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乎不需要朝廷付出什么成本:
只需按《平辽册》所述,在大同府、万全都司、永平府(山海关所在)、辽西走廊北段的广宁卫等地设置关卡,严查进出的商队、物资。
万全都司下辖的张家口,是重点监控地区。
同时,由绣衣卫负责调查给女真提供战略物资的商号,一经发现资敌、叛国行为,便是雷霆一击。
另一方面,贾琮提出的用丝绸、瓷器、酒、珠宝等换取女真的人参、鹿茸、兽皮,
可以给皇家、朝廷,以及有商号的官员们带来丰厚的收益。
不过贾琮看重的是,女真的硬通货(人参、鹿茸等)换取了奢侈品(丝绸、瓷器等),导致粮食、布匹等更加短缺。
从而进一步加剧努尔哈赤政权下那些中低层生存的困难。
努尔哈赤创立的八旗制度,是军政合一、兵民一体、耕战合一的社会组织形式,兼有军事、行政和生产三方面职能。
一旦底层不稳不仅会冲击其政权的稳定性,还会大幅削弱其军事能力。
《平辽册》一事议完,这时,户部尚书周大人,出列,看向贾琮道:
“听闻贾家的族学,在教一种用‘阿拉伯数字’记载的‘复式记账法’,可有此事?”
贾琮心想,当初为了西营的军饷,捉弄过他,他这是要报复么?
贾琮淡淡的说道:
“确有此事,不知周大人有何见教?”
出乎贾琮意料,周大人向贾琮躬身行礼,道:
“老夫听闻用‘阿拉伯数字’计算、书写甚是便捷,可大幅节省同僚的时间;
‘复式记账法’比起户部现行的记账之法,则更加准确,全面。
尤其是贾大人捣鼓出那个图表之法,若是户部每年以图表呈给陛下,岂不是让陛下一目了然。
贾大人深明大义,请允许户部的官吏到贾家族学学习此法。”
随即便有不少户部的人站出来附议。
不待贾琮回应,工部尚书也领着几人出来附议。
贾琮倒是知晓,每年年底,户部、工部都要组织不少人加班加点,统计、审核银钱收支数据。
尤其是户部面前大量的数据审计和统计工作,年前集体熬夜加班成了传统。
阿拉伯数字确实非常便于计算、统计,可节省大量书写时间,大大降低两部的工作量。
复式记账法是后世各国普遍才用的记账方法,
每一项业务通过两个或更多账户相互联系进行登记的一种方法。
能够全面地、系统地反映资金增减变动的来龙去脉,并有助于检查账户和保证账簿的正确性。
贾琮在族学里面,针对那些不擅长读书,不喜欢读书的子弟,办了一个商业学习班,教授记账、经营、商铺管理等。(见151章)
一方面给商号培养人才,同时给贾家子弟、家臣、表现优异的仆从后代提供一个谋生手段。
是为百花齐放,不逼着他们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一独木桥。
无论阿拉伯数字还是复式记账法,贾琮都不吝于传授于这方世界。
否则贾琮当初一也不会撰写《初等数学(上册)》和《格物学(上册)》。
贾琮是乐于看到这方世界华夏文明进步的。
可笑,这周尚书唯恐自己不愿意,还抬出皇上,“让陛下一目了然。”
要是自己不奉献出来,岂不是妨碍“陛下一目了然。”
见皇上也看了过来,贾琮道:
“本官并无敝帚自珍之意。
再者,阿拉伯数字和复式记账法,都是本官早年在外游历期间,从西洋人那里学来。
既然朝廷用得上,那便来学。
不过族学里多是一些贾家奴仆的子弟,总不能让户部和工部的官吏与奴家子一同进学吧。
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岂能与奴家子同席而坐。”
户部、工部尚书忙道:
“可请夫子到我部衙门来讲学。”
贾琮拜拜手道:
“那样族学岂不是要停课了?
本官倒有个法子,无论阿拉伯数字还是复式记账法,我兄长贾琏都会,目前他在内务府替皇上办差,正五品。
无论户部还是工部有合适位置,请他过去,不就可以替你们办事了?”
朝堂上下顿时明白了,贾琮这是要给他兄长贾琏要官。
内务府,面上算是替皇上办事,可在文官清流眼里,就是皇帝的管事奴才,岂能同朝廷六部相提并论。
贾琮一方面推给洋人,是不想让皇上认为自己什么都会;
另一方面给贾琏要些好处也是理所当然,否则惯着这些人,认为自己可以予取予求。
至于贾琏嘛,确实会些,以后让他白天去教,晚上跟着族学的夫子学。
最后皇上赐贾琏工部郎中,正五品,让其教授内务府、户部、工部的官吏。
这倒有意思,贾政因大脸宝冲撞凤驾,从员外郎降为六品主事。贾琏这个郎中正好是贾政的上官。
这岂不是有点恶心贾政的意思了。
下朝后,等候在宫门外的亲兵来报:
东平郡王不堪老太太滋扰,今日逼迫东平王妃交代了甄夫人的情报,随后竟然以此为由,休掉了东平王妃。
贾琮暗道,果然如此!
随着甄家的彻底倒台,贾家的逼迫。明哲保身的东平郡王终究选择了抛弃王妃这个负资产。
甄应嘉的二妹妹失去了东平王妃这个身份,只能跟甄家其它内眷一样落得个悲惨的结局,甄家再无漏网之鱼。
随后贾琮令沙文朝领按陛下的旨意前去拿人,并从甄夫人那里把大脸宝换回来。
贾琮没有去接大脸宝,只派了几名亲兵随同绣衣卫去,因为今日有更重要的事,要早些回府。
大脸宝嘛,当然不如自己的映月重要。
林黛玉认了映月、香菱、平儿、晴雯的姨娘身份后,几女便欣喜的张罗着这事。
今日便是贾琮和映月的“好日子”。
回到楚湘院,一派喜庆的气氛。连小丫丫也穿着大红袄子,贾琮一进门便撅着屁股磕头道喜,然后伸出小手,抬头眼巴巴的望着贾琮。
对这小吃货,自然不用赏金银裸子,晴雯把早准备好的烧鸡端来,将她打发了去。
香菱、平儿、晴雯侍候贾琮沐浴更衣,独不见映月。
见贾琮疑惑,香菱道:
“爷,这会儿,红娘在给映月梳洗打扮呢,要到夜里,爷才能见到映月。
红娘是关西镖局的顾婶,爷就放心吧。”
贾琮想了想,道:
“莫非我们用晚膳的时候,映月也不能跟我们一起吃?”
平儿点点头,道:
“爷,都是这般的。”
贾琮道:
“哪能不吃饭,咱们家,就按咱们家的规矩来,一会儿晚宴的时候,给映月送些好克化的吃食去。”
平儿三人便应了去。
当秋日的晚风吹落了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皎洁的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时候,贾琮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里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红烛上跳动的火焰映红了房间,床上的被褥也是红色的,床头坐着的佳人,一袭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
平儿把秤杆交给贾琮,香菱轻轻关上了门,二人进了隔间。
贾琮走到映月身旁坐下,似乎感觉到她的紧张心跳。
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一会儿之后,方用秤杆揭开红盖头。
果然,新娘子是最美的,眉目如画,楚楚动人的映月在贾琮的目光下微微颔首。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面若桃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映月”
“爷”
贾琮吻了下去……
初夜含娇入洞房,理残妆,柳眉长。
翡翠屏中,亲爇玉炉香。
整顿金钿呼小玉,排红烛,待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