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虽然也会像王枝一样赖上河南川,但她也是无奈之举,她要为她儿子找个靠山。
“镇子上咱们熟,咱们一定要去那宜春院找那几个臭婆娘的麻烦,她们竟然坏了,咱们终生好事。”
这的话一出口,柳云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姐姐,咱们初来乍到,又是妾室身份,不能太招摇,要是惹了官人生气,咱们怕是会被休的。”
王枝叹了口气,的确如此,她们还不知道雨竹的脾气,不管脾气好不好,人家是正室,虽然16岁,但膝下也有两个女儿。
“妹妹,我们也求求相公给两个儿子弄个娃娃亲,那俩丫头片子都已经有相公了,咱们儿子也得有。”
柳云郁闷极了,这女孩子提前订是正常的,可这男孩儿提前订,这怎么能说的过去呢?
“男孩提前订都是家境不好的,咱不比这行吗?”
到这里王芝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她儿子才九岁,就算16岁,那还有七年呢,七年时间也不知道变化会是什么样。
“相公,把咱们两个的院子安排的那么远,虽然虽然也在一个村,但总归不像那雨竹住在他身边吧!”
两个女人又悄悄的议论了一会儿,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何南川同意把雨竹也安排到村里的其他位置。
给一个空闲院子,反正她们得不到,也不准别的女人有近距离的接触。
心里这样想的,嘴里这样盘算,两个人不约而同就去找何南川了。
“相公,你就算是怕别人说你宠妾灭妻,你也不能搂着妻子把我们踢得远远的吧,
公平起见,我看你还是在村里为雨竹姐姐也安排一个院子吧!”
雨竹终于得到了答案,这两个女人果真不一般。
何南川抬头看了看雨竹,又看了看那两个女人,摇了摇头,很是无奈,但最终没有下什么决定。
“相公忙碌,其他大事儿,这样的小事儿就让我和柳云妹妹去打听,
我们去村长家给姐姐准备一套大点儿的院子,再安排人收拾好,相公觉得如何?”
王枝的话题离不开这个事儿,就这样环绕着,非要让河南川有个定夺,
雨竹也不再看向河南川,她知道今天这事儿必须拍板。
“姐姐,按照规矩,我们这妾室要每天向姐姐行礼的,
你说你没有单独的院子,那我们老是来这里不也是影响相公学习看书整理大事物吗?”
逼到这个份儿上,雨竹只好站出来说话了。
“两位妹妹有心这般安排,那就这样安排吧,正好两个女娃每天也要学点女工,在这里她们也放不开,
但凡有点声音也怕吵着相公。那我搬出去也算是合理。至于两位妹妹,每天要给我行礼,
那就算了,我看还是让相公给咱们发个日历,
相公什么时候要组织咱们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或者过什么节日,咱们再凑一起好吗?”
这里河南川也来了,精神马上就用毛笔画出了几本日历,当中重大的节日,
并告诉他们几个日历画的都一样,在这个节日提前通知他就好。
三个女人就落了三本日历,很快也就跟着去了村长家,还好有那么一个大的空院子,够他们母女三人住了。
安排完两个女人就乐呵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对她们而言,这样才叫公平。
一路上,柳云都很担心这个女子虽然小,但是个会吃苦的,虽然是被买来的,
但也算是第一个走进河南川身边的女人,她不敢相信河南川没和她发生过什么,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姐姐,你觉得那个女人会甘心的独自住在那个院子吗?她可是正室,没有哪个主母可以忍受,却是如此嚣张啊!”
王枝无所谓的打着手上的小蒲扇,对他而言,一个16岁的小丫头又没出阁,婚前还被娘家压榨,最主要的是现在她的娘家并没有撑腰的人。
“回头我就让我娘家的几个哥哥和弟弟来这里转悠转悠,看看有什么事能帮上咱家相公不如此这般,我就不信他不宠幸于我!”
到这里柳云更加弱了,她只有两个远嫁的姐姐和一个没用的泥腿子哥哥,至于妹妹,
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嫁在本村也是被那个酒鬼欺负的,哼,都不敢哼一声。
“我家妹妹,我记得你有一个远嫁的姐姐和一个嫁在本村的妹妹,听说过的都不怎么样,
何不让相公撑腰,帮你收拾收拾你那姐夫和妹夫?!”
话不难听出,王枝是个人精,自己让家人过来帮河南川,却让柳云求救于河南川。
“不好吧,我那姐夫虽然只是个普通商户,可在镇子上也没人敢惹呀!”
“我那妹夫一家说白了,都是泼皮压榨妹妹是小事儿,殴打妹妹生的那一对儿女更是残忍之极。”
说到这里,柳云开始抹泪。
不知什么时候河南川已经站到了她们的身后?
“还有这样的事儿,那你反正一个人住在院里,不如让你那姐姐妹妹全和离了,跟你一块过吧!”
说完,河南川就招招手,让人从柳云那里了解事情的细节,安排几句就再次回到自己的院子。
事情解决得很顺利,当天下午她的姐妹就拿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带着孩子来到了她这里。
姐妹以及孩子们都住到她这里,柳云自然没有去河南川那里的心思,自己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其他心思?
而王枝也找人托信叫了自家的哥哥,弟弟们过来。
柳云,没办法,这姐姐妹妹都过来了,她总不能让哥哥一家留在那穷乡僻壤之处,
跟哥哥打声招呼,就把自己留在镇子上的房子,让他们先住。
等到她的哥哥忠厚老实听了妹妹的话,变卖了村儿里的房子和地,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自己新妹夫的家。
“哥,不是让你住到镇子的房子吗?你一个人过来把钥匙拿去住到那里就行了,怎么还来这个村了呢?”
柳大军傻乎乎的笑了一下,他旁边的媳妇也是老实本分的。
“你哥说了,你既然选择走妾室这条路,娘家没人也不行,光你姐和你妹早晚还是要嫁人的,怕你被欺负。”
刚说完,河南川又神出鬼没的站到了柳大军身后。
“柳云,你这也太不地道了,你家哥哥既然愿意来这个村,那就来呗,怎么还推推搡搡的,让他住到镇子上?”
河南川的穿着打扮,这柳云的哥哥慌了神,他以为妹妹只是嫁一个普通农户,或者像前一个妹夫那样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人。
“我冒昧的打扰,这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还带着两个孩子,两个女儿,这还是我住到镇上吧!”
河南川比他还先露出笑脸。
“没事村里还有空房,只是没收拾,今天你们就先暂时住到我那个院儿吧,空房比较多,而且被褥什么都是现成的。”
这时不容分说拉着两个小男孩的手就跟着去了他那个院子。
两个小男孩,一路上就听说自己有了新姑父,当然就知道是眼前的男人,毫不吝啬一蹦一蹦的就跟着男人走了。
“厨房里今天多炒几道肉菜,我大舅子来了!”
一进门河南川就吼了一嗓子,把两个孩子带到了云竹以前带的两个丫头住的那旁边屋子。
“那挨着的那间房是以前你们的两个妹妹住的,一会儿也让你们两个妹妹住到那里,至于你父母就住那一间,一会儿可记得给他们说。”
交代完就进了厨房,让厨房多炒几样菜,各种胶带,仿佛像个管家。
柳云的哥哥柳大军就是因为打听到妹妹家的这个镇是杀死前妹夫的那个土匪头子的唯一儿子,
这才慌慌张张的变卖了田产家业,带着孩子们来到这里,他不想让妹妹死在自己前面。
“既然来了,也打算长久待在这个村子,那村口顺着走的那条上山的路,有一片树林是竹林,
你就负责把那陈年的竹子砍了,然后交给我说的人,让他们编一些筐子,供村里的人用。”
说完就拍了拍那所谓的大舅哥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个人和他也不过一两岁的距离。
柳大军还满脸狐疑,不知道这家伙湖里卖的什么药,可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不光各种肉菜,就连蔬菜都很多种,大白米饭更是一碗一碗不要钱似的往上端。
一路上他的媳妇还在埋怨他没事干嘛,惹那土匪头子唯一的儿子。
当看到这一桌饭菜的时候,那女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哪怕此时让她去死,也值得。要知道,她已经吃了半年的野菜了。
家里虽然有点地,但种的粮食还不够上交的。
刚吃完饭村长就来了,这听说是他妾室的大哥,那就是这何公子的大舅哥,这哪能怠慢?
“何公子,你看这是村里现有的一套空院子,还有两亩良田,这是地契和房契。”
何南川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点点头。
“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你就拿着地契和房契,带着当事人去办办手续,
写上他们的名字就可以了,不用再给我说,我也不会闲到去办这些小事儿。”
何南川从怀里掏了一个打着县衙官印的纸张,递给了村长。
“以后我所管辖的这六个村,每个村的村长跟前都有这么一张纸,官府来收粮的时候会有照顾的。”
村长用颤抖的双手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只有这样的东西就能保证村民不饿肚子才能保证那些混账东西下来收粮,
不会嘴上说着一斗,却用着一斗半甚至两斗的东西装着称粮食的玩意儿。
看了看河南川“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他面前。
“别说你管辖的六个村儿,就是在你管辖范围之内,大家才能吃饱喝足,
不饿肚子,我们去过很多村,到现在还有饿的蜡黄的变卖儿女的事。”
村长他就开始擦泪,他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心甘情愿的不顾年龄,服从于河南川,只有这样,村民才能好过。
“如果不是你劳累自己,管辖,我们这六个村,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
何南川一脸无所谓,挺直身子,大声回应。
“好了好了,都是一个村儿的。对了,我既然住在这个村儿,那以后其他六个村儿有什么通知就麻烦你跑腿儿了,
以后六个村儿有什么事你也帮衬帮衬,毕竟年龄放在这经历的事儿比我多嘛!
搞不定,或者需要和官府打招呼的事儿甩给我,我去办理。”
村长点头哈腰,看着人家还要有一些话要说,简单的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可柳云哥哥一家那每一张质朴的脸上都带着一副英雄赴死的表情。
“你们赶了很久的路,应该累了吧,去歇歇,房子都让孩子帮你们介绍了,
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休息,我出去看看他们给你安排的院子整理的如何了。”
这柳云的大嫂还很好奇,为什么这所谓的妹夫从头到尾都没喊他一声大嫂,更不会称呼他的相公为大舅哥。
“妹妹,你是不是失宠了?怎么他不喊人呢?”
柳云一把捂住了自己大嫂的嘴巴。
“大嫂,你们带着孩子去我院儿里吧,也没和姐姐妹妹聚聚,咱们一块儿说道说道再看看姐姐和妹妹适合什么人家。”
到这里柳大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个院儿既然是河南川住的院儿,
里面都是他的人,哪句说对说中被别人传过去,恐怕他妹妹只有被休的份了。
几个人兴高采烈的向妹妹住的院子方向走去。
“大哥,你们来了!”
这几天待在这里,一直闷闷不乐的姐妹,二人见到了自家的哥哥和嫂子,以及孩子们开心极了,离老远就开始喊叫。
“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柳云让自家的孩子带着他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玩,不要出院子。
“姐姐,妹妹,你们听我说,我那相公,不知道跟谁学的毛病,喜欢给人安排婚事,
如若他们给你们提了什么,不管那人如何,就算再被休一次,再和理一次,万万不可拒绝!”
到这里两个女人低下了头。