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阵亡将军的遗体被努尔哈赤挂在军营门口的旗杆上,我已经带回来了。”
贾琮听闻怒不可遏,便唤外面亲兵进来,下令道:
“好生收殓吴参将的遗体,回京后再厚葬。
另,传我军令,轻骑兵都不用伐木、挖坑了,直至大战前,每日去袭扰敌军,按射杀敌军数量论功行赏。”
如今撼山军步兵已经赶到宁远,预设战场的活,有了足够的人手。
水清扬奇道:
“方才我在外面也见你的人在燕山脚下砍树,又在这宁远城郊到处挖坑,可是为何?”
贾琮道:
“我劫了努尔哈赤的粮草。”
水清扬何等聪慧,懵了下,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笑道:
“努尔哈赤攻山海关无望,粮草被劫,大军无以为继,七郎料定他不日必将北归。
而此处从燕山到渤海狭窄,又有宁远城做依托,你在这一带设置陷阱,等女真大军进套。
你砍那些树木,想必又要用火攻。只是如今天气渐冷,风大,你就不怕烧着自己的人马。”
贾琮笑道:
“如今都刮北风了,担心什么?”
水清扬听闻,惊讶的看着贾琮,道:
“想不到你还通天时!”
贾琮笑道:
“略知一二,谈不上通天时。”
顿了下,接着又道:
“西宁郡王传消息这事虽说有些冒失,但也是为了让你们提前做准备,以防此事被皇家拿去做文章。
你可知京城里是谁把我的死讯传的满城沸沸扬扬?
不是说西宁郡王只给你王兄和几位军机大臣传信了,是谁走漏了风声?”
水清扬道:
“我离京前,只知此事是皇上的手笔。至于是谁把消息传进宫里不得而知。
军机大臣们跟亲近的人走漏了风声也未尝没有可能。”
贾琮心想,武勋中也是良莠不齐,很有可能他们当中有人跟皇家暗通款曲,此事很难查。
水清扬亲眼见到贾琮无碍后,便回往了京城。
下午,又有人来访,正是贾琮的三叔——贾敖,如今水师北营的统领樊海故。
贾敖得了军机处之命,水师已进入渤海,他派探子登岸,得知撼山军在宁远,便乘小船来了。
叔侄二人相见,寒暄几句后,贾敖便说道:
“短短不到两年,你已经军权在握,随时可以‘黄袍加身’了,想来我认祖归宗之日已是不远了。”
贾琮道:
“三叔得再等等,我打算此战之后离京一段时间,有些大事要办。
此外,武勋之中也有各怀鬼胎,我走了,正好让他们显露出来。”
接下来贾琮又和他商议了与努尔哈赤决战一事,届时他派水师登岸,从旁夹击女真大军。
在这之前,他派几艘小船,用于宁远到山海关之间传信。
这样比贾琮的军令走燕山传回京城,再到山海关快上许多。
宁远这边万事俱备,只等努尔哈赤自投罗网。
京城,英国公府,众女收到贾琮的回信喜极而泣。
惜春一边抹眼睛一边笑道:
“我就说哥哥不会有事的,你们都不相信我,一个个的哭鼻子。”
探春笑道:
“你没哭鼻子?鼻子下面都吹泡泡了!”
“呵呵呵!”
林黛玉等人心情平复后,便让素雪前往前院,召集众家臣宣读贾琮的回信,外院遂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