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可怕的经历,杨玄桦抹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迦怜那个小魔头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她那个性子,怎么会让别人欺负她啊!
“唔唔唔!哥哥!哥哥!嘴巴秃噜皮了,轻一点啊!”
小孩的吱哇乱叫拉回他飘远的思绪,朝着声音之原望过去,就看到了让他两眼一黑的一幕。
他弟弟黑着脸,拿着一块手帕使劲的搓着苑苑的嘴巴以及周围,小脸都被搓红了。
快住手啊大傻春!你在干嘛!
杨玄桦心梗,他弟弟好像也不会养孩子,谁告诉他小孩可以给人随便搓的,他以为是在洗衣服吗?
擦干净苑苑油腻腻的小嘴,杨玄枫舒服了,就是苑苑不太舒服,她脸红得都能和猴屁股相媲美了。
“哥哥,难怪你找不到媳妇,你就活该单着。”
苑苑恶毒的诅咒着,就她六哥哥这个神经大条,还是别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了。
只不过……苑苑咂吧咂吧嘴,还是没吃饱。
“哥哥,刚刚的烤鸡哪来的啊?我还想吃。”
对上小孩祈求的眼神,杨玄桦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你喊我啊?”
“昂?难不成我喊鬼啊?”
杨玄桦扯了扯嘴角,从某些角度来看,苑苑和迦怜还真挺像的,比如很欠,比如小嘴里吐不出几句好话。
“之前不是不叫吗?现在怎么又叫了?小没良心的。”
这话,酸溜溜的味道都要溢出来了,杨玄枫抱臂站在小家伙的旁边,醋坛子打翻了。
“哎呀!有奶便是娘,哥哥你就别在意那么多嘛!”
苑苑无所谓的摆摆手,只要有吃的,别说让她叫哥哥了,让他叫自己姐姐也不是不行的哇!
虽然这是在梦境里,就算吃太多也饱不了,可是有味啊!解馋效果还是不错的。
“呵呵!”杨玄枫没好气的笑了两句,这丫头一定是老天派来惩罚他的,这是他双手沾满血腥的报应。
杨玄桦心里满足了,原来被这小孩叫哥哥还不错,难怪他弟弟会不厌其烦的带着这个小拖油瓶,还特别关照她。
“这烤鸡是迦怜自己烤的,没了哦!”
咔嚓——
苑苑下巴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快要碎了,她香喷喷,金灿灿的大烤鸡啊!居然啪一下——没了!!!
“啪!”小家伙拍桌而起,中气十足的在杨玄桦面前立定,眼神坚定得仿佛要入党。
“哥哥,这个嫂子苑苑要了,你要加油哦!”
还在喝茶的杨玄桦听完,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被呛到咳嗽起来。
苑苑:“……”
杨玄枫冲着苑苑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啊,为了口吃的,连哥哥都卖。”
苑苑骄傲的挺了挺胸膛,活像只打赢架的大公鸡一般:“那是,会做香喷喷烤鸡的姐姐,在苑苑这里上大分,饭门!”
说完,她还抬起两只小手举向上空,然后“啪”一声合上,开拜!
杨玄桦见鬼般的看向自家弟弟:“她一直这样吗?还是说……你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这孩子的话他好像有些听不懂!
杨玄枫习以为常:“淡定淡定!小疯子就是这样的!”
苑苑垮起个小猫批脸:“你才小疯子,可恶的大傻蛋!”
迦怜刚打开门就听见了小奶团的一声嫂子,别说,她还挺爱听,突然感觉这小孩还挺可爱的。
而且她只觉得,在某些地方,两人可能会非常的惺惺相惜。
她就安静的站在门边,没有出声,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她那里。
“苑苑,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知道吗?你知道嫂子是什么吗?”
杨玄桦试图掰正苑苑这已经被放养到天马行空的思维,殊不他背后已经有人冷了脸。
苑苑搓了搓自己肉嘟嘟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知道嫂子是什么啊!嫂子就是哥哥的妻子。而且,苑苑也没有乱说,哥哥和迦怜姐姐是正缘,姻缘簿上都写着的,苑苑才没有乱说。”
杨玄桦吐血,杨玄桦心塞,完了,这孩子已经被养偏了,十头牛都不一定能拉回来。
杨玄枫对此是深信不疑的,苑苑的本事,只有见过了才知道。
迦怜骄傲的哼哼,这小屁孩脑子还挺聪明嘛!为了撮合他们,居然连姻缘簿都编出来了。
苑苑:心累????,小孩说话的可信度就那么的低吗?
“咳咳,苑苑想吃烤鸡是吗?你喊我一声姐姐,我烤给你吃啊!”
迦怜傲娇的昂起下巴,像只高贵的白天鹅。
“姐姐!”
一声姐姐喊得中气十足,气吞山河,由此可见,她是真馋了。
杨玄枫:“看来跟着我,还是苦了她了!”
……
趁着还没到祈福大典,杨玄桦每天都会抽出些时间到皇都里面转转,十年没回来了,皇都早就大变样了,他需要摸清楚这里的布局。
走着走着,他突然在一处废墟前停下,站立了一会儿,他才惊觉,他来到了杨家别院。
牌匾掉落在地上,上面堆积了厚厚的尘埃,就连杨府两个字也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的淡去了痕迹。
这里之所以没被处理掉,还是国师的功劳。
国师和父亲是挚交,杨家出事后,国师直接放话,杨府血流成河,若执意要清理掉这片废墟,肯定会招惹到废墟中的怨魂,轻者梦魇缠身,重者,怨灵勾魂。
国师威望颇高,经此一事,杨家旧址算是被保留了下来,虽然,民间对这里的传言不太好,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后来,国师主动请辞,回到了和父亲初相识的云梦,至此隐居,不问世事。
……
看着熟悉的一切,杨玄桦眼眶发酸,迈着沉重的脚步往里面走去。
厚厚的灰尘积了一茬又一茬,但是远处还未倒塌的房屋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排脚印,大脚印的旁边跟着一串小小的脚印,给这座死寂的别院添加了些许的人情。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他迈步走了进去,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上还有一盏已经灭掉的蜡烛灯盏。
“小枫……应该经常回来吧!”
杨玄桦声音哽咽,他颤抖着手,将桌上的灯盏点燃。
小小的房屋内,亮起了昏暗的烛光,借着这微弱的光,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不算大的小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