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五哥哥,其他人呢?”
苑苑问完,看见了苏景辰一脸懵逼的神态,就知道完了,她哥哥肯定不知道。
果不其然,苏景辰摇了摇头:“不造啊!我被挤进来后,就被那个黑老板拖走了,叫都来不及叫就被丢到了打铁的位置。”
苑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你啊!倒霉熊都没有你倒霉。
一行人走在路上太拉风了,苑苑只好从白虎上下来,把白虎放在了自己信得过的一家医馆内,这家医馆隶属阎罗殿。
见到白虎的时候,白发苍苍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向了苑苑,浑浊的双眼里也溢满了泪花。
“小倾?”老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孩。
苑苑朝他笑了笑:“安伯伯,你还在这里?”
“是啊!”老头感慨道,自从来到这里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了。
苑苑看向了他的腰间,那里的木牌早就暗了下去,安伯伯应该能离开了才对啊。
察觉到苑苑在看什么,安伯伯把木牌往后藏了一下。
“哎!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容易念旧,我在这里不也能活得好好的嘛!”
苑苑也不再多言,安伯伯一辈子无儿无女,来到地府后,自然也没有挂念之事,后来,听说鬼域王都大夫的惩罚期满要离开后,他主动找到了元诩哥哥,说要过来。
主动请缨,又千万年的坚守。
“对了,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老头颤颤巍巍的带着白虎往里面走去,苑苑朝着哥哥们点点头,也快步跟了过去。
来到内堂,苑苑看到了一间房屋内,源源不断往外冒的鬼气,在鬼域王都这个鬼界,还有着这样浓郁的鬼气,说来也是怪稀奇的。
“安伯伯,这个是?”
苑苑问完,老头就把那扇门打开了。
“倾丫头啊!这人是突然晕倒在医馆外面的,恰好被怜丫头看到带了进来,一开始还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样子只是体力不支晕倒了,后来啊……”
话未说完,苑苑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眼神逐渐疯魔的苏景陌。
见老头回来了,小怜立马跑过来躲到了老头的后面:“师父,我……我要招架不住了。”
小丫头声音颤抖,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苑苑扭头,看到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女孩,看样子才十三、四岁左右的年龄,腰间的木牌泛着淡淡的白光。
她……居然也是主动过来的?
老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怜啊!你先去外面招待一下,这里我来。”
小女孩点点头,快步跑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屋门。
“倾丫头啊!你看看这病能治吗?老夫我从未遇见过这种病症啊!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老头说完,一脸沉重的看着病床上不断挣扎着的少年,他的嘴里还发出了嗬嗬的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吼叫。
苑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要鬼化的征兆,她六哥哥的肉体承受不住鬼化带来的反噬,想要减轻痛苦,只能同类相残,她要是再来晚一些,安伯伯和刚刚的小女孩,可能就要魂飞魄散在此地了。
“安伯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苑苑说完,抬脚走向了床边。
老头一脸的担忧,可是想到元倾的本事,还是离开了,留下来说不定会拖倾丫头的后腿。
房门关闭,苑苑单手掐诀,在周围落下了一个结界。
随着她越靠越近,床上的人挣扎得就越厉害,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也逐渐的出现了裂痕。
“六哥哥,是我!”
话落,床上的人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呆呆傻傻的看了过来,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眼前的人,是谁?
还未等他想明白,苑苑就快速的在银铃里掏出一张醒神符夹在两指之间。
随着咒语落下,符纸无风自燃,苑苑的眼眸里也划过一道暗芒。
就在苏景陌即将再次陷入混沌时,一道金光钻入了他的眉心。
刚刚还闹腾得不行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猩红的眼睛。
与此同时,苑苑别在腰间的玉佩,发出了一道白光,转瞬即逝。
一切做完后,苑苑快速在地上画下一个简易的阵法,而她,盘腿坐在了阵法的正中间。
随即,她闭上了眼睛,床上的人也痛苦的抽搐了起来。
来到了苏景陌意识的深处,里面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悲鸣声,仿佛是某人的葬歌。
“怎么会?”
苑苑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应该啊,他六哥哥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孩,就算不小心沾染到了别人的杀孽,那也罪不至此啊!
上次见到这番景象时,还是遇见墨的那天。
“哥哥?”
苑苑试图唤醒他内心深处对亲情的牵挂,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四周鬼影窜动,凄厉的哀嚎充斥在她的耳畔。
与此同时,等在外面的苏景辰突然单手捂住心口,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站在他旁边的苏鹤尘被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苏景辰疼到说不出话,浑身冰冷,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怜丫头,快去看看。”老头焦急的喊道,小女孩也快速的跑了过来,双手抓起苏景辰的手腕,稀薄的灵力缓缓的探入到了他的体内。
琉毓讶然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小女孩居然有灵力,还是带着治愈功能的灵力,她刚刚居然没察觉到。
“师……师父……”
小女孩愕然的抬起了无措的眼眸,震惊的看着站在前方的老头。
“怎么了?”老头焦急的问道。
“他……他为什么会是肉体?”
此话一出,满堂皆寂静,所有人都防备的看着小怜。
小怜也被吓到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苏景辰。
“我……我……”
她颤抖的说不出话,眼前一阵眩晕,以前的记忆一幕幕的冲击着她的脑海,好奇怪,明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是,为什么刚刚看见他倒在地上,心口会止不住的抽疼。
“怜丫头?怎么回事?”老头蹲了下来,把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阿桦……”
她无意识的低唤着,泪珠自她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