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面面相觑,空气中沉默了了几十秒后,外面再次进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你姐姐怎么样……”话还没说完,左母紧接着也沉默下来,“啊……你们……”
她别过眼睛走过去,强装淡定地说:“你们这个房子采光不是很好啊,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看到裴淮凌乱的领子,然后再次错开视线,找了个离他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你们也太胡闹了,出院了也要和长辈说一声,你们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多担心啊。”
裴承和左嫣两个人才扭捏地走过来,看着对方都一脸敌意。
“对不起阿姨,让你们担心了。”裴淮有些愧疚地说,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却忘了这么多人,其他人也很担心阿坼。
他不应该独占着她的。
左坼冲了杯糖水递给裴淮,才看向几个不速之客,“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
裴承心虚x1,左嫣心虚x2,左母心虚x3。
最后还是左母先咳了咳,才找着说辞:“担……担心你们嘛……”
要担心早就发现人不见了,现在才找过来,还是这种深更半夜的情况……
“好了!”左母猛地站起来,拿上小包包说道,“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先走了,等你们什么时候忙完了,记得去见见老夫人。”
说完,她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往门口走。
裴承赖着不走,想要仔细看看他哥的情况来着,但是被左嫣恶言勒令威胁着,无奈之下只好郑重地把买来的药塞进裴淮手里。
“哥,注意着点身体!”
说完他就被左嫣拉着走了,谁也别想破坏她姐的好事!
“走……了——”艰难拉扯ing。
在楼下遇到柳星洲后,裴承狠狠地“哼”了一声,这家伙就是什么都知道吧,不然大半夜地把我们骗到这里来。
他哥这个房子这么隐蔽,连他都不知道,一看就是想要和坼姐好好过二人世界。
这家伙忽悠他们说有人把坼姐偷走了,连裴淮也不见了,他们才火急火燎地赶出来。
谁知道撞见这些事情。
柳星洲站在那辆车的旁边,眼睛穿过那些灌木,看见那个亮着灯的房子,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他当然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不想这件事发生而已,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么给他们添最后一个堵也行。
他在外面站了多久没人知道,只是房子里的灯再次熄灭了,他手上的烟也烫到了指尖,他才恍恍惚惚地回神。
电话又响了。
“柳星洲,阿央在北月那里护送那批货,我不放心她,你亲自去看着。”
是傅景的要求,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三点。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傅景打了电话过来,不论他在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完成他的要求。
哪怕只是为了去接和他吵架的女朋友,也要让他在所有人的场合里离开。
他知道这样想可能有点矫情了,作为兄弟,两肋插刀什么的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当两个人的关系不对等,另一个人需要无限度地包容的时候,或者说,在柳家需要依附于傅家的时候,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早就变质了。
柳星洲叹了口气:“傅景,我累了……”
“阿央对我很重要,要是办不好这件事,你明天就去非洲挖矿去吧。”
说完,电话就挂了。
熟悉又专制的一句话,他这个发小好像习惯了对所有人发号施令,其中,他当然不是例外。
北月那里有一半傅景的人在跟进着,根本不可能出事,但是傅景就是太紧张她了,所以非要柳星洲去跟着。
柳星洲抽完最后一根烟,趁着天还蒙蒙亮就坐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摆脱不了,那他逃避吧,就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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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能出门大概是两三天后,虽然他有点不太想要左坼出门,但是又怕被养在床上当废物,所以抉择之下,他还是决定陪她一起出门。
“坼坼~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告诉我!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你~”
幸晓玲的电话在一群狐朋狗友中来的算早,并且强烈要求她出去聚一餐。
当然,不可能是简单的聚一餐,喝酒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左坼还没能开口说点什么,手机就被抢了过去。
裴淮面无表情且语气凶狠地说:“左坼要改邪归正,你以后不要带着她出去喝酒了。”
然后挂了。
幸晓玲懵逼地被挂掉电话:??
她只是想把左坼没喝上她的那一份喜酒补上而已啊,左坼这小男朋友管这么严的吗??
吐槽归吐槽,但是还是没有硬叫着左坼出来。这左大小姐为救男友舍命挡灯,然后这裴家大少爷苦守三年天天在医院照顾。
而且,她记得没有错的话,这两人高中那会还有一小段吧……
就是左坼后面都不太记事,估计没记起人家。
就凭这些事情,他俩的关系也不好拆,管的严点就严点吧,这左坼每次来她的酒局长得像谈过八百个的,结果禁欲得像条狗一样,也没意思。
裴淮后知后觉,然后把手机递过去,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你刚出院敢出去和他们鬼混试试看!”
左坼捏了捏他的脸,嘴角抿起一抹笑:“小淮先生貌似也没拿我当刚出院的人。”
两个人胡闹扯笑完了之后,才继续上路
他们今天出门是要去见一下老夫人和裴夫人,出了这些事确实应该和长辈道声平安的。
但这不是主要目的,其实他们这一次是想着顺便商量一下关于结婚的打算。
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裴家没落了,从京城搬到了青城,但是这个底蕴还是在的,两家的婚事就更加马虎不得。
老夫人知道左坼要过来,特地备下了祛除晦气的几道仪式感,让族里的人都回来吃饭。
出院这么大的事情,不赶紧扫除晦气,迎接新生活,反而出去又鬼混了这么久才回来。
换做是别的小辈,早就要挨上一顿骂了,也就是左坼,老夫人接回来的时候就无底线地宠着溺着,不让任何人说半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