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的秀才傻眼儿了,这永远都摆脱不了秀才的身份,好不容易当了个王爷,
又平白无故的被人换成了这么个不清不楚的身份,到底让他干嘛吗?不能升个大官,当个乐呵人吗?
在各种胡思乱想中,河南川睡着了,忘记了自己交代过那个院儿,
晚上要回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这边的人老头晚睡了一会儿,按着平时少爷会回来的时间等着,没人叫门也都睡下了,
但一晚上也起来好几回,生怕少爷回来他不知道。
阿满一路上跟随他而来的人,今夜也留在阿满的屋子睡下了,他不敢相信,他也经历很多主人,
为什么别的主人走到哪个地方都会快速变卖下人,
只待自己的亲属离开,而这个人却偏偏把这些人带到了他的家乡。
“已经帮你打听过这个人,他是一个商户的儿子,他有六个姐妹,亲姐姐,就他娘生的那个,
他是家里另外几个丫头的哥哥,在他们那里没有人敢喊他哥哥,都是喊他公子。”
到这时,阿满愣住了,对自己家那边的下人那么凶残吗?连姨娘的孩子都不敢招惹他?!
“我有向邻居周边朋友打听了,他都19了,也没个女人府里的丫头也被他欺辱打骂了一个遍,
在他院里没有哪个下人身上没伤,他平时不爱读书,却喜欢捉弄人,说白了就是个虐待狂!”
这样的介绍,阿满的头一直在摇,他觉得不像,就从他们到地方的时候,
那二狗子笑呵呵背着他跑的那一场景,他就不相信这是事实。
“大户人家规矩多,问邻居有什么用?那好多人都是租住房户,
他们哪懂那大门户的规矩,在大门户里挨打不都很正常吗?”
却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一夜,河南川没回来,也是他担忧的一夜。
这么久,你从来没有为这么一个并不太了解的主人而睡不着觉,这是第一次。
太阳快落山了,河南川才堪堪醒来。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无聊的故事。
系统依旧给他安排了五亩地,又是大麦,玉米,红薯,土豆,黑米!
另外还赏了七分地的蔬菜果园。
“给你一个任务让你去村里解救一个丫头。她叫三丫,你把她娶了吧?”
何南川快速摇头,村里的丫头,我现在可是秀才还是县里大财主的儿子,不匹配,这任务很难完成!
系统的安排,河南川很反感,一会儿40岁,一会儿19岁,这会儿还让他去找什么三丫,他才不出门呢?!
“那你不去,我就把你空间那五亩地的粮食和七分地的蔬菜果园全收了!”
听到这话河南川不敢执拗了,撅了撅嘴,收拾东西就让二狗跟他一块出去。
“二狗,跟我去石头村,我要去找一个叫三丫的丫头。”
听到三丫这个名字他院儿里的一个丫头快速跪下来,说可以带他们去,她就是石头村出来的。
马车缓缓的带着几个人,很快来到了石头村,这地方真是村如村民,到处都是石头,
根本看不到生机,就算耕地旁边也是干旱的不得了。
“三丫呀,你醒醒,你醒醒,奶奶可不能看着你没了!”
满头是血的丫头,被人强行关到了竹笼里,看样子是要往河里扔。
“公子,那个在笼子里装着的就是三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会认错人的!”
听丫头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急着下马车,而是看着村周围的几个人在谩骂着什么。
“不要脸的,就去县里逛了一圈儿,怎么就被别人风言风语的说这说那,我就不相信你自己的亲舅妈还能冤枉你吗?”
在这时,另外一个女人得意的说,我就看到她进了一个男人的院子,
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还跟她拉拉扯扯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这三丫的奶奶很清楚,这丫头成天除了干活村都没有出去过,
就那一天她舅妈非要说带她去县里看什么东西,最后回来就成了这样,这几天她奶奶都难受死了。
几人下了马车,走到了河边众人围着的地方,女人躺在那笼子里,
缓缓的睁开眼睛,可额头上的血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女孩不再反驳也不再说话,就那样绝望的看着外面和哭的泪眼,模糊的奶奶。
“三丫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这种事儿村儿里容不下,除非你说出那男子是谁,
他也愿意娶你,不管是妻还是妾,要不然你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三丫认命的把眼睛闭上,不再给任何人反应。
“你们几个人过来再问一遍,谁愿意站出来承认这个事儿?
把她娶了,这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要不然就把她沉下河!”
这时村里的几个无赖地皮到凑着往上去,被三丫的奶奶冷眼一瞪,又退了回去。
“先别急着把这丫头害了,让她睁开眼看看当初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呀?”
听到这话,笼子里的三丫睁开了眼睛,看着对方身后的马车和左右两边的丫鬟,尤其是看到那丫鬟,
她更加不愿意冤枉别人,因为她听这丫鬟说过,她所待的地方是县里最有钱大财主的家里。
“我是县里何家财主的儿子,这丫头我许诺给她一个妾室的位置,今天打算来接她,就看到了这一出!”
公子的话让旁边的丫头都不可思议,二狗更是吓得捂起嘴巴。
“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带走最少留下五两银子!”
何南川哈哈一笑。
“我留十两银子,让他和他奶奶跟这村里其他的人家不要再有任何亲属往来,他们奶孙俩就被我买了!”
听到十两银子还不让他养着老太婆,几个儿子开心的搓着手,
快速喊着村长给他们写断亲书,并且指明要把自己二哥的这个女儿踢出家族。
“你们这些畜牲呐,都不问原因,十两银子就把我老太婆和这丫头给卖了,也不问问买的人是什么人?!”
她大儿子对着她舅妈使了个眼色。
她舅妈扭动着身躯走到老太婆身边的时候,对老太婆的大儿子悄悄来了一句别忘了,还有我二两银子。
声音很小,但系统已经用视频的方式把这一幕传达给了河南川。
何南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舅妈就冲着老太婆说了几句,
看似感动的话就把竹笼打开,拽出了丫头一把推到了河南川身边。
“这丫头就没几两肉,最主要的是也是个硬骨头,留在身边也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你可想好了?!”
何南川没有理她,反过来走上前扶起了老太,让她们两个先坐进马车。
快所谓的断亲书和分家之类的东西就被这么乐呵呵的环境下成交了。
没有人再关注了,也没啥戏可看了,就这样在马车的摇动下离开了石头村。
“丫头,一会儿你让二狗带着你和这丫头一块儿去,我从别处带回来的那个人们的院子里住下吧,
我最近可能没空回去,要把这边的事儿处理处理,你们就留到那边吧!”
车不自然的驶到了那所他熟悉又陌生的院门前,二狗下来了,丫头也下来了,
扶着三丫颤颤巍巍的跟着他奶奶进了院子,河南川随便交代了几句,转头就打算离开二狗,快速跟了上来。
“公子,我跟你一块回去!”
河南川冲他摆手,“你也不用走了,留在这里当管家吧,我相信你能做好!”
说完这话,拍了拍二狗的肩膀,又留给他50两银票。
“管家手上也得有点钱,至于他们吃的喝的用的,你就看着办吧,不够了再问我要!”
二狗感动的擦了两把眼泪,点点头,跟着众人进了院子,老头依旧是看门的老头,
看着公子离开的背影,并没说什么,就这样缓缓的关上了门儿。
回去后的河南川依旧闷闷不乐,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除了每一世的便宜娘对他好,好像也没有多大改变。
“儿子,儿子,你回来了,这打听过后有一个姓齐的人家,她跟咱们一样也是商户,
她哥哥今年也考上了秀才,你觉得怎么样?”
何南川瞪大眼睛,看了看,根本不想回答,因为还在想着这三丫该怎么安置,
还没有把这事儿翻篇儿,这娘又搞来个姓齐的。
姓齐的商户虽然有三个女儿四个儿子,但对他而言就那么两个儿子出息,其他的都是废物。
“他家两个儿子,一个在商铺上比较有能耐,一个刚考上秀才,另外两个儿子,一个是泥腿子,
已经分家到了老家乡下,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貌似是参军受了伤,和自己媳妇孩子也住在乡下。”
他娘亲提醒的意思就是,这一家没有太大的负担,虽然三个女儿,但此时说的这个姑娘是家里的老小,
另外两个早就嫁出远门,也不再和家里有什么来往。
那老头伸着脑袋看看儿子有什么见解,半天也没等他说一句话。
何南川清了清嗓子,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一家看似没什么负担,但明显家里面不管是主母还是姨娘,应该有一个事多的,
要不然也不会急着把那些没有用途不能做贡献的人早早的清出家门,
这样可见你说的那个女子也没什么大本事。”
这当娘抚摸着河南川的手,拍了拍,笑着说:“是这个理儿,正是因为这样,你打骂她,她娘家才没人替她伸腰啊!”
何南川一下明白了,难怪这人有那么严重的暴力倾向,感情都是这老太婆在给撑腰。
“你看着办吧,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也用不着搞得太夸张,随便请两桌吃吃喝喝,办个婚书就妥了!”
听儿子不耐烦的话语,他爹也抖了机灵,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反正那商户也不及他家有钱,反倒是那女孩的爹爹急着把女孩嫁出来。
“夫人,打听清楚了,被赶出来的那两个男子,一个残废,
一个泥腿子,都是要嫁进来那个女孩的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夫妻二人赶快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生怕儿子会胡闹,
毕竟这事儿他们已经派人通知了自己的好友和商业朋友,以及一些不着边的亲戚。
“完犊子了,这一下姓柴的一家人更看笑话了,这找了个什么东西?”
老头气的一下蹲在地上,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有什么好生气的,看看那女子会不会比那个姓柴的更聪明懂事,姓柴的长的不咋地,
还攀附权贵,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要!!”
听儿子的话,两人开心了,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开明、懂事,以前的话根本都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你们看着安排吧,不要打扰我休息,我快累死了,要去睡觉了!”
何南川话刚说完就无所谓的离开,可院儿里的下人们已经忙着张落红喜字,为新娘添置一些该有的摆设。
夸张的是,并没有什么三聘,即请的礼数,因为那边的姑娘是姨娘所生,那商户根本就不当回事,
只是觉得高攀了何家快速的就同意了,把女儿连夜嫁过去,说是主母还不如个妾室!
何南川的父母更是摆出高高在上的状态,女孩的花轿到了门口并没有什么新郎官和吹打乐器的人迎接,
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抱着一个公鸡笑眯眯的跑过来。
据说这半大的孩子还是河南川父亲那边的一个旁支家的孩子,说着姓何,实际上也算是出了五福。
不管怎么样?他可以代替他这个没见过几面的表哥,抱着公鸡与女人成亲的。
所有流程走完盖着盖头的女孩,泪已经洒失了衣襟,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娘亲一样的命苦,
不光嫁给了商户,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是将就娶她,根本不愿露面,
据说这一家的公子还是个秀才,才被柴家那女子退了亲。
就这样的事儿,她不止一次的在父亲面前提起,父亲也是指着她的脑袋大骂,
说人家好歹是个秀才,你别给脸不要脸!
女孩娘亲也无可奈何,看着自己两个儿子被踢出了家门,还断了亲,简单说好听是分家,
就是不想再搭理他们,现在女儿又被强行嫁给了这样一家人,人家连个正经婚事都不想办。
因为就这么一个妹妹,河南川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大舅哥和小舅哥。
男子自知自己不行,已经被踢出门保护不了妹妹,
可看着妹妹跟一个小孩抱着公鸡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心里还是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