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打鱼的还是卖鱼的?最近两天有没有见着河边来了?什么严重受伤的男人?”
何南川抬头一看,对方跟他这40岁的年龄差不多,竟然毫不客气的喊他一声小子,在对方的眼里,他可能还是个娃娃头。
“我不是卖鱼的,也不是打鱼的,我就是在这等等打鱼的有卖不出去,
也不想吃的小鱼,我就顺回家里熬点汤喝!”
几人嫌弃的冲他摆摆手,又看了看他的打扮,不像是说假话。
河南川走远了,那几个人才相互的讨论,觉得那人应该冲到下游,要不然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是觉得可笑,主人竟然要治死他,为什么还要管他的尸体?
很快几个骑着大马的人下到了地上,踩在草坪上。
“有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或者附近的村民,看到什么了吗?”
几个人两手一摊,那骑大马的几个人也四周环视看了一圈,
这河边除了几个河中打鱼的人,倒也没有别人,连个洗衣服的婆娘都没有。
“河水那么浅,这人能跑到哪去?难不成还真被鱼吃了?”
一个人疑惑着挖着脑袋问出声。
“我确定他活不成,他的胸口都被我射了好几箭,背上也有伤!”
一个看着英姿飒爽的男人站出来,说出这番话。
“他是我买的死侍,他是经过训练的,只要他不死,他必然会回到我的府邸找我!”
那几个黑衣人无奈的摊摊手,对他们来说,这种执着的事,
他们是不可能做的,就算是主人也不可能。
“他武功又不行,死了就死了,本来就是打赌换来的,
又没什么用,换了那么多主人,他能对哪一个实心啊?”
这样一句简单的提醒,男人也觉得有道理,他的确主人很多,
他在主人眼里还不如那阿猫阿狗就是输了,拿他抵债。
“人死契亡,这卖身契被我销毁。他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立足之地,死不死都一样!”
男人说完,从怀中掏了一张卖身契,蹲下来放在河水里,任由河水侵蚀。
再次骑上大马,那几个走路过来的也是到了路边就坐进了马车。
看那几个人离开了,殊不知他们转身的那一刻,
卖身契又被系统快速收走,还改变了主人的名字。
“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这个人叫阿满,没有姓氏,17岁会点拳脚功夫,
你到时候给他说,就说他的主人跟你打赌输了,把他抵给了你。”
何南川把鱼放到了厨房,又去看那受伤的小子,并且让他看了属于他的卖身契。
“你十七岁叫阿满对吧?你主人打赌把你输给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新主人!”
阿满扶着受伤的胸膛,不敢相信那主人不是口口声声说让他做最后一任主人,让他死在他手上?!
“吃些治疗伤口的药,你把它吃了,最多十天半个月,
你的伤势会慢慢康复的,我也有几颗一些治外伤的药。”
说完,就故意唠叨给那个叫阿满的人听。
“别小看几颗药我可花了200多两银子才换来的,是一个自称神医的老头给的,
卖的可真贵,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骗,就当让你试药了!”
一下傻眼儿了,当初买他的那个主人才花了50两,短短三年,他换了七个主人,都是赌来赌去,输来输去。
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为他的伤势花二百两,换来这些药。
男子暗暗下决心,如果主人不抛弃他,他誓死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傻乎乎的话,被系统转达给了何南川,河南川整个人都蒙圈了,
这就是被人做的局,难道这个蠢货没发现吗?
看到视频当中,这个死侍每次为主人付出的所有时,河南川感动的都有点想抽泣了,
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在这个时代却被人当做物件一样的放到了下赌注的物品当中呢?
河南川疑惑,纳闷的时候,视频又放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非常关心眼前这个叫阿满的男人的另外一个男人,
他长得像一个狒狒一样高大强壮,甚至杀心很重。
“这种场景,系统那个人是谁呀?怎么那么关心他?而且我看这个人杀心很重,
而且在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间,鲜红的血溅出来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他的心有多冷啊?!”
系统不再吱声,仿佛系统也不喜欢看到这样冷血的场景,何南川觉得,
在现实生活中,怕是只有宰杀在不的屠宰场,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阿满,你好好的休息吧,那些人会照顾你的,我还想出去转转!”
何南川话音刚落,溜出去到外面找好吃的了,没想到古代的夜晚街市也是那么繁华,灯红酒绿的,
而且还有许多打扮像书生的模样的男子和一些穿着像是农户的男子,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河南川也不想知道细节,就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着。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走没多久,视频当中的那个大怪物就出现在他的院落当中,
当然那个人并不是像视频写的那样残忍,他先是进了阿满睡的那个屋子,仔细的打探几句,
又问了一些细节,他偷偷的溜走了,他并没有走太远,
只是躲在树上观察着河南川的举止,只是河南川的屋子迟迟没有亮灯。
那人失望的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院门被一个垂头丧气的人敲响了。
“砰砰砰”
“来了,少爷你回来了吗?”
院门外的河南川回应了一声,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的,一问一答。
开门放河南川进来关好门,老头就回到了自己屋子,每天都是这样,
他早就适应了这几个月的节奏,不知道少爷出去干什么,这也不是他该问的。
而厨房的婆子,还有丫鬟、小厮跟绣娘他们忙碌了一天,早就睡下了。
后来头半个月他们是不适应的,后面每次少爷都说不用等他,让他们该睡就睡,
只要开门的老头在,他没回来前别睡就好,时间久了,
大家觉得这不是客气话,这就是少爷的安排,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何南川正准备走向自己的院子,那叫阿满的男人,艰难的走出自己的屋子,冲着何南川说了几句。
“你还好吧,外面安全吗?再过几天我的伤就会好一点,以后出去我陪着你也可以保护你!”
河南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一个小县城而已,翻不起大浪,你也不用一惊一乍的,
目前养好你的伤就行,我觉得你的伤怎么着也得三月往上了,慢慢养着吧!”
说完这些就不再理会男人,自己直接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关门、点亮油灯,
傻傻的坐在窗前的那个小木桌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直到一炷香的功夫,河南川才回到了床榻边。
胡乱整理了一下被褥,又返回到窗前的小桌子,吹灭了油灯,摸索着回到了床上,
躺在那里瞪着圆圆的眼睛,不知道该过以后什么样的生活,短短几个月,
他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不知道是想换地方,还是想换让他能开心的人和事!
刚躺到那里,两眼就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梦里却没让他闲着,
那是一个武侠小说的世界,打打杀杀人与人之间都靠拳头说话,靠势力说话。
正因为河南村平稳起伏的呼吸声,让院外那棵大树上躲着的人稳稳的进到院子里,又进了那个叫阿满的男人的房间。
“这个人怎么会有你的卖身契?难道你前任的主人又想戏耍?你觉得没意思了,
就把你卖给了他?你没打听打听卖了多少钱?”
阿满一直摇头,仿佛不想和这个人交流什么。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我们不是一个路上的人,我没有你那么疯狂,在我的意识当中,
主人就是主人,就算错,我们也不能抱怨,更不能反抗,
而你杀了多少任主人,我们的功夫不是用在主人身上的!”
男人狠狠的甩他一个眼神,嘴里又开始叨念那熟悉的话。
“什么主人,他都没把你当人看,他有给你吃饱饭吗?他有在别人面前给你尊严吗?
他连基本的东西都不给你,却要在你身上得到更大的利益,难道你看不出这都是利用吗?”
听到这样的话,阿满很激动,撕破了自己的外衫,让男人看自己身上被每一任主人留下的伤。
“你以为对那些买下我们的主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有纨绔子弟,
我真的对付不了吗?我的命,我的身份摆在这,
我不能像你一样盲无目的,就算成为通缉犯,也要成为自由人,我没有那个勇气。”
那个男人偷偷的捂嘴笑了,知道他捂嘴笑是怕惊醒院中的其他人,阿满也没理会他。
“我可不像你那么怂,功夫那么好,却要假装一个没用的人,在这几任主人当中,
你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你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
阿满慢慢抬头,望向窗外,那远远的月亮,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亲人,你以为那些人把六岁不到的我送到那训练营,他们就不残忍吗?
你以为他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让我有一个好的依靠,就真的为我好吗?
你以为我能被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真的仅仅因为我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吗?
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亲人,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壮汉突然像失控一样,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他不想听,
因为他跟他一样也是很小,就被家人卖到了那训练营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他的亲人除了会问他要一些微薄的银两,就是让他帮忙打跑一些村霸、恶霸和流氓!
“我们年龄都不小了,我看你这次的主人年龄也不大,我们没有什么衣服,
他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出来游玩的,等逛够了,这山水恐怕又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把这一院的下人,包括你再次卖给别人,没有哪个主人走到哪里,还带着原番的下人,
这一路的奔波,一路的开支,都够换一个地方买下人了!”
男人不想再说什么,拍了拍阿满的肩膀就离开了。
男人走后,阿满也吹了油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遍又一遍在手上搓磨着。那新主人给的药膏,整个房子都是淡淡的药草味儿。
这是他经历那么多主人,第一次感觉到的舒服,没有哪个主人把它当人看,
像他这样的打手在主人眼里就像一条恶犬,住在柴房和杂乱间,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像这个主人给他所有丫鬟、小厮一样的房间,真的第一次遇到。
“难道我这一次真的遇到好人了吗?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难道他有龙阳之好?
我总觉得其中会有什么不可行的事?每当我对主人抱了很好的期待时,
就会有很多恶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不能再心软了,我不能随便的在去相信谁了!”
阿满自言自语,说完这些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自己身上那些留下的伤疤,
眼泪也默默的流了下来,其实这些疤早就不疼了,
可那些因为要留的伤疤的过程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黑暗,那么多的阴影。
怎么说?阿满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叫红河县,至于成为他主人的这位公子叫什么?
他还没问过,他也不想知道那么久,记了那么多主人的名字,谁又还记得他呢?
“系统,这个地方我待够了,我想换一个地方山清水秀的那种,能不能给我推荐推荐?!”
何南川极速的问声,让系统快速的搜索着红河县周边离得最近,
最繁华的地方可搜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山清水秀的地方。
“离这个县大概四五个县的距离,有一个叫山安县的地方,它有一个镇子叫柳岩镇,
那地方倒挺符合你的想法,山清水秀的,买个镇子到处都是柳树,到处都是河,
但是那里的人穷的要死,哎呀,说不成,反正你想去就去吧!”
何南川叨叨嗦嗦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系统怎么回事?我的脸好紧绷啊,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