苏月白。苏月白一头雾水,猜不透这怎么还跟太子搭上了边。
“苏公子,看来有人也在找王婶,咱们要不要扩大范围?”
苏月白看了看周围,“好,咱们再往西走走。”
往西大约七八里地,两人来到了一个不太大的村庄。村头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杨家庄。
进了村,村口遇到一位老夫人。苏月白下马,“老人家,在下向您打听一个人。”
老夫人用浑浊的眼神看了看,“这位公子,不知你打听什么人啊?”
“前几年在苏府厨房干活的王婶,老人家认得吗?”
听到王婶两个字,老夫人的瞳孔猛地放大,很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震惊。
可是她很快低下头摆了摆手,“不认识,不认识。”
“老人家,你确定不认识?”
“这位公子,我都这把年纪了,平日连村子都不出,我哪里认识什么王婶?公子,您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找吧。”
见老妇人的样子,苏月月不好再追问,看了高阳一眼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喊,“表姐,你在干嘛呢?”
之前的老妇人应了一声,“没干嘛,我这就回去。”
苏月白和高阳往走过来的妇人脸上扫了一眼,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只见妇人一头华发,脸上纵横交错的全是伤疤。看上去狰狞可怕,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而这个妇人,也下意识地看向苏月白和高阳。
当她看到苏月白时,一双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然后转回身往回走,根本不理会后面的老妇人。
不对,有情况!
苏月白和高阳牵着马立即跟了上去,前面妇人的脚步明显快了几分。
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院子,妇人快速进去,反手把门插上了。
苏月白和高阳在外面叫门,可是怎么叫都没人开。
之前的老妇人也回来了,隔着门板喊道,“表妹,开门。”
门开了,满脸伤疤的妇人见到外面的三个人,满眼都是疑问。
“表姐,为什么带他们来?”
“表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打算过多久?”
伤疤妇人的眼神灰败无光,“表姐,如今我还有奔头吗?好,都进来吧。”
坐在光秃秃的堂屋里,苏月白看了看两位老妇人问道,“两位老人家,如果在下猜得不错。你们之间,必定有人认得王婶。”
满脸伤疤的妇人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月白面前。
“公子,老奴就是王婶。老奴罪该万死,不求公子原谅,只求公子为大人和夫人,以及我那死去的家人报仇。”
一句话,苏月白直接懵了。
他不相信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妇人,“老人家,你真的是王婶?”
“是。在公子面前,老奴不敢撒谎。”
“那你的脸……”
王婶凄惨一笑,“公子,老奴是被人害的。”
“怎么回事?赶快讲来。”
“是。”
王婶抬起头,眼泛泪光,表情痛苦。
“公子,老奴其实并不想加害大人和夫人。可是他们用我一家大小的性命相逼,老奴万般无奈,只能听他们吩咐。”
苏月白强压住心中的愤怒,“他们是怎样找到你的?你又是怎样害的先父先母?”
“公子!”
王婶再次跪在地上,双眼泪如泉涌。
“老奴有一次回家,看到家人七八口全部被绑。他们威胁老奴给大人和夫人下毒,否则就杀了老奴的家人。老奴万般无奈,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给大人和夫人在饭菜之中下了毒。”
苏月白双眼通红,盯着王婶怒道,“好一个糊涂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